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見他並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便笑道:
“若您真願意去西京,我在那還有兩個朋友,可寫封信與你,若是有什困難,自可去尋助。”
南國不是個不知好歹的,忙道:
“多謝了。”
高鶴一看,便也起身順著道:
“既然如此,本王再給你一封手寫的書信,你可帶著前去求見關中書院的李中孚先生,看他能否給你舉薦舉薦,”
著又玩笑道,
“不過本王的麵子可不一定好用就是。”
他隻是為在白露麵前賣好,倒是提醒了白露,但礙於南國在跟前,不便明,待王峻領走南國,她才對高鶴輕聲道:
“你寫信給李院長,會不會不好?”
高鶴心樂開了花,麵上故作問道:
“是啊,我一時給忘了,可都答應他了,你看怎辦?”
白露知道他是故意的,隻得道:
“我剛才寫信隻準備寫給彩鳳她們,如此不如我再寫風行給李黎吧”
高鶴疑惑道:
“李黎?”
白露隻得解釋道:
“就是李院長的女兒,年後才嫁給李景明的。”
高鶴笑道:
“還是阿露想的周到,替我分擔。”
白露不想再跟他話了,這時傅泰回來,碧璽看著倆口親近的模樣,心稍稍放了心,道:
“三老太爺來了要聽戲,你倆回院子趕緊寫了吧,我看那南國琴師挺著急的。”
白露自覺對南國有些虧欠,便答應了,高鶴巴不得的,趕緊帶著她往主院走去,本想跟她肩並肩一起在這園子徑走一走,結果白露不是故意落後,就是超前。
高鶴就當是哄女孩兒了,背著手笑咪咪的跟她做遊戲一般,白露最後也發現,便幹脆巍然不動,勻步前進,王峻等人早就拉著淩草春草躲到兩丈開外了,高鶴就湊到白露旁邊,道:
“昨晚睡得好嗎?”
白露撇開頭不搭理,高鶴就轉到另一邊道:
“我可睡得不好,特別想你……”
白露聽了便想到昨日的歡愛,臉頰噌的紅了,轉身便要回去,高鶴伸出胳膊攔住哄道:
“好了好了,我不提了,咱們趕緊回去把信寫了吧”
白露板著臉道:
“本來就我一人寫信,你跟著做什!”
高鶴道:
“我這不是回去看看,有什好東西可以賞賜給他嘛,畢竟跟了我一場”
白露故意道:
“你的他是琴瑟吧?玩弄後又無情的拋棄,你可真好意思!”
完就轉身繼續往前走。
高鶴楞了一下,反應過來不由粲然而笑,追上去道:
“阿露是不是吃醋了?”
白露擰起眉頭道:
“胡什!”
高鶴笑道:
“你不是吃醋,你在意什琴瑟,那是能比得上你一根頭發絲的東西嗎?”
白露忽而停下腳步,看向他道:
“是啊,我們不過都是被你玩弄於鼓掌中的東西而已!”
完氣呼呼的走了。
高鶴趕緊追去上,央求道:
“你幹要跟她比,我何曾對她動過一點心思,至於你,以前是我不對,我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歉了……”
白露麵無表情目視前方,高鶴不敢再什了,怕哪句話不對又觸了她黴頭,倆人並肩默默走著,直到進了高鶴主院,也是二進的院子,外院比起白露的稍大,蓋有廂房。
內院有正房耳房,書房就在最後一件正房,有單獨的房門,對著院子。
內跟白露那邊差不多,但更為寬敞,隻是器具更為方方正正,比如椅子為官椅,書案也大很多,書架排了半麵牆,排了滿滿當當的書,有一盞一人
高的十五隻連枝銅燈擺在中間,其他基本沒什了。
比較奇怪的是,書房隻有一扇窗戶,不是跟門並列,而是在對麵的牆壁上,且跟一般窗戶想比,要大很多,高鶴回過身看白露在四處打量,便道:
“這是逃生用的,防止忽然有人來刺殺。”
白露一愣,不由問了句:
“這窗戶通到哪?”
