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玉減香消瘦 下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郭星 本章:第十七回 玉減香消瘦 下

    趙君賦越打手上內力越厚,震的那幾人虎口發麻,手臂酸痛,不幾招拿捏不住單刀,被趙君賦一一打落,可那幾人依舊不要命的撲了上來,趙君賦見狀,猜想定是受了什指示方死命把守,由此可見蝶泉穀事態頗為嚴峻。

    趙君賦不想殺人,可卻不知打穴妙用,讓過一人,用單刀一拍,打在後心,複一腳將他放到,那幾人又要上,趙君賦不住的變換方位,尋著破綻打了進去,仗著自己深厚的內力,將他們全部打暈了過去,扔下手的刀,道:“看來蝶泉穀遭到襲擊了,你看他們是不是你們大理人。”段凝露道:“不是,我們就算不說漢語,也是說白語,不過看他們好像是吐蕃部落中的人。”

    趙君賦思量了會,道:“先不管了,蝶泉穀的姐妹有恩於你我,咱們怎置之不理。”段凝露點了點頭,可突然道:“那師父會不會有事。”趙君賦想了下道:“師父的武功非凡,不會有事的。現在你在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說完二人就匆匆的趕路。

    再往前走卻是一磴台階,剛要往前走,突然閃出三個身著藏布的喇嘛,隻見他們滿麵油光,雙目如電,雙手合什擋住了去路。

    段凝露見他們長的剽悍,道:“怎辦。”趙君賦一看就是精於內家練氣的高手,把她往後一推,道:“還能怎辦,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這幾個人可不像是善茬。”段凝露就乖乖的藏在了個死角下。

    趙君賦知道語言不通,索性也不說了,深深地吸了口氣嚴陣以待,那三人似感覺到趙君賦內息攢動,相互一視,驀的身影一動,已把趙君賦三麵包圍。

    趙君賦見他們步法奇特,方位把握的精準,心下不敢怠慢,這時一人一丟眼色,頓時三人虎狼撲食般壓了上來,當先一人出手迅捷,出掌部位極其精準,一掌直奔趙君賦的麵門的承泣穴,趙君賦頓覺勁風急促,頃刻間已是三麵受敵,依然退無可退,隻得硬拚,當即側身躲過了那人的進擊,見左肋露出空隙,繼而左手一掌猛的拍出。

    那人看到掌路,將身一閃,已經避了開來,而那人剛一躲避,另一人立馬填補了他方位,款款一掌送了上來,趙君賦一奇,這兩人心領神會,配合的竟滴水不露,急忙往外一推,將他掌路帶偏。

    那人已知招式用老了,順勢一鑽,頓時後心打開,趙君賦當機得勢,一掌補了進去,卻不防另一人一晃,截住了趙君賦的掌路,趙君賦避免被夾擊隻好撤掌,這時方才醒悟這三人之所以如此頻繁站位乃是一套極其高深的步法,三人變換方位以有餘補不足,若平常高手進退之際不免留下破綻,令對手有機可趁,可這三人卻及時將空隙補了上來,始終保持三人圍攻態勢。

    趙君賦左右衝撞,四五十招過後依然找不出端倪。這三人個個功力非凡,再加之陣法特異,自己連他們的衣角都沒碰到過,態勢頓呈焦灼,趙君賦難免有些焦躁了起來。

    段凝露見趙君賦他們打了半天不見分曉,卻沒有擔心,隻見趙君賦忽左忽右,衣袂帶風,凝神應戰,一幅飄飄欲仙之姿,不禁心儀神往,可每到這時那三藏僧總是在眼前不住的亂晃,擾亂了段凝露的心緒,見他們滿麵烏黑,肌肉橫生,與趙君賦之神韻大相徑庭,頓時一股無名的惱火無處發泄,見他們難解難分,有心想幫趙君賦,就撿起石塊朝一個藏僧仍了過去。

    那三藏僧與趙君賦憨鬥良久,沒有絲毫進展,也有些按捺不住,突聽後麵有風聲異動,想是暗器來襲,可四人纏在一起,如何有第七隻手。三人攢動,不容任何分岔,礙於暗器,一人心念一動,腳步一滯,本來補缺的那人礙於他擋著掌路,無法精準的搶位,大叫了一聲,可待反應過來依然晚了。

