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二春隻是個混混，為了看“上等人”去做看門的。而沈老板則是把“混混”做到了頂尖水平，“大佬”水平，日常高級宴會的“座上客”。

    當初大學生宴會的規格本沒“資格”讓他到場，但偶爾的心念一動，便去當了個神秘嘉賓。

    一個守門，一個嘉賓，兩人根本不具備任何可比性。

    ***

    走了的人倒是瀟灑，留下的卻陷入痛苦。

    “你要去打個照麵嗎？”

    “不去！”

    莊仁整個人趴在了玻璃桌上，借著玻璃的涼意冷卻一下躁動的心和羞紅的臉。

    王越叼著煙，嘴開開合合中煙居然沒掉下來，“怎不去？這個時候不是正好可以安慰一下她，在驚嚇下，不定關係有進展。”

    “沒臉去。”

    王越噎了一噎，“確實挺沒臉，那就走吧。”

    “嗯。”莊仁隻感覺，結婚的問題沒解決，另一個新的問題又冒了出來，聯合著一股未知的情緒。正色問道：“我該如何保護她？”

    “給她錢！許許多多、用不完的錢！”

    莊仁如憤怒的鳥跳起來，道：“那是侮辱！”

    王越深吸口氣，以為經曆此事後有所成熟的莊仁，卻仍是孩子思維，“那你看著辦吧。”仍是不死心的提點一句，“世上很多事，都是沒錢鬧的！”

    莊仁心愈發焦躁起來，口氣不耐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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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林歡走出包房的時候，氣氛放鬆的熱鬧起來。

    林歡取出一半錢，遞給傅歌，“傅哥，您幫忙分了吧。”

    傅歌罕見的少了吊兒郎當，正色道：“我不能接，其它人也不能要。這次，是你自個得的，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看著輕鬆，卻是賭注。”

    陶語：“歡子你自個收著吧。”

    見林歡還在堅持，傅歌笑道：“你收著，收著。剛我也是言重了，反正在他那，不是生，就是傷。你就當你的精神損失費得了。”

    陶語：“歡子，為何最後你會躬身送他？”

    林歡猶豫半響：“尊重吧。對錢的，還有對他最後行為的！怎呢？”停頓了會，似是在組織語言，“陶姐，我在這，什都不是。而看他的架勢，他能主宰一定的人。到最後，錢丟給我了，也能尊重我的想法，一個有能力又懂得克製的。我尊重他最後“離開”的行為，也感謝他的錢。實在的，我缺錢不是。也是為了半鬥米折腰了。”

    林歡放鬆笑了笑，狐狸般眯起了眼，眼尾上揚著，“其實，前麵的也都是些虛的，為彼此麵上好看點罷了！”

    陶語手覆了過去，“你的手比我的還涼。”

    被覆著的手微微顫著，“是啊，當時被嚇得，現在都緩不過來。”

    林歡心也顫著，真的怕啊。

    事後，有人問過沈一，當時為何不強了，在場的人沒人壓的過他！

    沈一回答：“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也沒必要把她拉進來。讓他所料不及的是，最後把她扯進這個道上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一個混混，擺不上台麵的混混。

    ***

    回家路上，林歡提包放著兩遝錢，“應該有兩萬了吧”。

    家，燈光昏黃著。比著外麵更是涼了一兩度。林歡就著屋外的水龍頭隨便抹了把臉，衝個腳，這才真正放鬆下來。輕手輕腳的摸到妹妹床上，林悅半夢半醒間一聲輕喃，“姐姐。”

    “恩，睡吧。”輕拍著背。“啪”的一聲，昏暗的燈光熄了，整個家陷入了沉靜。

    第二日，陽光從窗子的一縫透了些下來，暖暖的。

    林悅看著透下來的那縫光亮，想到了蘿卜頭這篇課文來，特地翻出姐姐的學課本，一字一字念道：

    “在10多平方米的牢房，隻有牢門上方那個不足1尺寬的窗口是唯一能見到的地方……”

    林歡是在朗讀聲中醒的，神情有點恍惚，“悅悅，姐姐忘記你上學的問題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