“一堵牆,一般人看到這,以為都躍牆而逃,其實下麵有個地道,通往相反的方向,這是九叔想到的,我來一年時就躲過一次,但那時我中毒了,沒法走遠,就跌倒在地道,暈暈乎乎中,還以為死定了……”
高鶴著走到窗戶前,背著手看向窗外,其實窗戶並未打開,但他的目光顯然在回憶,
“雖然柳家後來倒台,但我也習慣了,就沒搬走了。”
白露看著他的側臉,落寞而惆悵,這是一種憶往昔歲月倉惶的神色,若是以往,她肯定要上前抱一抱他,安慰他一番,可現如今,她隻能裝看不見。
白露轉過身,走到書案前,上麵已經鋪滿紙張,她正要研磨,未料到高鶴走到旁邊,舉手便親自給磨起墨來,白露沒有阻止,將鎮紙一壓,便取筆來蘸墨。
不多會兒兩封信便寫成了,一封給彩鳳,一封給李黎,寫好一封高鶴就幫她塞進信封,簡直跟個書童似的,白露也不話,寫完了就要離開,卻被高鶴一把拉住了。
此刻書房除去倆人別無他人,白露被他一拉,條件反射的用另一隻手扒拉他的手,高鶴沒有鬆開,摟住她的腰拉到胸前道:
“你不送過去嗎?”
白露扭動道:
“你話就話,莫要動手動腳!”
高鶴抱著她道:
“我不這樣你掉頭就走,我哪去找你話?”
白露推著他胸膛道:
“你放開我再話!”
高鶴怕她真的生氣,便鬆開了胳膊,白露立馬退開兩步,本來一走了之,想想確實該談談了,便道:
“我知道你打著什算盤,你若真心如你所的那般,就不該總是趁虛而入!”
高鶴知道她的是什事情,故意裝傻道:
“什趁虛而入?”
白露瞪著他道:
“你自己心清楚!”
高鶴一副十分無辜的模樣,走進兩步道:
“我要是哪做錯了,阿露你出來,我一定改……”
白露簡直要被他這無賴模樣氣死了,轉身就要走,高鶴隻得又拉住她胳膊,從後抱住她,心笑死了,臉上卻要表現的十分可憐兮兮道:
“阿露你別生氣,你不要不理我,那你就罵我好了,打我也成的,隻要你能消氣……”
白露想用手扒開他箍在腰間的手,但根本是徒勞無功,急的道:
“你到底要做什?”
高鶴貼著她耳畔呢喃道:
“我隻是怕你生氣,怕你不理我……”
白露實在沒法子了,直接道:
“你能不能別裝了,我知道你是存心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再而三的欺負我,就是為了讓我早點懷孕,你太討厭了,你如此這般心深似海,總算計我,我永遠不會想留在你身邊的”
高鶴將她扳過來麵對著自己,看她眼圈都有些急紅了,眸子還有些盈盈的淚光,不由心生憐憫,剛才戲謔的心思就沒了。
本來想來哄騙的那些話也不出了,脈脈含情的凝視了她一會兒,忽而將她摟進懷,沉聲道:
“你這些絕情的話,有沒有想過我得多難受……”
頓了頓又道,
“你幫南國,定然是知道了他的身世,知道了他對琴瑟的癡心,所以才同情,才想幫他,你對別人尚能如此,怎就對我這般無情……”
白露本想掙紮抗拒,可不知道餘光正好是那扇緊閉的窗戶,想到他剛才沉鬱的模樣,渾身就像背著千金重擔一般,無法動彈了。
高鶴察覺到了她的順從,心底生出歡喜,但不敢表露,隻能依舊默默抱著,白露歎息道:
“我也想好好跟你話,
可你處處設計我,我罵你打你有何用,能解決我倆之間的矛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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