秦鉞笑道:“好好好,我不趕你走還不行嗎?”
看來話還真是不能亂,一言不合就被人家賴上了。
秦鉞帶著焦三娘,用了不到兩刻鍾的時間就來到了西市,他們先去了牲口市附近的車馬行。他們要去牲口市上轉一轉,牽著馬也不方便,秦鉞想把自己的馬臨時寄存在車馬行。
來到車馬行後,秦鉞隻是簡單地向秦泰詢問了一下車馬行的經營情況,得知現在車馬行的經營都已走上了正軌,雖然沒什大錢可賺,但每也能有幾千錢的收入,去了人吃馬喂的成本,一個月也能有三四十貫錢的結餘。
秦鉞對車馬行的經營狀況很滿意,叮囑了秦泰幾句,就帶著焦三娘去了瓷器行。
秦鉞帶著焦三娘走進瓷器行,看到瓷器行除了趙大福和張百歲,以及先前雇的一名夥計,還有一名他不認識的少年人和一名青年人,趙大福正陪著兩名少年喝茶。
因為曹越跟隨崔八郎去了新豐縣,瓷器行現在由趙大福臨時主事。
見秦鉞和焦三娘進門,趙大福連忙站起身道:“少東家好,焦娘子好!”
昨去焦家村圈地,趙大福也跟著曹越去了,所以也認識焦三娘。
那名少年人和青年人也站起身來,向秦鉞施禮道:“秦少東家好!”
秦鉞微微點頭:“二位哥不必客氣,請坐下話。”
趙大福連忙給秦鉞和焦三娘讓座,秦鉞一撩袍衫下擺坐下,焦三娘也在一旁坐了。
趙大福又吩咐張百歲給秦鉞和焦三娘上茶,然後問道:“少東家,您怎有空來瓷器行了?”
秦鉞道:“本東家閑來無事,想到西市牲口市上為焦娘子買一匹坐騎,剛剛去車馬行寄存了馬匹,正好路過這,就順便進來看看。怎樣,瓷器行的生意還好吧?”
趙大福回道:“回少東家的話,因為咱們窯廠出產的瓷器形製美觀且價格低廉,加上您薄利多銷的經營方法好,再加上有孫文大管家的督促和曹越掌櫃在瓷器行坐鎮,咱們的瓷器行現在的生意很好,每月光是零售的毛收入就有十幾萬錢,加上和幾個胡人商隊做生意,每月的總流水最少時也有三四十萬錢。”
趙大福很會話,表功的同時還不忘突出秦鉞的作用,而且還帶上了孫文和曹越。
三四十萬錢就是三四百貫錢,就是三四百兩銀子。
秦鉞又問道:“那要是去了成本,每月的純收入能有多少?”
趙大福回道:“回少東家的話,雖然大福對咱們窯廠每月出產的瓷器總成本不太了解,但我曾聽我師父王伯過,咱們窯廠燒造的白瓷碗、青瓷碗等實用瓷器,每件瓷器的成本至多不會超過三文錢,而咱們每件瓷器的售賣的價格最少也在六文錢以上。現在咱們窯上有四口窯,如果滿負荷運轉的話,一個月大概能燒造四萬件瓷器,其中有三分之一以上都是可以賣到十幾文錢的白瓷。這樣算來,四萬件瓷器就是十四五萬錢的收入。如果再去了人工、運費、市稅等雜七雜八的費用,每月的純收入最少也在十萬錢,也就是一百貫錢以上。”
秦鉞在心大概核算了一下,窯廠和瓷器行每月的總收益按一百貫錢計算,即使是按十個月計算,那一年下來也有一千貫錢的純收益。
他對這個收益還是很滿意的,畢竟他的窯廠隻是一家窯廠。
問過了瓷器行的經營狀況,秦鉞又問趙大福道:“這兩位哥是……”
趙大福道:“他們是互市上的牙郎,我上個月認識的兩位朋友。”
秦鉞注意到,其中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是個麵相英俊的漢胡混血兒。
因為唐代的漢人大多都瞧不起胡人,一般把漢胡雜交生出的混血兒稱為雜種人,比如發動安史之亂的安祿山因為是康姓胡人和突厥人雜交所生,就被唐代人稱為雜種胡。
秦鉞問那名少年混血兒道:“敢為哥怎稱呼,貴鄉何處?”
秦鉞本想問少年叫什,是哪個民族的,但又怕失禮,便改成了問少年是哪人。
少年連忙站起身道:“回秦少東家的話,人名叫田七,乃是隴右道涼州人。”
涼州就是漢武帝時期設立的武威郡,唐代早期叫涼州,屬於邊鎮,設都督府。
田七話時明顯有些拘謹,這大概是因為他本身是個身份卑微的雜種人,加上秦鉞的身份太尊貴了。既然他和趙大福是朋友,肯定知道秦鉞的身份。
秦鉞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隻得直接問道:“我觀哥生異相,想必不是……不是漢人吧?”
秦鉞本想問田七是不是純種漢人,但又覺得這問不太禮貌,話到嘴邊便換了一種問法。
少年道:“回秦少東家的話,人的父親是漢人,母親是波斯人。”
“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既然你父親是漢人,那你就應該算漢人。”秦鉞先給了田七一個肯定,然後又問道:“那你怎又來了長安,還做了牙郎?”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