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鹿已經兩沒吃飯了,麵黃肌瘦,雙眼無神,呆呆傻傻地坐在床上,望著頭頂地屋梁,直覺得百無聊賴。
她是昨才知道陳成被抓進了監牢的。
他她想去看望陳成,卻終究還是沒去。
她害怕看見陳成淒慘的模樣,聽監牢的獄卒總是喜歡隨意鞭打犯人,她不敢想象陳成遍體鱗傷的模樣。她希望陳成一直健健康康,風流倜儻,是她喜歡撒嬌時總是弄亂她好不容易打好的頭發的哥哥。
她不要看到哥哥痛苦慘嚎而自己束手無力的模樣。
那樣自責的大海會將她淹沒的,她怕她會死在哥哥前麵。
雪鹿是一個愛酒的女孩。隻不過她卻從來不喝成酒。雪鹿常,成酒是男兒的酒,不是女兒的酒,女兒該喝柔美甜膩的果酒。
但是,這兩日她卻抱著成酒喝幹了一壇又一壇。醉了醒,醒了便再喝醉。到現在……她卻喝了兩大壇依舊沒有再醉。
痛苦使她清醒。
讓她想醉也醉不了。
她覺得自己要死了。不能醉又沒有哥哥的生活,該是多得讓人絕望啊!
所以……她在房梁上掛上了一條長長的彩綾,那是哥哥買來給雪鹿做過年的衣裳的,現在被雪鹿拿來做與哥哥將來陰間團聚的工具。
彩綾很沒,繡了各種各樣大大的鳥兒。雪鹿最喜歡一隻有著長長的嘴,頷下有一點綠毛,身體瘦長的鳥兒,她輕輕地撫摸著,撫摸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閉眼的一那,她綰了一個結結實實的結。
然後將腦袋伸進套中,蹬掉擺在床上的木椅。
房梁開始“咯吱咯吱”作響。雪鹿覺得喉嚨有些不太舒服,像無數根針在一齊紮她一般。
地開始不斷地旋轉。房間中的擺設全部顛倒錯亂,她看到萬千隻鳥兒飛舞在她的身邊,將她拖著,飛啊飛啊飛到了空上。
空中有一朵最最輕盈的雲。
在雲上,她終於與哥哥團聚了。
陳成麵色鐵青地望著昏迷不醒的雪鹿,恨不得將她的屁股打碎成八瓣。
歎息了一聲後,陳成望向坐在一邊開藥方的老者。
老者身材頎長,胡子花白一直垂到胸口。穿著藏青色的長衫,頭戴灰色襆頭,麵容和藹。
老者龍飛鳳舞地寫完藥方,寬慰地道:
“陳老板,莫要太過憂心。令妹隻是心中積鬱加身體虧虛,這才一直昏迷不醒。多吃些藥調養調養,不要緊的。”
“多謝韓大夫!有勞了!”
“談什有勞?老夫身為大夫,治病救人分內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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