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揚跟林海生的比賽其實沒有結果。

    寧永波讓他們運行一個單機的程序，不限時間，寫完為止。

    林海生先做完，速度非常快。冉林樂看鬱揚寫程序的時候，能聽到背麵的動靜，懷疑林海生需要每天換一把新的鍵盤。

    相比較起來，鬱揚雖然敲鍵盤的手指一直沒停下，但就慢多了。林海生做完之後回頭挑釁，鬱揚也不搭理他，又過了十幾分鍾才推開椅子活動肩膀。

    冉林樂不懂這個行業的規則，覺得鬱揚寫得也夠快了。範錢跟他解釋，說鬱揚的速度其實算是比較慢的，工作室的這幾個人差不多都在林海生那個程度，所以說鬱揚是在平均速度以下。

    冉林樂心想這種事情跟速度有什關係，慢工出細活嘛，寫得快又不代表寫得好。不過他也知道這是自己專業範圍以外的事情，隨意評價對方不合適，就什都沒說。

    結果跟冉林樂想的一樣。林海生在速度上取勝，然而程序真正運行起來，還是鬱揚那版更流暢。

    林海生更不服氣，扒拉開眾人，強行搶了主位，要看鬱揚的後台。寧海波先一步按住林海生，盯著林海生的眼睛發問：“知道小鬱為什要跟你比嗎？”

    林海生愣住。顯然他沒想過這個問題，更沒想到寧永波會這直白地戳穿，幹脆地問了出來。

    寧永波繼續說道：“小鬱年紀小，但不代表他是傻子，看不出來你的針對。我們跟你在一起呆了這長時間，了解你是什脾氣，也知道你沒惡意。以後小鬱也要跟我們合作，長時間呆在一起的，有些話不如說開，省得在心憋出其他不滿來。”

    林海生有點羞愧，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強行反駁道：“我脾氣怎了？我也沒有針對他……”

    “有沒有你自己想，但不管是有還是沒有，以現在為分界，那是過去。小鬱也是這個意思吧？”

    寧永波回頭看鬱揚，鬱揚點點頭。

    林海生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

    寧永波說道：“我想小鬱也知道你沒有惡意，就是爭強好勝。他跟你比這一次，你們也沒下注，比的就是‘服氣’兩個字。”

    輸了的人要服輸，不能再針鋒相對地挑刺。

    林海生咬咬牙：“組長，你也說了，知道我是什人。我林海生就把話放在這兒了，鬱揚要是比我強，我什話都不說，我跟他學習！”

    寧永波：“你能做到？”

    林海生捶寧永波的肩膀：“我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嗎？不說比我寫得好，隻要他的代碼跟我的水準一樣，我都服氣！”“

    頓了下，林海生又衝打鬱揚放狠話：“但是換句話說，要是你寫得亂七八糟，就……”

    就什？林海生也想不出來。他看不慣鬱揚單純是心理作用，不貪圖什也不求什，這會兒還真想不出來鬱揚應該怎樣。

    冉林樂笑眯眯地煽風點火，接上林海生的話：“那就讓他叫你一聲師傅，以後給你當徒弟孝敬你。”

    鬱揚瞪冉林樂一眼，小聲斥：“別添亂。”

    但也沒多凶，不疼不癢的一句，更像是親密的呢喃，十分寵溺。

    林海生的神情變得有點微妙，很不適似的，忸怩起來。他也不嚷嚷了，別別扭扭地往電腦前座，聲音都小了許多，嘟嘟囔囔的。

    “我就不信一個高中生能寫成什樣……我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