    趙君賦見此良機,當然不會放過,毫不猶豫,一掌結實的打了下去,那藏僧見趙君賦來襲,提起右掌接住了這一掌,可誰知一碰觸到趙君賦的手掌隻覺一股渾厚無比的內力如潮水般湧了過來。

    趙君賦不懂掌力的運用,加上他們步法奇特,根本找不到出掌部位,可這樣一來反倒幫了他的忙,那幾人見趙君賦步法靈活,但無章法,就以為趙君賦修為在自己之下,心存輕敵之念。

    趙君賦這一掌打來,雖是時機把握夠好,可自己還能從容應付,豈知趙君賦卻是深藏不露。情急之下,忙回左手奮力反攻趙君賦,趙君賦手上力道陡然加盛,那藏僧左手未打過來已經被趙君賦震傷胸口,隻見他口吐鮮血仰麵跌倒。

    那兩名藏僧見一顆石子就破了陣法,心下不甘,也顧不得那人,繼續圍攻趙君賦,不過三人去其一,已經不再是圍追堵截,而是短兵相接,乃純功力相拚。這樣一來,趙君賦憑借高深的內功自是占的上風,一招一式孔武有力,幾十招過後,那二人依然抵擋不住趙君賦夯實的掌力。

    趙君賦越戰越勇,力敵之下,二人終不堪震擊,負傷倒地,大口的喘氣。趙君賦見三人已無戰鬥力,但又怕他們恢複的氣力繼續為難他,就用繩子把他們捆了起來。

    段凝露見趙君賦得勝,也搶著幫忙,歡喜道:“我發現你越來越厲害,都能以一敵三了。”趙君賦道:“那還不是全賴你的幫忙。”段凝露得意的笑道:“我早就跟你說過,要是你我連手,肯定所想披靡,怎樣,今天讓你見識了嗎。”趙君賦道:“恩,天下就你‘嘴’厲害”說到嘴字語氣加重了下,段凝露還以為是‘最厲害’的意思,好不起疑,二人加緊趕了上去。

    過了台階,遠遠的就看到地上躺著兩個女子,趙君賦加緊腳步上前,隻見一名女子前胸長長的一道傷痕,芳容破碎,依然香消玉殞了,趙君賦說不出的痛惜,這時聽到段凝露的叫聲道:“你快過來,她好像還活著。”

    趙君賦趕忙過去,隻見她半閉著雙眼,嘴唇微動,似要說話,趙君賦忙依三覺傳授的手法,拿住她的手心,將一股陰柔的內力,慢慢輸送了進去,這時方隱約聽到她說:“百…花…堂…。”段凝露加緊問道:“到底發生什事了。”

    那女子顯然受傷不輕,可依舊強忍著一口氣,抬手顫抖著指著左前方,趙君賦知她是要指引他,這時突覺自己內力暢然無阻,猶如深沉大海,再看那女子的手,依然垂地,不禁歎了口氣。

    趙君賦放下她,道:“看來蝶泉穀真的是出事了,可這也太突然了。”段凝露哽咽道:“到底是什人,連女子也不放過。”趙君賦拉起她,道:“這位姐姐是想讓我們趕到百花堂去,我們快走吧。”說罷匆匆趕了上去。

    不多時二人來到一大殿下,正門上掛著一個匾額,上書“百花堂”三字,堂下寬闊異常,聚集著十來個人,不時還傳來打鬥之聲,細看之下,卻是一個四五十的歲的人正在和楊麗婷打鬥,左右躺著數名女子,生死未卜。

    再看眾人,內有藏僧打扮,亦有侍衛著裝,還有一人衣著華貴,年紀二十多歲,觀其舉止似是眾人的首腦,再看那使劍的那人,劍法整齊有序,而楊麗婷似已帶傷。

    這時那人長劍鬥轉,由下往上刺向楊麗婷的胸口,趙君賦見她長劍呆滯,依然無力,急忙上前,看準長劍去勢,照舊一戳,一記指力淩空而出。

    那人本想這一擊得手,卻不知腦後風聲急促,心下大驚,急忙回劍遮攔,饒是出手速度快,那指力打在了劍刃之上,趙君賦出指較遠,加之力道拿捏的不到位,那人競輕而易舉的將指力攔下。

