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世民又來了,帶著李全。李全捧了兩隻匣子獻寶似的放在我的麵前,我瞟了一眼,“什東西?”
“都是少爺給姑娘置辦的,姑娘自己打開看看就是。”李全笑著。
“謝了。青桃,幫我拿下去吧。”我頭也不抬地。李全的笑容不自然起來,帶了幾分責怪道:“姑娘可不能這樣辜負了我家少爺的好意。”
“哦?”我笑吟吟地看著站在門口的世民,“我不識抬舉了是嗎?”
“李全你先下去。”世民負手走進來。李全猶是不忿地看了我一眼,退了下去。“做什這拗著?心平氣和一些不好?”
“我猜猜那些匣子是什好不好?”我歪頭看著他,笑著。他怔了一下,眼中也有了絲笑意,“好,你猜猜。”
我叩著下頜,想了想道:“應該有珠花,如果有鐲子的話應該是翠玉的,如果不是翠玉的,那一定是鏨了萱草紋的金鐲子。沒有香粉,你知道我不喜歡那東西。”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還有簪子,應該與那支是一模一樣的。對嗎?”
他瞧著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剛剛眼中的那點笑意也盡數散了。我掩嘴吃吃地笑了兩聲,“對了,還有一匣,那應該是筆和六色上品彩墨。”
我繞過桌子,手掌在那兩個匣子上抹了一把,將其中一個打開來,麵是筆和彩墨,倒是沒有任何的裝飾,素淨典雅。我笑了笑,把另一個匣子打開,麵竟是一套萱草樣式的首飾,皆是白玉製成的,除了簪子之外還有鐲子、耳墜子和項墜。我瞧著那匣東西笑得很是開心:“得,猜錯了。”
“你笑什?”他有些點惱了,手指緊緊地握著腰間的那塊玉佩。
我把匣蓋砰的一聲蓋上,回頭道:“你想讓我回憶起過去的情意來,是嗎?”
他沒話。
“有那值得回憶嗎?你就不怕我想起點別的什?”我陰惻惻地笑了一聲,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想什?”他蹙眉問我。
我挑了挑眉毛,拉著長音:“三清道長——”我瞧著他,卻看不出他的目光有任何變化,沒有躲閃,但是,也沒有疑惑。於是我話鋒一轉,道:“當年他到底跟你娘了什?你知道了嗎?”
他哦了一聲,向後微微傾身倚在椅背上。這是一種人在緊張狀態過後放鬆時的下意識動作,我看在眼,心中一沉。
“沒有,恐怕現在隻有父親才知道了,我也不能貿然去問。”
“三清道長沒有過?”我把話鋒有悄悄地繞了回來。世民道:“沒有。”完又抬眼迅速了看了我一眼,輕聲道:“他隻與我母親過,你是知道的。”
我點點頭,緩緩地彎起唇角,笑了。
我把目光放回那兩個匣子上,口吻遺憾地:“你想要勾起的回憶,怕是我早都忘了呢。”
“孩,你何至於如此絕情?”
“孩?早死了。我還是聽得慣李瀟這個名字。”
他握了握拳,轉身快步地出了房間。李全往屋看了一眼,眉頭一皺,也跟著走了。院門被摔的山響。不一會兒,青桃走進來問我:“姑娘,這兩匣子東西……”
“你們若是喜歡就分了,如果不敢,找個地方收著就是了。”
青桃應了一聲,抱起匣子往外走,我叫了她一聲,“把那些彩墨給我留下,再找些紙筆來。”
我又開始了我的繪畫生活。
我畫花鳥,畫建築,皆是工筆的畫法,不嫌費事不怕麻煩,細的毫毛畢現。我經常從日頭初升一直畫到掌燈,隻有這樣我才能打發每漫長的時光。
世民常常會過來,他與我話我也隻是虛應而已。漸漸的他也就不再什了,來了,就靜靜地看著我伏案畫畫,喝一壺晉陽宮的陳茶,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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