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鳳略微思考一下,便對傅念祖道:
“你給她們單獨找住處,別放在鋪子,以免聽到什。”
傅念祖疑惑問道:
“你懷疑他們是王爺派來監視的?”
彩鳳道:
“心駛得萬年船。”
著又問道,
“靈犀見過了嗎?”
傅念祖搖搖頭:
“她也覺得奇怪,必將懷著肚子,我就沒讓她出去了。”
彩鳳道:
“算了,我跟你去看看吧。”
於是兩邊便分頭行動,傅念祖跟了東河灘,挑人加緊訓練,而彩鳳則跟著傅念祖去到鋪子。
為了保險起見,彩鳳還變裝成了個廝模樣的,進去後院跟著下人去中廳伺候眾人用餐,看過南國琴瑟才出來,對傅念祖道:
“人是對的,但還是要注意。”
傅念祖道:
“人才剛來,就打發出去不好吧?畢竟阿露,是因她才出了王府,是以讓我們多加照料。”
彩鳳道:
“你可以先問問他們,有什打算,”
著又道,
“對了,你還要多問問他們姑娘的情況,裝作什都不知道。”
傅念祖點頭,彩鳳這才離開,他又回去招待眾人。
後院並不大,除了掌櫃夥計住著,傅念祖也住在這,於是將聶家父子留在這,而南國琴瑟安排在另一處,倆人又不是夫妻,還得一人一間。
隨便蹉跎一下就到了晚上,傅念祖親自將南國琴瑟送去二號鋪子,也是原先姚家的,是以位置挺繁華,地方也挺寬敞,臨走前,已經進屋的琴瑟,卻專門跑到外麵叫住他道:
“傅大哥……”
傅念祖奇怪的回過身,看是琴瑟,在他眼,她就是南國相好的,否則倆人非親非故的,她一單身女子怎會跟著一男人跑到這來?
但倆人又不是夫妻,本來還奇怪,今日回來路上,聽彩鳳大致了幾句,才知道他們都出自青樓,也就覺得見怪不怪了,但礙於白露,還是客氣道:
“琴瑟姑娘……?”
琴瑟風姿優雅的走到他麵前,屈膝福禮道:
“女子是特意來感謝傅大哥的……”
傅念祖其實很想指出她叫自己大哥太親昵了,但又覺得對方好歹是姑娘家的,臉皮薄,是以道:
“無妨,應該的。”
琴瑟又道:
“女子今日在錦繡坊,為那些刺繡織造深為好奇,不知日後有沒有可能去看看?”
傅念祖看她故作嬌柔的模樣,暗忖長得又不是美若仙的,大半夜勾搭什人啊,遂憋住笑道:
“這家鋪子也是旗下分號,姑娘若想看,這便可,”
著直接抱拳道,
“色已晚,姑娘早日歇息吧,有什需要,可以跟鋪子掌櫃的。”
完就直接轉身走了。
琴瑟討了個沒趣,覺得有些奇怪,聽這傅念祖的妻子正在懷孕中,按應該……隨即又想,可能沒讀過書的就是這樣,一點情趣都沒有。
回頭往臥房走去,一轉角剛好看到南國站在門口,看到她沒有一句話,隻深深的瞧了一眼,便轉身回屋去了。
琴瑟剛想上前,不想南國一進去就關上了門,一副拒人以千之外的姿態,她拍了拍門,在外麵淒淒楚楚的道:
“我不知道你為何對我如此,但我對你無怨無悔……”
完等了一會兒,門一直未開,她這才隻好回去了。
次日一早琴瑟起了身,敲了南國的房門,不想人去房空,問鋪子的人,是一早就去總鋪了,對方還很客氣,問她要不要吃早膳,給她留著了。
琴瑟
用了點,而後便道:
“不知道這總鋪怎去,我想去看看南國。”
下人指了路,琴瑟便往外走了,沒有馬車,走的還挺累的,剛到總鋪門口,忽然見到一輛馬車停了下來,從內下來一個中年男子,跟著個廝,看著十分有氣派。
金繡坊一般都是太太姐逛得多,突然見到男的十分奇怪,可男子進去後,掌櫃的立馬迎出來,邊作揖抱拳邊道:
“白大人,您來啦……”
來人正是白簡,大模大樣邊往包廂走去,邊道:
“叫他速速來見!”
琴瑟特意放慢了腳步,自然聽到了這句,想不到還是個官呢,果然不同尋常。
鋪子的人還不沒認全她,有夥計來問,琴瑟答找傅念祖,夥子讓她稍等,不多會兒傅念祖來了,完全無視了她,徑直去了包廂內。
很快那位白大人就出來了,後麵跟著傅念祖,琴瑟正好站在出去通道邊上,見到二人過來,特意出聲道:
“傅大哥……”
白簡瞧了她一眼,琴瑟也福禮道:
“這位先生好。”
白簡點點頭,便徑自去了,傅念祖這才招呼琴瑟道:
“你有事嗎?”
琴瑟被問得尷尬,道:
“我見南國還未回來,所以來問問。”
傅念祖道:
“哦,南國先生去了李府,你回去等著就好了。”
琴瑟幹幹一笑,隻聽傅念祖又道:
“南國先生過,會直接回去那邊的,我這還忙著,就沒工夫招呼了,回見。”
完也不管她,徑自往內院去了,這意思就是趕客了,琴瑟勉強一笑,出了門,見有個夥計在外麵等著迎客,便陪著笑問道:
“哥,請問那白大人是來做什?”
夥計敷衍道:
“這我哪知道啊”
琴瑟想想拿出幾文錢來,遞過去道: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初來乍到,怕不知道底細衝撞誰就不好了”
那夥計本來不敢接,但一聽原來是外地人來摸摸門道,而且昨日傅管事也是盛情款待的,便拿了錢道:
“白大人是東家父親,雖然被除族譜了,但誰都知道是為了做樣子的,估摸是來看看閨女的吧”
琴瑟聽了頗為納悶,一個姓白一個姓傅,而且,看閨女?難道,這位白大人,是傅念祖的嶽丈?便問道:
“看閨女?東家……白大人,是傅大哥的嶽丈?”
夥計笑道:
“西京都知道我們東家姓白,是白大人的二女兒,這陣子去南邊進貨了,一直沒回來,可能白大人擔心吧,”
著神秘兮兮道,
“咱們東家以前還跟慶王訂過親咧,不過後來又退了,這事兒在西京可轟動了,咱們東家啊,可真不是一般女子,那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啊!”
琴瑟驚訝半張著嘴,連道謝都忘記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心真是不是滋味,白大人,白露,都姓白,白露還傅念祖是親戚,那東家原來是白露啊……
她就嘛,高鶴怎會找了個鄉下要吐坐在主母的位置,敢情那位白姑娘,就是西京的白姑娘,差點坐上王妃之位後來退婚的那位西京二品大員的千金。
思及此,她倒是有些平衡了,可也更加自卑,想自己真是紅顏薄命啊,家道中落,身陷囫圇,如今就連傅念祖這樣的都能給她冷臉看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