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多望了一眼趙高,被嬴政察覺到了。
李斯焚書之事已經完,嬴政便問道:“趙高,胡亥方才為何會如此激動,你這老師和他了什?”
“回稟陛下,不是臣的。”
“還有誰人這樣大膽,教唆皇子反對寡人。”
趙高支支吾吾之時,趙昆便已經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摸清,趙高今日種種,並非為房媧兒情,而是想要將不相幹的胡亥拉下水來。
“回稟……陛下,胡亥私下拜了前白衣衛趙媧兒為師父,今日,公子他聽自己的師父跪在鹹陽宮外,便去見了她……丞相是看見的。”趙高將球踢向李斯。
“丞相,趙高所,可是實話?”嬴政狐疑。
“是……”李斯皺眉,怒眼趙高。
嬴政發怒,拍案而起,大喊道:“一個皇子,私自拜師,還是她……他們要作甚,你們!”
李斯道:“這是宮內之事,微臣不清楚。”
趙高上前叩首道:“早些年,胡亥公子與趙媧兒在宮爭鬥,之後傷了公子,而後不知怎地,二人竟然成了師徒。”
嬴政怒目:“白衣衛,竟然將手伸到朕的兒子身上來了,她的膽子,真夠大的……還有,麗妃,胡亥是朕的兒子,朕清楚他的心性,他怎會知道勾結朝臣,必是麗妃,這些婦人……”
嬴政冷聲下令,:“將麗妃降為麗嬪,交給賢妃處置,趙媧兒,賜她三十庭棍,繼續禁足府中。”
趙昆吃驚:“三……三十庭棍……陛下,尋常人十棍子不到,也就咽氣了,這三十,怕是……”
嬴政冷眼看著李斯,道:“若不是念在她多次救駕有功,朕也不會讓她活到現在。”
李斯和趙高麵麵相覷,這個懲罰,無異於要她的命,看來,此人是失寵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丞相,你去辦,就在宮門前,當著那些儒生的麵,以後誰再來求情,及此事,便是如此處置。”
“李斯領旨。”
“朕累了要睡一會兒,你都下去吧。”嬴政像是泄了氣一般,虛弱地讓趙昆攙扶著離開了……
趙高退下,跟在李斯身後。
“大人,這下子,我可是幫您將趙氏徹底扳倒了,可信我之誠意了。”
李斯對趙高已經拿不出過去的那樣的真情來對待。
“自從師姐離開之後,你就如變了一個人一般,你不覺得,趙氏和師姐,很是相像嗎?你是師姐一手帶大的,對你來,她便是你的母親,這樣的人,你都下得了手嗎?”
“成大事不拘節。”
“趙氏並非奸惡之人,這些年來,她所作所為,也都是為了帝國,隻是手段不幹淨罷了。”李斯中肯地道。
“陰謀陽謀,都是謀,又何必分得這清楚呢?”
“哎……”李斯歎息。
“下官也有事,告辭了。”
李斯才走遠不久,趙高轉過頭去了聲:“趙氏,就是你師姐,是我姐姐。”趙高詭譎一笑,李斯愕然,他不願意相信,鬼穀之人親手處決鬼穀之人,自相殘殺?前有韓非,僅有房媧兒,這是李斯的不能出痛處……
李斯去辦皇帝交給他的事物,而趙高,他要去清查宮中麗妃的勢力,既然已經開始對胡亥動了手,他也就隻能做到底,將麗妃和胡亥可依靠的人一一減去。麗妃平日最為得寵,加上胡亥聰慧,惹人喜歡,母子二人在宮中炙手可熱,眼下居然突然失了勢,母子二人隻好夾著尾巴做人了。
一來二去,麗妃便生了病,容顏憔悴,望著鏡中的自己,失去往日的華光,最終,在悲憤交加,死在宮中。
胡亥失去的母親,在宮便越發的沒了勢力,除了趙高之外,在無人可依靠,這就是趙高想要的。
回到那日。
李斯領著人,在鹹陽宮門前,當著那些前來求嬴政收回成命的諸子百家之人,嚴懲了房媧兒。
她本就跪了一一夜,憔悴不堪,無法站起,一動不動。
若是在刑房中行刑,李斯還能看在那不願承認的私情的麵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放過她。
話,這庭棍也是有講究的,出頭棍響而不傷人,都打在地上了,門頭棍不響,可是棍棍打在肉身上。
刑吏才一棍子,房媧兒便被打爬在地。
“一!”李斯喊著。
一旁的儒生看得心驚膽寒。
“這……”
“陛下這是鐵了心的不讓人求情。”
“走吧,走吧。”
“再看看,看看。”
李斯口中:“二!”
