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一輪勾月，夜幕幾點星。

    凜風殘夜，霜寒草淒。

    地上湖，升明月，碧波粼粼，星輝斑斕。

    湖中兩葉舟，並頭緊靠，橫停枯葦外。

    一舟白衣，鮫紗遮顏，青絲如瀑，素手畫水月。

    一舟黑甲，仰臥船中，眸映孤星，寶劍立船頭。

    枯葦沙沙，水聲清泠。

    “嘩……”

    白衣女子忽然雙手捧水往旁邊舟中灑。

    “……嘩……嘩……”

    如此灑了三次，男子衣衫半濕卻仍舊不動分毫。

    “哎，我要走了，你不點什？”女子道。

    男子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白衣女用一個絲帶束好長發，垂於腦後，繼續道：“你現在不，以後就沒機會了。”

    男子眼珠子動了動，側頭看著抱坐舟中的女子，輕聲問：“你這樣，算是死了嗎？”

    “死？算吧。神魂俱滅，靈體消散，再醒來很可能就是一個白癡，什都不記得，連魂魄都不是原來的了。這樣，和死沒什區別吧！”

    “也許不會忘。”

    “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啊。”

    “有沒有可能想起來？”

    “有啊，通過三途鏡能看見往世。我這聰明，看過就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