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有才大喜過望：“想學，當然想學！”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這是人家的賺錢法子，怎可能會平白教給別人，隻得試探地又問，“真的可以學嗎？”    沈慕白卻不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我隻問你，如果能夠壓低成本，你是否可以賺錢？”    魯有才一愣，道：“那自然是可以的，工人的薪水我倒可以壓低，隻是這蠶絲已經進價很低了，不瞞您，我這進貨渠道可是和您是一樣的。但不知為何，您能賺錢，我卻不行。”    沈慕白笑道：“所謂東施效顰，的就是你這樣的。隻會模仿我是賺不到錢的，倒不如和我錯位競爭。平民絲綢市場那大，我做的你可以不做，但我不做的你卻可以做。比方在平民絲綢中，第一檔次的是沈家的老牛絲綢，那你老魯便可以做第二檔次的。”    到“東施效顰”時，陳霜婷不由心中一動，感覺沈慕白是在故意陳家一樣，但看他認真的神情，又不大敢肯定他有這個意思了。    魯有才皺眉道：“第二檔次的不是售價要更低嗎？高價我都不賺錢，再低價不是褲子都要賺進去嗎？”    下麵的人不由都輕笑起來。    沈慕白微笑答道：“你的進貨渠道就算和我一樣，你也無法拿到我拿貨的價格，這一點你不用懷疑。但我有一個助你的辦法，這可是商業機密了，你上前來，我聲的與你聽，你隻要照著做定然可以轉虧為盈。”    魯有才將信將疑地走上前來，聽沈慕白耳語了一陣，卻見他緊鎖的眉頭不由也鬆開了，慢慢還有了笑容，再過一會兒卻是激動的臉色都漲紅了。    旁人都側耳傾聽，隻是二人的聲音很，偶爾聽到幾個詞語，也連不成句子，讓人摸不著頭腦。    卻見二人突然分開，魯有才向著沈慕白語調顫抖地道：“大恩不言謝，我老魯擺脫了這個困境後，定不會忘了沈老板……不，沈會長的恩情，日後定有厚報！”    眾人看不透這其中的關鍵，也不知是真有什無往不利的妙計，還是二人不過私下串通好，在人前演了一出戲！    但心動的人不在少數，一個繅絲場老板道：“沈會長，如今我這繅絲場可是生意冷淡啊，我也想著多賺點錢。而且賺到錢的方法我也知道，就是沈家能到我這進點蠶絲，我也不指望像陳老板那樣可以包下沈家大部分的蠶絲，隻要沈家肯分一點兒給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所的陳老板，是在沈家患難時和沈家合作的陳方落，當初還是陳霜婷在其中牽的線，才讓沈家能度過難關。如今沈家發達了，他那的訂單自然是多之又多，隻沈家一家的生意便他賺得鍋滿盆餘。    沈慕白不由又看向沈重秋，對這崇德生意圈內的人頭他還真要補課，連著兩個人他都不認識。    沈重秋馬上上前低聲向他介紹道：“這人也姓陳，叫陳方升，和陳方落一樣，也是陳家的旁支，每年能賺到一點兒主家分來的蠶絲訂單，撐不著也餓不死。”    沈慕白點了點頭，對陳方升道：“這位方升老板，你應該清楚，方落老板能賺錢靠的是眼光和膽識，當初沈家落難，沒人敢給沈家供絲，隻有他敢，甚至可以賒賬，他就應該賺錢！你不會以為隻憑一句話，就能搶走他的生意？”    陳方升馬上賠罪：“那豈敢，那豈敢……我這不是想請教一條活路嘛……”    沈慕白道：“你們繅絲場是絲綢行競爭最激動的一塊，不可能人人都賺錢，總會有些眼光不好的人會被拖死。你們隻見方落老板賺錢了，你們可看到他做的蠶絲比你們費了多少事！又有多少廢絲都淘汰下來了！”    他慢慢從高台上走下來，繼續道：“我知道在座最多的是繅絲場的老板，你們肯來這也是想分一點兒沈家的訂單。但我告訴你們一句實話，你們今的情況還是不接沈家的訂單為好，如果接了，大多數人隻會虧死。你們還別不信，以為這是我的搪塞之詞，有機會我可以組織大家去下方落老板的繅絲場看看，學習下他對蠶絲的質量控製，還有蠶絲等級的分類，你們便知道自己和他差在哪了。”    “我不是我在這嚇你們，若今真讓你們拿了沈家的訂單，到了交貨期，發現你們的蠶絲不合格的話，不但被退貨拿不到錢，還要因務工賠償沈家的損失！”    陳方落見當著這多同行的麵，沈慕白如此誇讚他，不由滿麵紅光，身板也挺得筆直。    但其他繅絲場卻是另一副心情，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道：“我們來這就是想分點生意嗎？