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昭宮中出來,心便覺得有些提不起勁。雲昭的心思我不想多做責怪,但還是覺得厭煩。曬著陽光覺得刺眼,聽著鳥鳴也覺得呱噪。
步履沉沉地往宮外走,剛轉過內廷的側門,就見咄亦正迎麵走來。我看了他兩眼,也提不起什興致多做探問,便讓開了點路讓他過去。
咄亦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玩味地眯著眼睛,走到我身邊的時侯頓住了腳步,“要裝作不認識我?”他探過頭來。
我抬頭,心不在焉地給他請了個安,“殿下要去給可賀敦問安,我不敢多耽擱您的時間。”
“咦?”他搖頭晃腦地打量我幾眼,“這是什意思?”
“沒什特別的意思。哦,民女還要謝謝殿下您昨日相助之恩。”我屈了屈膝,轉身欲走。“你等等。”他叫住我,又回頭看了看跟著自己的隨從,那隨從蹬蹬蹬頭也不抬地退後三大步,遠遠地站開。
我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隨從,又收回目光,有點不耐煩,“殿下有話?”
他嗯了一聲,忽然伸出雙手拉過我的胳膊,然後緊緊地箍住了我的手腕,我吃痛喊了一聲。“別叫!”他抬起眼皮盯了我一眼,這一眼極是凶狠,我嚇了一跳,還未反應過來他便又鬆開了手,恢複了笑眯眯的模樣。
我收回手,揉著手腕,覺得莫名其妙,氣道:“二殿下什意思?”
“還真是你。”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須臾又抬頭看,長長地歎了一聲。
我一頭的霧水,心道這人莫不是個瘋子?怎這神神叨叨的。我活動著自己的手腕,手掌一翻,忽然就瞥見了自己手心的那枚紅色胎記,心中一動,“殿下的……什真是我?”
他睨著我挑眉一笑,“姑娘從哪來?”
“涿郡啊。”
“我問的不是什地方。”
“那你問的是什?”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心的煩躁,耐著性子問他。
“你,心、、明、白。”他虛點了幾下我的心口,一字一頓地,罷嘿嘿一笑,揚聲道:“走了!”那隨從便快步跟上,兩人晃悠悠的就這走了。
我楞在原地,看著他越走越遠,想叫住他又不敢。直到他身影一轉不見,我才又攤開手掌看了看自己手心的那點紅,隨即緊緊攥住,拎起裙擺快步的往宮外走去。
回了府邸,我隨手抓住個侍女急聲問道:“殿下在哪?”
“回王妃,殿下應該在書房。”
“謝了。”我把她推開,頭也不回的就往書房跑去,人還沒到門口就喊道:“咄必,你在麵嗎?我進去了啊!”
門呼的一聲打開,我正好到了門口。咄必微蹙著眉頭,“怎了這是?大呼叫的。”
“有事問你。”我從他身邊擠進了書房,又回頭對他勾了勾手,“進來。”
咄必勾唇一笑,反手把書房的門關上。我瞧了瞧他的神色,又瞄了一眼門上那根早已被劈成兩半的毛筆,咽了咽唾沫,“你別胡思亂想,我真的有事問。”
他忍著笑意,塞了杯茶在我手,才不緊不慢地:“我胡思亂想什了?”
我臉上一紅,恨自己給自己刨坑,趕忙道:“我剛才在宮遇見二殿下了。”
“哦?又如何?”
我湊近他一點壓低了聲音問道:“他一直都是那神神叨叨的嗎?”
咄必悶聲笑了笑,“怎?他跟你了什?”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