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Dieter 本章:02

    “伊曼努爾,伊曼努爾”一個沙啞而慈祥的聲音輕輕地喚到,“您聽得見我話嗎?”

    卡爾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眼,看見一個著白大褂、戴褐框眼鏡的中年男子正伏在自己的身旁。他緩緩地轉過頭,粗略地瞥了眼這不大的房間:左邊的床頭櫃上擺著一些玻璃燒杯和藥瓶,麵前則是一個中規中矩的樺木衣櫃,白色牆壁,橙色窗簾,寬敞的窗外正飄著大雪,整個世界都被陰雲染成了灰色。“我……在哪?”他半眯著眼,虛弱地衝著那白大褂笑了笑。

    “這是醫院,您出車禍了。”見對方漸漸恢複了意識,大夫的動作開始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麥克斯……”卡爾顫顫巍巍地抬起了手,“她在哪?”

    “誰?”

    “麥可辛·李特爾伍德,告訴我她在哪。”卡爾緩緩地問到,從他連貫的語句中不難看出他的精力已略微恢複了些許。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醫生雙手交叉,思忖了片刻,“那是您的女朋友,對嗎?”

    “告訴我她怎樣了。”他的表現變得激動了起來,與一個剛剛醒來的病人截然不同,“她在哪?她沒問題嗎?”

    “等等,等等,”大夫拉長了聲音,“我不知道你的女友會在哪,因為我們暫時還沒有聯係任何親屬。”

    “不可能,”他僵硬地搖著頭,“這不可能!”話音剛落,他便噌地坐起了身,“我們當時在一起的在一輛車。她也傷得很重,你們總不可能直接把她釘到棺材了吧?”他抓住大夫的袖子,半威脅半懇求到,“求您了,告訴我她到底在哪無論她情況怎樣。”

    大夫先是一愣,隨後便重新恢複了鎮定,“您先鬆手,不要激動,聽我慢慢。”他從一旁拿來了坐墊,墊在了他的身後,以讓他能稍微節省些許力氣,“您,在今中午的時候去了懷森菲爾德,在一個十字路口上被公交車撞了,您是頭朝地摔倒的,情況很不好。我們搶救您的時候您的心髒停了一分鍾,差點就沒命了。”他晃了晃手,“您聽明白了嗎?”

    “什公交車?”卡爾一頭霧水地看著麵前滿麵慈祥的大夫,“我的警車和另一輛警車相撞了,我們是在追毒販,是在執行任務,怎可能會有公交車?”

    “等等,伊曼努爾……”

    “什?”

    “哦不,我還是稱您科爾納先生好了。”大夫連忙謙卑地更換了對他的稱謂。

    “我不是這個意思,”卡爾湊到了大夫的麵前,“您剛才管我叫什?”

    “伊……伊曼努爾啊。”

    “您搞錯了。”卡爾笑著搖了搖頭,“我叫卡爾,卡爾·科爾納,伊曼努爾是……是我的爺爺。”

    “那您看看這個吧,”大夫走到了卡爾身旁的衣櫃前,不緊不慢地從麵拿出一套帶翻毛領的黑色軍大衣,從大衣的外口袋中掏出了一本證件,翻開第一麵,將內側朝向了他“您的證件,沒錯吧?”

    卡爾睜大眼,仔細地看了看證件上貼著的那張黑白相片。那是一個年輕男子的斜側顏照,同樣的黑色短發,同樣的發型,幾乎沒有區別的五官,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的臉型,這個人就是卡爾本人沒錯了。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照片的右側卻清清白白地印著“伊曼努爾·科爾納”的字樣,而書於第二排的出生日期就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了:1950年11月1日。一個剛剛讀完大學的夥子竟生於1950年,這完全是方夜譚!

    “這不是我的證件,”卡爾開始學起了大夫那一字一頓的語氣,“我,卡爾·科爾納,1歲,第一分局見習警員。”

    “是啊,您是1歲沒錯啊。”大夫輕描淡寫地指了指出生年月,“還有三個月就了。”

    “您難道不知道現在是哪一年了嗎?”似乎是受夠了大夫的玩笑,卡爾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了許多。

    “197年,這還用問嗎?”

    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開玩笑?當卡爾聽到這個數字時,一股怒火頓時湧上了他的心頭。他不顧自己剛剛出了一場車禍,身體尚未完全恢複,瞬間掀開被子,一步跳到地上,將大夫逼到了牆角,“聽著,我已經受夠你的玩笑了,愚人時間到此為止,明白?”他陰沉著臉,“把我的衣服給我,然後告訴我我的女朋友到底在哪。”

    “您的衣服在這。”他重新打開了衣櫃門,將一套純黑的製服取了出來,“可是您真的這快就要走嗎?不打算辦理出院手續了?”

    “嘿,你的玩笑真的很沒意思,真的。”卡爾不耐煩地接過了他手的軍服,“這是什玩意?我的警服在哪?”