    趙君賦加步上前,扶起楊麗婷,見她傷勢雖重,卻不致命,段凝露也挨著門偷了進來,來到近前,就問道:“發生什事了。”楊麗婷呼吸急促,顯然無力說話,趙君賦道:“楊姑娘莫急,這有我。”遂讓段凝露好生照顧。

    趙君賦惱恨他們全無憐香惜玉之心,質問來人,“諸位是何人,為何要殺蝶泉穀的人。”那用劍的人道:“哦,你是什人,這是我們和蝶泉穀的事,由不得你管。”趙君賦見他聽的懂漢語,就續道:“在下非穀中之人,隻因前日落難,辛得蝶泉穀眾位姐姐相助方能得脫,在下自知穀內務外人不便幹涉,可如今像你們這般恣意行凶,在下沐恩於蝶泉穀豈能坐壁上觀。”

    那人大喝道:“哪冒出的混小子,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我們是誰。”趙君賦嚴正道:“不知道又如何,難道你們就可以隨意行凶嗎。”這時那名衣著華貴的人開口了,“這位公子說的好,小王吐蕃阿骨,本無意傷害蝶泉穀眾位佳麗,隻是蝶泉穀奪我發妻,小王幾番索討均未果,萬般無奈之下隻好行此不是辦法的辦法。”趙君賦聽他原來是吐蕃角廝囉氏的王子,近年來在吐蕃諸部中角廝囉氏日益壯大,聽說早已揮軍南下,奪得了布達拉宮,頗有一統吐蕃之意。

    阿骨一番話冠冕堂皇,竟將所有的罪責推給了蝶泉穀,楊麗婷厲聲道:“無恥淫賊,誰不知你們是覬覦穀中女子美色,想掠回布達拉宮以供玩樂,我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阿骨哈哈笑道:“姑娘你可錯了,其實小王朝思暮想的乃是貴穀少穀主,隻望少穀主能不吝賜見,我吐蕃雖無錦繡山河,可衣食豐腴,絕不會虧待你家主人的。”

    楊麗婷罵道:“呸,不要臉,上次饒你一命,不要得寸進尺,這次可就沒那命大了。”阿骨一笑,“我今天來是拜見少穀主的,不見到她我是不會走的。”言辭堅定,可又像是知道他們少穀主不在的樣子。

    趙君賦不知其中原委,可見他們一路掠殺,深惡痛疾,自然相信楊麗婷所言,“蝶泉穀素來不與外界來往,又怎會奪你發妻,再說即便是你妻子,那你也沒有殺人的道理。”

    阿骨見說,道:“不錯,穀中女子是不與外人來往,那你又是誰,難道蝶泉穀原本就是風流淫邪之地。”楊麗婷見說,大喝一聲,“狗賊,閉嘴。”說著一劍就刺了過去。

    阿骨說話時依然靠的近了,見楊麗婷一劍刺來,當即一轉身,用折扇打歪了長劍的準頭,楊麗婷一口氣用盡,無法續力,趙君賦一把拉了回來,以防他們發難。

    阿骨耐心似乎用完了,臉色當即一沉,“哼,我堂堂王子,屈尊到此,你們這群臭破娘居然毫不領情,那就休怪我無情。”這時先前用劍的人道:“王爺請息怒,這點小事何須王爺動手,讓小人來拿下他們,好讓他們知道我布達拉宮第一高手摩羅支的厲害。”剛才一招來的突然,卻試出趙君賦功底不弱,有心較量,也好在主子麵前顯顯威風,阿骨王者身份,自不屑出手,見他主動請纓,就答應了他。

    趙君賦並不知摩羅支功力深淺,可早已看出站在阿骨身後的那兩個藏僧絕非泛泛,自始至終那二人一言不發,實在是令人無法臆測,若是自己和摩羅支拆招之時二人突然發難,後果堪虞。

    摩羅支抖了下手中長劍,冷笑一聲,閃電般的攻了上來,趙君賦一驚,見他出招競比陳壽含還要快,自己慌忙一躲,但劍鋒已經貼上了胸脯,直覺冰涼透體,摩羅支不等劍勢去老,劍刃微斜,趙君賦急中生智,將身一彎,躲過劍鋒,可那劍依舊貼著肌膚滑過,直讓心底發毛,隨即手起一掌拍向劍麵,企圖打掉長劍。