房媧兒才爬起身來,便是第二棍。
兩棍子之後,房媧兒不爬起身來了。
她已經沒有一點兒力氣了,轉動頭,看著李斯,目光空洞,不敢看她。
她爬在地上,無法下棍,刑吏有的是辦法,就讓人將她架起來,綁在刑具上,打起來,便容易很多。
十棍之後,她的衣衫表麵已經滲出了血。
李斯看著,想來,底下的皮肉已經爛了。
房媧兒已經無力動彈,鮮血從她的口中流出,滴在地麵上。
她閉上了眼睛,雙手一鬆,垂道地麵上。
“大人,她是不是死了。”
李斯閉眼,轉過身去,冷冷道:“接著打,三十棍,一棍不能少。”
一旁的儒生博士,幸災樂禍,這人原本就是他們的對頭,死了也無妨。
朝中大臣得知此事,也有過來看熱鬧的,隻有蒙毅,上前攔住。
“莫要再打了,會死人的!”
他蹲下去扶房媧兒的臉,激憤道:“姐姐,姐姐,我來救你來了。”
房媧兒被他喚醒。
“快走,別管我。”現在的白衣衛,趙氏,都是一壇子墨,誰碰誰髒手。
“姐姐……”蒙毅心中悲痛,見她身上都是血跡,嘴角也有血跡流出。
“我去向陛下求情。”
房媧兒想伸出手去拉他,卻抬不起手來。
李斯攔住蒙毅,對刑吏道:“接著打。”
他將蒙毅拉到一旁,道:“千萬不要求情,宮還有一個因為此事被罰的,你不要在蹚這渾水了,軍隊卷入這風波,趙姑娘她更慘。”
“誰?誰被罰了。”
“公子胡亥,連帶著麗妃娘娘……你現在有多遠走多遠。”
“這,完全不相幹的人。”
“你不相幹,我也覺得不相幹,可是有人就能將此二人聯係起來。”
蒙毅蹙眉,試探性地冒出兩個字:“趙高?”
李斯蹙眉頷首。
蒙毅驚訝,他知道眼前這樣就是趙高的姐姐,他為了什連自己的姐姐都要陷害?
行刑結束。
早在一旁等候多時的張子房和賈骨上前來,對二位大人磕頭行禮。
李斯扶起賈骨來:“先生。”
賈骨懇求李斯:“大人,若是無事,我們可能將她帶回去治療了?”
張子房驚愕,心痛,悲憤交加,嬴政對她能如此狠心,他從沒有想到過。而賈骨為了房媧兒,向李斯磕頭求情,他也不曾想過。
“請。”
蒙毅喊手下的人“過來幫二位先生!”
房媧兒被抬上趙宅的馬車,回來家。
還好府中有女婢,也有尖兒和虞柔等女子。
讓他們將房媧兒的衣衫剪開,尖兒和虞柔,都不敢伸手去揭開房媧兒腰上的傷口。
賈骨狠下心來,揭去那衣衫的布料,那布匹和**早已經與血肉混合一塊兒,分不清哪些是肉,哪些是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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