    “沒有什警服,您來的時候穿的就是這身,一點不假。”

    卡爾向下瞥了一眼,發現自己除了一條特大號的白色四角褲以外什都沒有穿,無論做什都不是很方便,他便隻好忍了氣,套上帶肩章的白襯衫和黑領帶,提上褲子,捅上短襪長靴,將自己扮成了一名黑色軍團的士兵。令人驚奇的是,這套製服不僅異常合身,而且穿起來又暖又舒服,就仿佛是自己的一樣。

    “帶我去麥可辛的病房,”他死死地按住了大夫的肩膀,“現在。”

    那大夫臉上寫滿了無奈與不解,就仿佛他並不知道麥克斯的下落似的,可麵對卡爾的威脅,他隻好慢慢吞吞地挪到了門口,極不情願地將手放到了門把上。他回過頭盼了眼卡爾,發現對方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便隻好緩緩地按下把手,拉開了房門。

    伴隨著房門的開啟,一名西裝革履的高個男人出現在了門口。他似乎不到三十歲,橙紅的頭發被梳成了三七開,長臉,綠瞳,五官棱角分明。

    “出車禍了?”那男人輕蔑地揚起了嘴角,“我看你可是相當地精神煥發啊,真不愧是黑色軍團的副旗手。”

    “我不喜歡你的潛台詞。”卡爾將大夫推出了病房,開門見山到,“而且,我從來沒有在黑色軍團服役過,我是日耳曼衛隊的。”

    “那這套製服是從哪來的?”

    “這不是我的製服。”

    “聽著,伊曼努爾……”

    “我不是伊曼努爾。”哪,又來了一個,他一邊想著,一邊不悅地翻了個白眼,“伊曼努爾是我的爺爺,我是卡爾。我們的確長的很像,可他現在連頭發都白光了,這你們不可能看不出來吧?”

    “好吧,我真的不知道你爺爺也叫伊曼努爾。”紅頭發無奈地撇嘴到。

    “你也在把我當傻子?”卡爾氣勢洶洶地靠到了他的麵前,“我是卡爾,不是伊曼努爾,不是我爺爺!”

    “喂,伊曼努爾,”紅頭發瞬間抓住了他的領帶,將他死死地按在了牆上,“這樣裝傻可不好,我還想和你好好談談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當卡爾打算掙脫那高個子的束縛時,又一名年輕男子急急忙忙地闖了進來。他似乎與卡爾仿佛年紀,金發褐瞳,麵相俊朗,頭戴大簷帽,身上是一件翻毛領的開領黑色軍大衣,大衣下的軍服領上縫著一對與其他軍服普魯士款領章大相徑庭的上尉領章。

    盡管看起來有些異樣,但這個男人對於卡爾而言可是再熟悉不過了。他叫因弗德·豪普特曼,是自己父親最好的朋友之一,當南極將誌願維和部隊派往敘利亞時他也在內。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豪普特曼叔叔竟已經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南極,而且這久沒見看起來竟仍如此地年輕。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卡爾的內心平和了許多。

    “放手,萊昂納德。”豪普特曼命令到。

    “來得可真是及時呢,阿爾弗雷德。”紅頭發笑著鬆開了卡爾的領帶,將他一把甩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我正要和你談談。”

    “怎?你們nga真的是沒人了?”

    “這關係到國家的利益。”

    “好一個利益,”豪普特曼雙手叉腰到,“我是不會把他給你的。”

    “事成之後上麵會滿足你的任何要求隻要我們可以做到。”

    “我的要求就是讓你收手。”

    “沒問題,”紅頭發笑了,“事成之後會滿足你的。”

    “沒有馮·梅茨多夫中校的簽字是行不通的。”

    “這兒。”他從大衣口袋拿出了一份檔案,塞到了他的手上,“我可不喜歡做沒有準備的事情。”

    盡管卡爾並沒有看到那份檔案上的內容,可他也能從豪普特曼如死人般的臉上看出些一二來。“到底是怎回事,豪普特曼叔叔?”

    “豪普特曼叔叔?”豪普特曼忽略掉了他的提問,直接指向了他對自己的稱呼,“你平時不都叫我阿爾弗雷德的嗎?怎今突然搞得這酸腐?被車撞傻了?”

    阿爾弗雷德?這可和我以前聽到的不大一樣啊,卡爾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記憶。可事實上,自己的父親大多直接稱呼他“你”而不是他的名字,而且自己的確也已經有很多年沒見過他了,所以他便將那個“錯誤的”名字直接拋到了腦後。

    “好吧,阿爾弗雷德,”卡爾尷尬地攤了攤手,“這到底是怎一回事?”

    “我想我們還是出去好了。”紅頭發一邊建議,一邊拿起了那套被丟在床邊的黑色軍服,將芬蘭毛帽戴到了自己頭上,“請吧,二位?”

    “我們走。”還沒等到卡爾回過神,豪普特曼便將他推到了醫院的走廊上。

    “等等,”卡爾轉了過身,“我們要去哪?”

    “情報局大樓,”紅頭發湊到了兩人身邊,“很明了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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