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追憶前塵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臨界地帶 本章:第三章 追憶前塵

    事到如今,隱瞞也毫無意義了,文青坦然的當著雲烏子和湘夫人的麵講起了自己的那段前塵往事:

    我是蔡州副軍將楚衡的長女,名為楚文青。時候也算是賦異稟,所以被父親送到軍營中練習騎射和馬術。在那,我認識了兩個和我年紀相仿的男孩,一個叫劉建鋒,另一個叫馬殷,他們都是戰亂中活下來的孤兒,父親看他們可憐,便留在了軍營。我經常給他們帶一些好吃的,他們也很樂意陪我玩,就這樣我們三個人成了青梅竹馬的好朋友。

    我們同拜江湖聞名的漯河桑為師,學習碧波劍法。成熟精湛的碧波劍法可以化無形為有形,出神入化,應萬變而不得破,是江湖高手們爭相搶奪的絕世劍法。該劍法記載於六卷劍譜中,分別為:破魂、攻影、捕血、放膽、守步、持位。建鋒大哥為人穩重樸實,勤奮好學,領悟能力極強,深受師傅喜愛,所以他將最厲害的兩卷劍譜:破魂和攻影傳授給了他。馬殷哥哥時候生性頑劣,但聰明機警,一點就透,所以得到了最難的兩套劍譜捕血和放膽。而我因為是女孩子,師傅傳授給了我最溫和實用的兩套劍譜守步和持位。師傅告訴我們,碧波劍法之所以分為六卷,是因為它的每套劍法都與其它部分相生相克、相輔相成,隻有賦異稟且內力極為深厚的人才能將這六種劍法融會貫通,否則,會使得功力相衝,血逆而亡。到目前為止,這世間也就隻有碧波劍法的創始人楠崇老先生可以做到,就連師傅也隻融匯了四種功法。我們謹遵師傅之言,各自修行,勤學苦練,兩年學成後一同下山,用所學劍法行俠仗義,保護無辜百姓免遭惡霸欺淩。

    景福元年(89年),蠻人侵擾蔡州邊界,一路燒殺掠奪、攻勢凶猛,直逼蔡州城中。當時朝廷各地的統治分崩離析,各自為政,地方勢力興盛,互相侵擾時常發生,地方官府也習以為常,鄰州更是無人相助。我父親遂與蔡州軍將孫儒親自攜地方官兵出征,一路所向披靡,殺散蠻人軍隊,將他們驅逐出蔡州邊界。不料,卻在回城的路上,被賊帥楊密行半路襲擊,戰死在蔡州城外。

    當時我被父親強行留在蔡州城內,保護城中百姓的安危。直到楊密行的人馬強行攻入城內,意圖趕盡殺絕時,我才得知了父親的死訊。楊的人馬眾多,以我一人之力實在難以抗衡,差點被他們亂戟刺死,幸好有建鋒大哥和馬殷師兄及時趕來相救才得以脫險。不過自此之後,我們便都成了戰亂殘留下來的孤兒。

    在我最傷心難過的時候,是馬殷師哥陪伴鼓勵了我,他告訴我,現在的這一切都源自朝廷的腐敗,君主的昏庸,整個大唐已然被分成各地州府的陣營,他們據軍自守,據郡為帥,互相侵擾,爭奪勢力,使得整個國家分崩離析。這種情況下,遭殃的是無辜的百姓,蒙難的是像我們這樣喪失城池和家人的孤兒,隻有組建一支強大的軍事勢力,才有能力抵禦外敵,守護一方安寧。而我對此也深以為信。

    馬殷師哥和建鋒大哥的想法是一致的,為今後一起共謀大事,他們還特意行了結拜之禮:蒼在上,大地為證,今日你我二人結義為兄弟,日後共謀大業,生死相隨,永不相棄。我作為他們的師妹和見證人,自然也跟隨他們開始了長達三年的征戰之路。

    在馬殷師哥和建鋒大哥的領導下,我們征集了蔡州城殘餘的勇兵散將千餘人,南下江西,逐漸將隊伍發展壯大至十萬左右。乾寧元年(894年),軍隊穿過縷陵進入潭州,並順利收服了潭州城中分散的大勢力,自此,潭州便成了我們的陣營,我們在這養兵秣馬,鞏固勢力,再也沒有軍隊敢來騷擾潭州的領地和城中的百姓,我們實現了最初的目標:以戰止戰,守護一方安寧。

    終於可以在潭州安定下來,愉快的享受這兩年來征戰的成果。作為一個女子,我已經厭倦了那種四處征戰、漂泊不定的日子,但是我知道,師哥們的抱負不止於此,我也並不排斥他們日益膨脹的野心和抱負,隻是單純的希望有一個男人可以給我穩定安全的家,原本以為這個男人就是馬殷。他從第一認識我開始,就對我很照顧,到現在漸漸長大,我們相識已經差不多八年了。其實在父親在世時,馬殷明暗向我表明過很多次他喜歡我,可是不知道為什每次暗示過以後就沒有下文了。後來戰事吃緊,我們也無暇考慮這些。但是現在我們都已成人,戰事也基本穩住了,我盼望著他能主動向我表白。

    如我所願,乾寧二年(895年)八月十五日,這一,馬殷托手下的副將張估送來一套淺藍色金線繡花的長裙,這是他尋遍潭、邵兩州,特意為我挑選的,希望今晚我能穿上它在碧風潭和師兄一起賞月。雖然我向來喜歡素色衣衫,但師兄所贈相邀,我自然喜不自勝。當我明豔動人的出現在碧風潭時,馬殷正和建鋒大哥相聊甚歡,他們看見我時並不驚訝,好像意料之中的事一樣。隨後馬殷以酒醉之名先行離開了,隻留我和建鋒大哥在此飲酒。由於馬殷的離開,我心情失落,也沒什興致欣賞這清風明月,荷塘美景了,隻記得昏昏沉沉喝了很多的酒,第二醒來便成了建鋒大哥的女人。

    建鋒大哥也很喜歡我,準備娶我為妻。可我始終不明白十五那馬殷到底所謂何意,於是,我忍不住向他問個清楚。馬殷告訴我,那隻是個意外,他也沒想到建鋒大哥會突然過來,然後我和他還······不過,他告訴我,他愛我,他也不會在乎那件事,並向我保證,他將來一定會娶我。而我竟然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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