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林歡到樓下值班室上班。本來是不上白班的，但一個師姐有事，便商量讓她抵一抵。因是周末，來來往往的便比夜多了些。送包裹的、來找人的、維修的等等等等，還要負責樓道的清潔工作。雖是比平常忙些，但林歡感覺事情多一點反而沒時間胡思亂想。

    下午五時左右，來了一行人，均是些帥哥、美女。林歡看著，都是些生麵孔，不像是本校的。

    其中一人上前，道：“你好，我想找一下李瓊。”

    “李瓊”林歡是知道的，學校的校花，家境也好。聽在校外租房住著，但校內的宿舍也是留著的，平時很少見到。

    林歡低頭，找出登記本。“認識？登記一下吧。”

    “好。”

    莊仁。看著登記本上扭來扭去的字跡，有些失笑，好奇心使然，抬頭瞄了一眼。麵前的人，青澀未褪，卻理了個雞冠頭，染成了黃色。身上穿的是好的，但跟本人不搭調。

    林歡：“可以進了。”

    莊仁感覺到了林歡的視線，羞澀的笑了笑。第一眼便被驚豔了，隻見斜挑的眼尾，冷淡的表情，就連笑時都透出淩麗感。他看過李瓊的素顏，感覺都遜了此人一兩分。有些心動，便磨蹭著，無話找話：“我是旁邊醫學院的。”

    “登好了就去吧。”

    “好”，莊仁應答，同時深深看了一眼，來日方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旁邊一行人似乎等出了興致。

    “不知道莊仁能哄好不？”

    “，舞會可是隻有兩個月了。”語聲帶著點幸災樂禍。

    “要不月你當他舞伴吧？”

    “我才不要，他喜歡的是禦姐型。”一軟糯的聲音撒嬌式的回道。

    正著，莊仁已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眼尖的同伴發現其臉色居然很得意。

    “居然哄好了？”有些驚訝！

    “怎又去值班室？”

    莊仁有些自戀的專門跟林歡打了聲招呼：“記住我的臉哈，我以後還會再來。”

    林歡“哦”了一聲。來來去去的人很多，又如何談得上記得不記得，工作需要記得罷了。

    打完招呼，向同伴走了過去，腳步有些輕快。

    “好了？”

    “黃了！”很幹脆的一攤手。

    “那你的舞伴呢？”

    莊仁“嘿”的笑了一聲，卻不作答，眼前似乎映出那斜挑的眼尾。

    交談聲越來越遠，在林歡感覺，那是另一世界的生活。

    到夜間，零零碎碎多了些雜事，將就隻休息了兩三個時。星期日一早，林歡下班，回宿舍補了個眠，卻已是中午了。吃了中飯，看了看時間，林歡去了後門。

    陳宇在有一刀、沒一刀的削著菠蘿，有種隨意感。隨著林歡的走近，眼喜色一動。

    “來了啊。”陳宇笑道，順手把削好的菠蘿往鹽水一丟，綻出水花。

    “嗯”，林歡有心想點什，卻沒精神，懨懨的打了個欠。

    “累了？”陳宇眼中有關懷。

    “弄了個勤工儉學，昨值班。”林歡半靠在推車上，沒像往常一樣招呼著過客，目光有些呆滯。

    勤工儉學倒是不累，累的是猝不及防的家事。突然之間砸了下來且隻能扛著，並且心理上一直折磨著。看到陳宇，心多少有點依靠。但林歡驕傲慣了，還是沒提家的事。

    收著賣菠蘿的錢，一張張理著。陳宇心疼現在的林歡，有一絲絲的緊迫感。

    漸漸沉了，又是到了晚上。林歡看看色，這個點，到了值夜班的點了。

    林歡：“我去值班了”

    “別太累了。”

    林歡牽上陳宇的手，想汲取點力量。疲憊的笑了笑“你也別太拚了。”隨即很幹脆的轉身。怕走的遲了，會想歇一歇，會忍不住訴苦，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

    夜間，快到收攤的時候，攤前來了一對情侶。

    其中男的是陳宇的同學，名叫徐明，平時很是照顧他的生意。而女的是他的女朋友，叫劉藝的。許是湊巧，正好跟林歡是同班同學。

    陳宇看到他們，笑了。“來吃菠蘿？”特意選了兩塊又大又黃的遞過去。

    徐明不客氣的接了過來，大口的吃上了。

    劉藝卻有些猶豫，拿了菠蘿，卻不知道怎辦好，不自主的摳著指甲。

    當初，劉藝是有些嫉妒林歡的，嫉妒她的美貌、成績。但又有些憐憫--憐憫她的出身。而自從知道林歡的家事後，看著她一人扛著，憐憫的感情占了上風。到了此時，看著不知情的陳宇，又有些猶豫。

    “想什就哈。”徐明擠了擠眼，示意著。

    劉藝眉頭一皺，下定決心，單刀直入道：“陳宇，林歡跟你了她家的事沒？”

    “什事？”

    “聽林歡的母親病了，好像是腎衰竭……”

    ***

    陳宇坐在電腦前，這是他第一次來網吧上網。打開網頁，首先搜索腎衰竭三個字，耳邊似乎又再次響起了那的對話。

    “腎衰竭，聽人很難治的。你知道林歡很驕傲，也不跟人，更不叫人幫忙。自個撐著，在學校申請了勤工儉學。”

    陳宇的目光在費用上停留了一兩分鍾。隨後很幹脆的關閉了界麵。

    之後每次與林歡見麵時，陳宇仍當做不知道她家中任何事情。看著她忙亂的身影，陳宇想幫忙，卻感覺無從下手。

    ***

    自從莊仁第一次看到林歡後，念念不忘。且因為舞會，而打上了林歡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