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本可以選擇與南宮染爭執一下,可是她沒有。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南宮染翻找著每一句屍體,希望從上麵找到她的夫君蒼梧子鈺的,哪怕隻有一丁點兒的線索來。
就像南宮染眼中隻有蒼梧子鈺一樣,冥的眼中,也隻有南宮染一人。
當冥在九歲的時候,薑婆婆就告訴她,她有一個同胞的妹妹,長得和她一模一樣。那個時候,她既有了好奇,也有了憧憬。
而在她十歲的時候,有一天,她忽然覺得心中盡是空空的,就像看著一口深不見底的井一樣,不知道何從,也不知道歸去。後來,她才知道,那一天,南宮染被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妹推到了湖中,差點沒了性命。
大約是同胞的神奇效應,讓她似乎也身臨其境,覺得自己的性命堪憂。
於是她心中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恨意。
恨南宮昱,恨整個南宮家。
看著南宮染的手上、臉上逐漸沾滿血跡的時候,冥一個箭步走了過去,大聲地問道:“男人有什用?他既不能保護你,又不能讓你安穩地成為母親!”
“那你滿心中裝的,不過是一個舊時的塵落國罷了!百年過去了,她已經成為了泡影,你難道還看不清嗎?”南宮染也大聲地吼了回去。
冥不甘示弱道:“那不是空想!那是事實!”她拽住了南宮染的胳膊,強迫她聽自己講話,“如果你肯聽我的,我把什都給你。”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方形的玉道,“你知道這是什嗎?這是國璽!那群蒼梧小賊仿照我們塵落做的國璽,哪比得上我們自己設計的好看?”冥就像瘋了一般,掰著南宮染的下巴,讓她睜大眼睛看看。
“姐姐!”南宮染開始打心理戰,她明白好容易想見的親人為什會變成這個樣子。不僅因為剛才的這場戰爭讓她也殺紅了眼睛,更多的是,她的生活環境讓她心中有了一個種子,一個跟蒼梧子鈺一樣的種子——成為這個國家,說一不二的王。
可是,冥與蒼梧子鈺有很大的不同便是,自己的夫君從小便被培養成了一個儲君的候選人,往好了說,他知道如何當好一個君王,往差了說,他至少不會去叨擾百姓。然而,冥卻不是,她隻是一心想要推翻蒼梧的統治,但是,之後的事情,她卻完全沒有想過。
“姐姐,”南宮染想到哪兒說到哪兒,“你覺得,皇宮中已然亂作一團,可是你覺得,外麵的世界——遠了不說,就說京城的大街小巷,會有什變化嗎?”
冥有些茫然地看著南宮染,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意思:“我不懂你說什。”
“也就是說,”南宮染有些焦急地解釋著,“無論是蒼梧還是塵落,這百姓不管你國號如何,隻是知道是能生活得更好,還是生活地更糟。如果塵落重新掌權的話,勢必又會引起一場浩然大劫,你說,這是何必呢?”
這一番話說得冥有些沉默,她確實從小隻知道打打殺殺,對於治國安邦真是一竅不通。
南宮染見她正在思索,也不答話,於是轉身大喊著“子鈺”的名字。
一個影子近了南宮染的麵前,行禮說道:“王妃萬安,殿下正在一個暗處修養,還請王妃跟我前來。”此人正是蒼梧子鈺的貼身護衛,涅槃。
聽見夫君尚且無事,南宮染跟冥隨意打了個招呼,便跟著涅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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