早知道是來看人家耀武揚威的，我們就不來受這勞什子氣了！”    沈慕白自然也聽到了這些牢騷，他也不生氣，這些人的心態他早便了解。    他信步向陳方升走去，道：“不過方落老板既然肯信任我，向我請求，我自然也不會不給你機會，你且過來。”    等陳方升快步走過來時，他便聲地向他講了一番話。    陳方升不由疑惑地道：“這樣行嗎？沈會長……”    沈慕白假裝生氣道：“你要不做這生意，那我交給別人去！”    陳方升急道：“做的，做的……哪有過不做啊。那可要多謝會長了，我這就回去按你的意思辦，保證不讓你失望！”    這一回更多人開始蠢蠢欲動了，他們不知沈慕白這回又了什，但好像出的生意並不是很差，看那之前的二個人的神色便能看出來了。    馬上有人搶先站進來道：“沈會長，我叫吳得水，是吳家的旁支，不過和主家關係一向不好。多年前我便開始做絲綢生意了，隻是一直被主家打壓，生意做不起來，現在沈家又崛起，我們便更沒活路了。所以向會長請教一下，怎才能在你們四大家的夾縫討口飯吃？”    沈慕白對這個吳得水倒是認識，也是個老絲綢商了，隻是生意很，本錢也少。高端的絲綢他競爭不過四大家，低端的絲綢又被沈慕白的平民絲綢搶了生意，眼下是越來越看不到活路了。    他用手指點了點吳得水，道：“老吳啊，讓我你什好呢？枉也做了這多年絲綢生意了，按輩分你還得算我的前輩，可這生意越做越回陷了呢？”    吳得水不由羞得滿臉通紅，一時不知如何做答。    沈慕白又道：“剛才我給魯老板的主意是向北銷售，這回我給你的主意卻是向南發展，比方安南等地都很合你的絲綢特點。下的市場大了，你何苦眼睛隻盯著崇德這彈丸之地呢？”    吳得水不滿地道：“外鄉哪那容易發展啊，魯老板以前是跑船的，當然對運河沿岸的商機了解了，可那安南路遠難行，途中又不太平，隻怕我沒等到那，貨便被人劫走了！”    沈慕白笑道：“你的這些，我自然早就想到了，而且我還早做了準備，你也上前來，我有辦法教你。”    吳得水趕快衝上來，沈慕白剛才的譏諷正切中了他多年的心結，聽到對方還有解決的辦法，他如何不激動。    沈慕白慢慢將自己的計劃與他聽，吳得水不由驚訝道：“真的？你的是真的？”    沈慕白瞪了他一眼：“難道還唬你不成？這沿途的情況我早就摸清了，而且我自家也會加入，你還有什不放心的？”    吳得水馬上振奮起來，道：“成，我都聽會長的，你怎我就怎幹！”    連續三個老板的事都給解決了，可讓剩下的人都眼紅起來，沈會長仿佛瞬間便成了他們的搖錢樹。一群人都站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著自己現在困難，場麵立時混亂不堪。    沈重秋不由站了起來，拍著桌子大喊：“肅靜，肅靜！大家這一起話，誰能聽清啊！不要擔心，隻要入了會，我們都會對大家負責到底的，別急，一個一個來！”    但眾人可不這想，有些商機本來就數量有限，要是讓別人先了出來，那排到自己可能就沒機會了，於是場麵不但沒平靜下來，反倒更亂了。    隻有魯有才、陳方升、吳得水三人落得自在，眯著眼看著同行們爭先恐後的述，仿佛下手晚了便搶不到金子一樣。    沈慕白見侄子震不住場子，便咳嗽了一下，高聲道：“這樣，每個人都去旁邊領個紙筆去，將自己的需求都寫在紙上，我讓人統一把大家紙收上來，再給問題歸類統一給大家一個答複。”    他見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並沒人去拿紙笑，便又道：“紙收上來都有編號的，自然是誰先交上來，我便優先處理誰的事了。”    話音剛落，眾人全爭搶著衝過去拿紙筆去了，有兩個人還同時握住了一根毛筆，兩下一用力，直接將毛筆掰成了兩段。    先搶到紙筆的，端起硯台便趕快躲向一旁，開始寫自己的訴求，隻願著早點寫完，早遞交上去。    卻有幾位拿著空白的紙一時不知所措，上前詢問過才知，敢情這幾人都是大老粗，根本不會寫字！    沈慕白無奈地歎了口氣，便指著沈重冬道：“我這個侄子可是位秀才，你們不會寫的去找他，把你們的問題出來，讓他給你們潤色代筆！他可是滿肚子學問，寫你們那點事，再簡單不過！”    語音剛落，便有幾位正在寫的也把筆放了下來，跑到沈重立麵前排隊，等著他給潤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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