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妓館的人走後,那掏金子的人,讓手下用銀針一一試菜,試酒,眾人才安下心來。
“嬴政的令黔首自實田為的是穩定民心,咱們就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羋夫人,趙先生,齊先生您三人即使在故國被滅之後這多年,依舊腰纏萬貫,請問是如何得來的?”
三人分別道。
“做生意。”
“耕種田地。”
“……”最後這一位趙先生,是私自開礦,製作假幣而得來的錢。
“趙先生最是清楚,當年鬼穀女在趙國製作假幣,擾亂趙國的經濟,毀掉富庶的邯鄲的。”
“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女人,太可怕了。”
“今日我等可以反其道而行,現在便去用我等手中的假幣購置大量的糧食,我們現在高價收糧食,能收多少是多少,到了秋季,糧食上來,我們再收,嬴政想要安定民心,,我看到時候愚夫愚婦們連飯都吃不上,還會記他的好?”
“可是,此法可行,可是,我等賣了這多的糧食又有何用處?”
“平價賣給北方匈奴人,高價賣給百姓。”
“這……”羋夫人不悅,她道:“北方匈奴人,狼子野心,你這是要幫他們?”
“隻有匈奴有這樣大的能力毀掉秦國的虎狼之師,不是嗎?”那人詭譎一笑。
趙先生拍案而起,指著他的臉道:“你是匈奴人!”
那人笑了,道:“在下古甲,匈奴人。”
趙國燕國曾經與匈奴打過仗,由此是世仇,那趙先生道:“我要走了。”
古甲笑道:“先生莫急,您不想要報酬了嗎?”
“自然是想的。”趙先生。
“與我合作,就這一次,大家都不虧。”古甲。
“我又如何信你?”羋夫人問。
古甲向手下人使了眼色,抬上來一口沉甸甸的箱子,打開一看,全是黃金。
“這……”眾人驚歎,呆立起身來。
“各位為我大匈奴辦事,我們自然會拿出足夠的誠意來的。”古甲望著眼前這些人貪婪的目光。
“你要怎做?”趙先生立即問。
“各位發揮各自所長,回到故國,收糧食,收到之後,我用金子與各位換,自然不會很多的,我隻要各位手中的一半便可以。其餘的,留著各位在秦國之內哄抬物價,擾亂秦國的統治。”古甲。
“若是我等不願呢?”羋夫人似有不願。
“買賣不成仁義在。”古甲笑眯眯地著,露出尖利的犬牙。
眾人雖有不悅,可這是難得的有人花錢幫他們複仇的方法,左思右想之後,便答應下來。
臨走時,每個人發現自己的車乘之中,多了五十兩黃金。
這些六國遺人,回到故國,利用原有的人脈,關係開始私自收糧。
結果這一次,這些反動勢力贏了。
嬴政的大局,險些崩盤,秦國經濟動蕩。
匈奴人獲得了生活所需的物資,也成功擾亂了秦國的統治,嬴政派蒙恬駐守九原,抵抗匈奴,而他在鹹陽麵對著混亂的局麵。
糧食的價格,突飛猛漲,暴漲至每石米一千六百錢。
嬴政在未央宮中,將呈報上來的奏折推翻在地,大喊:“怎會這樣?”
眾人不敢言語,隻有趙高上前話:“回稟陛下,這新的土地政令頒布之後,除去收上來了賦稅,其餘的糧食所剩不多,自然如此。”
“不可能,今年時節好得很,風調雨順,而且前幾月,朕出宮看了田地莊稼的長勢,好得很,怎可能如此,大旱之年也比不得這般!”
房媧兒知道此消息之後已有三日不進宮來了。
她一向我行我素習慣了,沒人管她,鹹陽就如她的家。
房媧兒突然進入殿中,李斯眾人退在一旁,讓出中間的位置給她跪地。
房媧兒一手扶刀一手搖擺,身後是趙成雙手托舉著一卷奏折。
“下官趙氏拜見皇帝陛下!”她跪地的姿勢,與王家、蒙家的人一般,皆是武官的做派。
剛升了官職的人不明白這女子為何人,便低聲問一旁的同僚。
“這是哪位將軍家的?”
“是陛下寵信的白衣衛,趙氏女子,陛下賜名為媧兒的那個。”
那人臉色青白,再壓低了聲音:“這就是那個……白衣衛……”
同僚點點頭,奸笑道:“怎不認識?”
“認識……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的美人。”
白衣衛在朝中,就是一個死神一般的存在,沒有她手中捏不到把柄。
“陛下,經過下官核查,有奸佞在暗中大量收糧,哄抬物價。”
“什人?”嬴政急地問。
“六國遺人。”
“糧食現在何處?”
“一大半已經出了長城。”
“匈奴人?”
嬴政氣憤之極,派出李斯將此處作亂的奸佞繩之以法,並且盡量追回送往北方的糧草。
房媧兒回到家中,放下刀,跪地,叩首:“多謝張先生!”她很少如此,為自己,她從不求人,可是為了嬴政,她什事兒都做得出來。
張子房起身來,擺擺手。
“不必謝我。”
房媧兒跪地磕頭。
“媧兒是,替下百姓謝過張先生。”
張子房冷冷地。
“你有什資格能替下人謝我?”
房媧兒並不動怒。
“民以食為,張先生送來的消息,救民於水火。”
張子房漠然。
“下人和你有何幹係?”
房媧兒淺淺地望著他。
“下人,是嬴政的命,而嬴政,他是我的命。”
張子房歎息,他閱人無數,而房媧兒這般的癡人,平時,是唯一的一個。
門被推開,很快又合上,隻見賈骨進來,垂頭喪氣,心事重重。
房媧兒望過去,見賈骨搖頭,便不敢言語,隻垂著頭,怯怯地望著張子房。
“師父。”張子房拱手行禮道。
賈骨望一眼張子房,欲言又止。
此時,尖兒抱著不疑走過來,道:“姐姐,已經找好了奶娘。”
“好生伺候著。”房媧兒叮囑尖兒和身後那麵容白淨的婦人。
張子房仰,望著碧藍的空,心思沉鬱,似乎有淚,孤零零地杵在屋簷下,在房媧兒的追殺下,張子房消瘦了不少,也正是因為她的手段,和她派出的人馬,造就了今日之事,她懊悔不已,不敢安慰,便低聲喊道:“師父……”
賈骨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了,二人不約而同地望了一眼心憂的張子房,起身離開了,留下他一人在院井中。
到了賈骨居住的院子,賈骨道:“為師已經無能為力了。”
“何意?她還好好的。”房媧兒問。
賈骨看看身旁有沒有人在偷聽,心翼翼地壓著聲音道:“淑子,沒幾月可活的。”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