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夢驚醒,我們穿著校服,三兩成群,偶爾幾個人從身旁騎著單車呼嘯而過,笑笑,蔣雪無穿著校服、拎著書包,從我身邊走過,笑著朝我打招呼,“櫻喬,早啊”。
醒來時呆呆地望著花板,那時候要是塞給你個紙條喜歡你這種話,不知道你會是什反應,看我又乖巧又羞澀的模樣,會不會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後轉身忘了,我心也不會有多痛。
再多的遐想也抵不過這冷冰冰的現實。真懷念那些忙偷閑得日子,那些年的感情,那些年的純真。真懷念那時候,猶豫再三不敢出口的秘密,還有雪傍晚的落暮。
霸占我整個青春歲月的日子和你,淒迷了整個未來的日子。從沒想過人生奇妙成這個樣子,你不敢靠近的那個人最終會和你相遇。突然覺得生之微末,卻也奇妙成這個樣子。我執迷不悟的樣子,會不會讓你覺得光芒四射。
所有的事物都該有他的終點,所有的事情也都該有個結局。心底有許多洞,各置一個房間,緩慢愈合,應景流年。時間是神偷,從我手中奪走了什。
散了自己的舊年華,去等待不可能的花開。多少青春不再,多少情懷已更改,喜歡,卻欲蓋彌彰。也或許最好的幸福,是把一個人記住。
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想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超越了我此前的七八年。
身體牢記著我的生物鍾,九點前不吃飯一定要餓,今早想了太多導致差點遲到,我蹲在詢台啃著麵包。
娜娜聲地,“科長來了。”
我趕緊狼狽起身,整理製服。
科長果然徑直朝我走來,他總是笑眯眯地,和藹極了。
他指指我的嘴角。
一粒黑糯米可愛得點綴著,我一照手機,囧,我笑,“科長什事?”
“‘道德講堂’又要舉辦了,去年表現突出,人家樓上拽著你不放了。”
“比我厲害的多的是,人家看得起。”我笑笑。
“是,這是好事,要是真把你調過去我還真不舍得,你張科長,大廳沒你可不行,疑難雜症全靠你。”
“哪有,不過是處理點納稅人的刁難,沒什。”
“上午十點去趟監察室。”
“好。”
科長走了,我和娜娜對視一笑。
此時的監察室已經搬到了五樓,科長也換成了吳科長,大文哥也換成了今年新來的妹子孟墨夕。
我敲門進去,“吳科長,徐姐。”
兩人看我來,十分歡迎,“來來來,周,坐。”
我和孟墨夕對視一笑,墨夕比我一歲,長得巧玲瓏,甚至像個女孩,之前聊過幾句,性格特別內向,溫婉可人。
“你們科長和你了吧,能力越強,責任越大啊。”吳科長笑著,早在剛進局時就聽大家吳科長脾氣好,老好人,果然如此。
“您這我真有點不好意思了。”我笑,大家也一起笑起來,徐姐握著我的手。
“是這個事兒周,今年這次道德講堂呢,市局已經有了模板,他們那邊也根據上次演講比賽的獲勝選手成立了‘廉政宣講團’,到時候會派五位來咱局,到時候還會邀請一位法院的領導來講座,咱這邊節目相對壓縮,希望你這次能幫我們排個短劇,還有這主持人也是你。”
“主持人讓孟上吧,我寫個短劇沒什問題。”
孟立馬皺著眉頭做拒絕狀。
“這孟啊確實內向,主要是也沒有主持經驗,這次市局和法院來人,整體基調還得求穩。”
“好,既然吳科長和徐姐都這信任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周你就在這個台電腦上寫吧。”徐姐指著一張桌子上的電腦。
“吳科長,徐姐,我回大廳寫吧,寫完了傳給你們,還有點活,幹著、寫著兩不耽誤。”
吳科長點點頭,“行,那辛苦你了,大廳這忙還得讓你幹兼職。”
“要不然我還能幹點啥,也就這點能力了,科長不嫌棄我已經很開心了。”
徐姐從抽屜掏出一包鳳梨酥,“周,拿著吃。”
“不用了徐姐。”我推辭著。
“閨女去台灣交換寄回來一大箱子吃的,拿著。”
“那謝謝徐姐了,總是跟著徐姐沾光。”
告別就離開,和大廳科長匯報了情況,我便帶著鳳梨酥去了大廳間。
大廳間有四個妹子在這審核票證,要是誰點個外賣,就進這偷吃,安靜又舒適。
我拿著麵包和鳳梨酥坐在這邊吃邊寫,分給大家一些,女生們聊著八卦,“你不知道櫻喬,這周允賢中午沒事就跟我聊,太能扯了…”杏林姐。
“是嘛,那挺好的呀,可能是工作太無聊了發泄一下。”我笑著。
“怎會,問我們的都是關於你的,還問那個花是誰送的,是不是男朋友,男朋友帥不帥…”李壞笑著。
“可能隻是八卦吧。”我。
“我看他看上的是你哎。”芳姐笑。
“你們可別拿我打趣,我和他不熟,平時也就打個招呼最多了,連微信都沒有。”我解釋道。
“那可是,他是拿著我的手機看你的朋友圈。”杏林姐噗嗤一聲笑出來。
“不過那真是男朋友送的花?”李又問。
“不是,我沒有男朋友。”
“那大家公平競爭,咱櫻喬可是大廳一枝花。”
“你們還不知道吧,周允賢就是周局長的兒子。”芳姐話音剛落,我們都震驚了。
“真的假的?”
“真的,他還有個姐姐在加拿大讀書。”
瞧瞧這一家子,真是圓滿完善。
“那他這低調啊。”
“那我收工會檔案,他還把他的檔案掖到最底下。”
“沒想到還是周局長的兒子,周局長那好,當他兒媳婦得多幸福。”
“那他來我們這幹什,不在地稅好好的蹲辦公室。”
“他來的時候不就問哪個是周櫻喬嘛,以我女人的第六感啊,八成是為了愛情而來。”
她們幾個女生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不歡樂。
隻是我從來都不希望成為她們口中談論的對象。可也突然讓我想到那我剛回到大廳,周允賢走到我麵前我有毒還把我嚇一跳的畫麵。
今輪到我關門,晚上下班大家都三三兩兩離開,我在背會兒單詞,一抬頭把我嚇一跳,周允賢就站在詢台外呆呆地看著我,也沒注意他在這多久了。
“你又嚇我一跳。”我。
“你在幹嘛?在學英語?”
我點點頭。
“為了方便外國納稅人詢?”他從來不苟言笑,反而覺得出來的話極其冷幽默。
“怎會,我在準備考研。”
“不想幹了?”
“在職的。”
“哦,她們你在背單詞我還不信,一看果真是,該下班了,還不回去。”
“她們錄票證的還沒走,我等她們。”
“哦。”
“你快走吧。”
“我等你。”
“等我幹嘛。”
“不幹嘛。”
拿他沒轍,“那你隨便吧。”我笑笑,低頭繼續看單詞。
等人都走完,我鎖上門離開,果然看到他在走廊等我。
走廊燈光昏暗,有些涼,他就倚在牆上,斜挎著一個大包低著頭玩手機。
恍惚間,我以為看到了蔣雪無,他留著和雪無高中時類似的發型,我真擔心,餘生遇到的人看起來都像你。
他看我過來就把手機收起來站得筆直,依舊沒笑,我也好像從未見過這個人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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