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仁自從下定決心冷段時間後，幾乎每都回想起那一幕。當一個高傲的人放下高傲偎依在某人身旁時，對他人是種視覺上的衝擊，反差的震撼。

    忍了半個多月，再也忍不下去了。

    玄關處，禮服的袋子仍在，落了一層灰。莊仁拿了塊布抹了幾下，“哥我從沒抹過東西，算是給你麵子了。”灰一條、白一條的袋子卻是更顯眼了。

    好不容易把時間混到晚上，莊仁便迫不及待的拿著禮服袋子到了林歡的學校。到宿舍樓，林歡不在值班室，值班的是個麻臉的大媽，以往莊仁來時，見過幾次。

    “大姐，我想找一下林歡，不知道她在哪個寢室？”莊仁嘴甜道。

    因著莊仁的娃娃臉，麻臉的大媽倒是喜歡這個有禮貌的夥子，熱心道：“林歡啊，她在41。”

    “大姐，要登記？”

    “不用登了，去吧去吧，早點下來就成。”

    “謝謝大姐。”莊仁羞澀的笑

    41門前，莊仁第一次感覺心慌。停了三四秒，敲門。

    “誰啊？”周穎問。

    “我找一下林歡”，聲音顯得很幹淨。

    “林歡不在。”周穎沒起身開門，電腦副本正打到要緊處。

    尹蓮聽到，停下了描眉的筆。頓了頓，難得轉身開了門。周穎斜瞄了一眼，有點奇怪為何還去開門，遊戲滴滴聲響起，引開了她的注意。

    “吱~”的一聲，尹蓮拉開門，臉露了出來。莊仁發現這個寢室的人都漂亮的很有風格。眼前的人是那種江南典型的美人，但不是他喜歡的風格。

    門完全打開後，尹蓮有點失望，來人跟他的聲音一樣，很幹淨，眼神也很清澈。衣服都是些牌子，但卻隻是個孩子，失了問話的興趣。

    “請問林歡去哪了？”

    不過有禮貌的孩子應值得嘉獎，尹蓮想。

    “可能在西邊的樹林吧。”好心的指了去處。

    林歡日間匯了錢後，心難得寬鬆了幾分。恰巧，晚上不是她的班，便跟陳宇約了時間、地點，履行一下情侶的日常。

    西邊的樹林，昏暗的燈光，模糊不清的人影多是一對一對的，這是約會的聖地。

    林歡就站在路燈下，很顯眼，路燈把林歡的影子拉得細長細長的。

    莊仁向林歡走了過去，像腦海中無數次想象的場景那樣。

    “林歡~”，莊仁喊。

    林歡向著聲源方向看去，微微皺眉，眼尾上挑，但在昏暗的燈光下，柔和了許多假象。

    已經很長時間沒出現在眼前了，林歡自問與莊仁或是莊仁的圈子以前或以後都不會有什交集。對他的呼喊沒應答，隻是定定的看著。

    莊仁走到燈下，看清林歡的表情後，陡然間，壓力增多，硬著頭皮道：“上次不是想請你幫忙，下個禮拜有個舞會，我還沒舞伴，想邀請你做我的舞伴。”話語很真誠，甚至有些謙卑。

    林歡沉默，有種角色倒錯的感覺。

    莊仁尷尬的遞過去一個白色袋子，“這是禮服，感覺滿搭你的。”

    手停留在半空，氣氛尷尬。“不管去不去，先收著吧，總比丟垃圾桶好。”

    林歡接過，“謝謝。”

    “那，”那字後停頓了一瞬，林歡沒接話。

    “我走了。”最後這三字的遲遲疑疑。

    走後，莊仁痛恨話語間的蒼白無力，也在後悔，自己怎不多些……

    林歡繼續在路燈下守候，身後傳來踩著落葉的“哢擦”聲，腳步聲是熟悉的。高興的轉身，馬尾劃過一個弧度，很自然的將手中的袋子遞過去，挽上陳宇的手。

    暗處，戀戀不舍的回首，映入眼簾的卻是這一幕，莊仁心中一涼。

    而陳宇的臉在路燈下卻顯得有些晦暗。

    之前林歡與莊仁的互動陳宇看在眼，從剛開始莊仁到的時候就看到了。陳宇沒懷疑過林歡什，隻是突然想起下午發生的一幕。

    “大兄弟，”徐明：“不是我什，就想提醒你一聲，你賣菠蘿賺的錢呢？劉藝中午看到林歡去銀行匯款了，還羨慕有你這樣的男友當後盾好。但要我看，林歡也才大二，家事又那樣，你還是自個存著點……”

    陳宇聽到有點愣神，之後仿佛沒注意到徐明些什。

    陳宇自知給不了林歡什，而賣菠蘿的錢也是一直都給林歡，也從沒問過什。對於林歡的家事，她不提，他也當做不知道。這幾個月賣菠蘿的錢一直都捏在林歡手，這錢……

    陳宇思維有點發散，不知道自己想了還是沒想些什。無意識的摸了摸林歡的長發，很順、很滑。

    累了一的兩人在樹林散步，感覺夜色都是溫柔的。

    回到宿舍，林歡隨手把袋子扔在了床尾的地板上，沒打開看。林歡不在意袋子的是什，也沒想著收一收。宿舍很狹，能裝東西的地方都滿了。隻是有時收拾宿舍時，看到那個沾滿灰塵的袋子，偶爾閃過莊仁的那一幕。

    ******

    待條紋袋子再次變成灰色袋子的時候，林歡又接到了家的電話，那又是一個周末。

    “林歡，電話。”周穎在樓上大喊。

    林歡是大學為數不多未配手機的。對於她來，一是沒錢配，一個是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