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繁忙的一日。
發藥窗口前一個病人問:“問一下這個藥怎用?”
藥師丸:“這是漱口水。”
病人:“什?”
藥師丸:“用來漱口。”
病人:“什是漱口?”
藥師丸:“就是漱口啊。漱口。”
病人:“我問你什是漱口!”
藥師丸:“那你看看這背後的明書吧。”
病人:“你這是什態度!我要投訴你!”
然後病人拿著藥離開,不一會兒就來了一個客服人員。
客服人員:“請你把表上這個事件經過填一下吧。”
填完之後,投訴完的病人又回來了。
病人:“我要他道歉!”
藥師丸:“為何要道歉?”
病人:“你什!”
此時藥師丸的回應卻像一股病毒汙染:
“其實仔細想想,你為何要我道歉?”
“你為何恨我?”
“你為何會來醫院?”
“你為何會在這邂逅我?”
“這是個問題。”
“人到醫院來,理論上其實是在跟大自然作對。”
“‘優勝劣汰’是大自然普遍遵循的法則。”
“疾病和死亡都是普遍現象,自有存在的理由。”
“真的,跟死神搶奪生命的燭火,醫務人員到底就是在忤逆神的旨意。”
“但為何人類總喜歡偏袒老弱病殘的一方?總是要和注定的命運對抗?”
“為什就是不能順從命運?乖乖地死去?”
“啊,你告訴我,為什就是要來醫院?”
客服人員無語。
病人怏怏地離開:“這人…”
壞事陸續有來。這投訴一事果然惹怒了主任。她“”地踢著高跟鞋就找上門來了。
主任:“你到底是怎回事?幹什會這樣?”
藥師丸:“我也想問你,為何要來醫院?為何要來找我?為何會在這?”
主任腦中十萬個為什奔騰而過:“為什你…”
然而還沒問完,藥師丸就突然打斷了她:“你為何會來這找我?”
主任:“你惹了一單投訴,不找你找誰?”
藥師丸:“你為何會來醫院?”
主任:“你什?”
藥師丸:“因為你病了。”
主任:“你有病嗎!”
此時藥師丸接著又是發送一番不著邊際的有毒電波:
“我有病,因為我們大家都有病,我們都是病人。”
“因為病人就是病人。”
“他們從不過問自己存在的理由,從不思考生命本身,從不追求真理。”
“而我,卻能感覺到自己仿佛已經站在‘真理之壁’的麵前。”
“我想了一下,突然又覺得無可奈何。”
“然而在得到真理之後,一切會有所改變嗎?”
“因為大自然無法理解,為何在真理被發現之後,萬物都必須有所改變?”
“‘得到真理便會飛升’,這隻是人類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其實有沒有真理,知不知道真理,這不是自然界關心的事情。”
“大自然根本從來不關心任何事情,隻是讓一切順其發展而已。”
“‘得到’真理之後,一切都將順其自然繼續下去,這才是真理的一部分。”
“順其自然,才是自然。”
“所以人尋到真理並不是什值得慶幸的事情,”
“也不是什特殊的日子,”
“為什世界要因為人類得到真理而有所改變?”
“為什世界要如人類所認為的那樣因為得到真理而突然炸裂?”
“宇宙為何非爆炸不可?”
“人類為何非生不可?”
“世界上本沒有那多非可不可的事情。”
“到底,真理也是自然之物,並不是什特別的東西。”
“自然從來不存在任何特殊出眾之物。”
“一切物體都是大自然的所有物。”
“世界那廣袤,”
“自然就是自然。”
“再問一遍,你為何要來醫院?”
主任腦中十萬個憤怒號奔騰而過:“你不用再了,明先交份檢討,再看看社工部那邊怎處理!如果你再這樣,就不要在這上班了!”
藥師丸卻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一樣,又開始神神叨叨:
“既然難免一死,那我選擇浪漫地死去。”
“我曾想象過自己的各種死法,發現葬身於大海、山巔、際才最適合我。”
“我努力地活過了每一瞬間,希望世界最終會給我一個體麵的死法。”
主任一直便覺得這人有些許不正常,不定今終於發病了。
等主任帶著滿臉豎線走後,藥士玩湊前來低聲地問:“你到底是怎回事?”
藥師丸托著腮:“…我倦了…”
藥士玩:“你這樣的鬼話我也聽倦了!肯定不是這樣!你到底想怎樣?”
藥師丸:“你有沒發現成看見的都是些混賬事?新聞上都是放火殺人?”
藥士玩:“你別看我嘴上笑嘻嘻,可心p啊!我也是忍很久了!但誰不是這樣忍過來的?這個世界上你看不慣的事情多了去了!”
藥師丸:“沒錯,這世界是個十分卑鄙肮髒的地方。但如果我也像你們一般屈服的話,生活便會永遠把我打趴下!”
藥士玩:“請問閣下受了什刺激?”
藥師丸:“我原以為你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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