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淵並未受到她的影響，認真診了脈之後，抿唇一笑。

    “恭喜阿意姑娘，已經痊愈了。”

    “哈哈，”程子立在暗室中歡快地轉了一圈兒，拉著戚宛竹地手，滿麵喜氣，“哎，姐姐呢？我要當麵謝謝她把我給治好了。四年不見，她倒是在玄靈山莊學了不少好醫術。”

    兩人卻沒有話。四下一片寂靜，程子立麵上的笑微微沉了沉，手上用力，捏住戚宛竹的手心，“怎了？怎不話？”

    “……”戚宛竹難以開口，側過臉，看向竹淵。

    竹淵隻好將話接過去，“阿意姑娘，你姐姐她——昨日晚間，被玄靈山莊的人帶走了。”

    程子立大腦“嗡”地一聲，隻看見戚宛竹一臉急切地張口話，卻一個字也聽不見。她腳步有些不穩，朝後踉蹌了幾步，呆呆立著。

    怎、怎會？在這安全的戚府宅中——他們是怎闖進來的？

    姐姐方才從那個恐怖的地方逃出來，又被他捉走，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強迫她做不願做的事——會不會，會不會對她嚴刑懲罰？！

    她身體猛地一寒，回過神，嘴唇顫抖，“我爹——我爹知道嗎？”

    “程伯伯還不知道，大哥已經嚴令下人不要將事情告訴他，”戚宛竹緊張地扶著她的肩膀，“阿意，你還好嗎？”

    程子立訥訥地點頭，眼中忽的燃燒出一團火，“不行，我要去救姐姐！我要去救她！”

    “阿意姑娘，你先冷靜，”竹淵忙止了她要衝出去的腳步，一雙眼不緊不慢地盯著她的眸子，低沉幽靜的嗓音似有魔力般，竟真的讓程子立冷靜了下來，“你姐姐現在很安全，不會有事，玄冥待她極好，房內也並無打鬥的痕跡。”

    他頓了頓，繼續道，“且不知阿情是與他有什交易，自願和他走，還是被他迷暈了強行帶走，貿然行動恐怕不妥。”

    “交易？”戚宛竹低聲呢喃著這個詞。

    “那我們現在該怎辦？”

    安靜下來的程子立好看地像個瓷娃娃，紅潤白皙的麵容浮著一層淡淡的光澤，她聽話地眨眼，乖得有些異常。

    戚宛竹覺得不對勁兒，按著程子立的性子，這會兒應該早就鬧翻了，吵著要他們帶她上玄靈山莊要人才對。

    抬眸看向竹淵，卻正看見他幽沉的目中閃過一絲淡淡金光，正像他向她輸送內力時，在她皮膚下流轉的光澤一樣。她擰眉，不動聲色的用力掐了一把竹淵側腰。

    “別鬧。”他捉住她的手，猛地躲開，有幾分好笑，“不許掐那。”

    他動作被打斷，程子立神情恍惚了幾下，反應過來，“我怎感覺剛才好像迷迷糊糊，站著睡著了？”

    “阿意姑娘，現在還得委屈你在暗室中多住幾，府內人均已知道阿情不見了，你若出現，讓有心之人看到，容易招來禍端。”

    他和戚宛竹對視一眼，都清華“有心之人”指的是誰。

    “至少這幾日先躲在暗室中不要出來，”戚宛竹知道程子立好玩的性子，要她一直憋在這兒，隻怕悶出病，“過幾日，等這件事稍微平息，讓竹淵給你易了容，我將你帶在身邊，也好照應。”

    “那我姐姐呢？”

    程子立一反常態地點頭，平靜地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