    摩羅支看出趙君賦的意圖,長劍回抽,閃電般的削向手臂,長劍去勢極快,招招占盡先機,趙君賦根本無法判斷,情急之下抓起地下的長劍迅速的擋住了長劍,順勢一躍,離開了摩羅支的攻擊距離。

    摩羅支陰森的笑了聲道:“你小子好造化,竟能躲的過我的連環三擊。”趙君賦回想方才的驚險,猶如在遊弋的劍鋒之上,腦門上不禁沁出層層冷汗。摩羅支又道:“看準了,我可又來了。”言辭輕佻,大有鄙視之意,但見他長劍一挺,匹練般的打了過來,趙君賦不及細想,隻想起年少一人傳功之時說過一招能防盡天下攻勢,當下不顧劍路,隻反複運使那招。

    摩羅支看準了這少年武功平平,左右破綻百出,可就遞不到他身前半寸,當即一帶,虛攻右肩,見趙君賦遮攔,半路變招從左麵下手,可趙君賦這一招全然守勢,身形變換,當長劍攻向左肩之時,趙君賦已經變換方位,令他長劍無法下手,摩羅支變招也甚快,反身又是一劍斜刺向趙君賦的大腿,趙君賦當即連忙後退,摩羅支也加緊追趕,這樣一來,二人在大殿之上一前一後,你追我趕,足足跑了十來圈。

    摩羅支又是喂招又是追趕,加上身體寬胖,一炷香下來競已麵紅耳赤,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怒道:“臭小子,怎來回都是這一招,你師父你就沒教你第二招嗎。”趙君賦見他的樣子,曉得他內力根基不如自己,心下暗喜,調侃道:“當然教給我的第二招,而且還是最厲害的一招。”摩羅支道:“好,那我可要領教了。”說完就又撲了上來。

    段凝露看不出端倪,不過總對趙君賦充滿信心,聽他這一說,大為寬心,叫道:“小趙,替我狠狠的教訓他。”

    這次摩羅支出手速度慢了,趙君賦將身一閃,又繞了起來,邊跑邊道:“第二招就是打不過就逃。”摩羅支本想在主子麵前耍耍威風,卻讓趙君賦像狗一樣牽著鼻子走,狂吼一聲,四處堵截,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

    趙君賦仗著內力,左右躲閃,競臉不紅氣不喘,心想:“再這樣拖下去,非累死他。”想到此不禁得意地笑了。

    可還沒喜上眉梢,突然覺得自己撞入了一道氣牆,周身熾熱,牽動內息,腳步沉重,身體似不聽自己使喚,就像凝固在空氣中一般,回頭看時,瞥見那兩名藏僧手勢已經不是雙手合什了,已是雙掌疊加,無形中打出一道氣牆擋住了趙君賦的去路。

    趙君賦心下懊悔,怎得意之餘把他二人忘了,再看摩羅支依然撲了上來,自己身懸半空,避無可避,麵對那快如鬼魅的長劍競不知如何應接。段凝露不知發生了什,忙大聲示警。

    就在危急關頭,突聽外麵傳來一聲長嘯,聲若洪鍾,在耳旁嗡嗡作響,頓時趙君賦感覺那道阻力競消於無形,腳下加力,奮力跳了開去。

    還沒看準落腳點,就已經發現阿骨身後的那二人已然動身了,隻見雙掌齊刷刷的向趙君賦拍來,趙君賦就覺狂風撲麵,那掌力猶如磐石般壓了過來,趙君賦身在半空,隻能淪為魚肉。

    這時一個灰布身影鬼魅般的擋在了趙君賦身前,隻見那人雙掌平出,直迎這二人雙掌。隻聽啪的一聲響,三人雙掌一粘即離,各踉蹌的退了數步,站定之後,趙君賦才發現這人就是三覺。

    原來三覺獨個在屋甚是無聊,想起蝶泉幽景,就出來把玩一番,不意發現負傷在地的穀中女子,三覺通醫理,簡單療治一番後方知蝶泉穀遭人偷襲,就按那名女子的指引,一路來到百花堂前,見數人合圍趙君賦,就做起佛門獅吼功,震散那二人連綿不絕的內力,為趙君賦解了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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