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王大典如期而至。

    這件事情並沒有受到影響，那日，大單於也如期清醒過來，很快就能動彈了。

    大家皆是驚喜交加，唯獨宴夕顏卻知道，這不是什大病痊愈，洪福齊，這是回光返照。

    其實大家似乎都是有些心有靈犀的知曉了一些，但是卻沒有人想著要戳破這層窗戶紙。所有人都歡歡喜喜地恭賀大單於，卻在暗地麵磨刀霍霍，準備著搶奪王位。

    事到如今，再也不能誰是心懷不軌之人，誰是有不臣之心了。因為所有人都一樣，事到如今，每個人都是劊子手，區別隻是在於誰下手更快而已。

    這日，連代善甚至也穿戴整齊，準備去觀禮了。

    宴夕顏本來還想著自己要不要去，正在躊躇的時候，代善卻已經收拾妥當，過來對宴夕顏：“妹妹陪我一起去吧。”

    “王妃身子大好了？”

    代善笑了一下，拿手帕掩著嘴咳嗽了一下道：“哪有什好不好？隻不過是今日好一會，明日差一會罷了。”

    宴夕顏頷首，去扶住了代善的手。代善的手冰涼冰涼，握住宴夕顏的手卻無比用力。宴夕顏略感吃驚，卻看到代善的臉上，竟是一臉的悲戚與決絕。

    “王妃……”

    “你們都先下去。”代善朗聲對身後的眾人。

    幾個奴婢都是有些不解，代善揮了揮手道：“我與燕姑娘有事要，你們都先下去。”

    罷，幾個奴婢已經應聲下去。宴夕顏心忽然跳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太安寧。

    代善看著宴夕顏，有些悲戚地道：“我有幾件事情要囑咐妹妹，一會妹妹可千萬要聽好了，知道嗎？這幾日隻怕是都要亂的不行，姑娘不必驚慌就是。”

    宴夕顏立刻把手抽出來，撇過臉去，淡淡道：“王妃與王爺本是一心，有什話為什不對王爺去，偏偏要對我？我不過是……”

    “不過是要陪著他走下去的人，卻也是唯一一個可以陪他走下去的人，是不是？”代善有些期許地看著宴夕顏，眸中已經是淚光點點。

    宴夕顏詫異地看過去，代善吸了口氣，撇過頭去，似乎是有些不忍道：“不錯，我……我怕是日子不長久了。”

    “王妃不要胡！”

    代善苦笑連連，“你當我是傻子？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的……隻是……隻是可惜，我終究是又連累了王爺。我怎總是在連累他……”她閉上了眼睛，有一滴淚悄然滑落：“以前我嫁不出去，是他不顧大家的笑話把我娶回來。他從不嫌棄我，也不曾冷落我半分。可是我卻什也沒有給過他。我不能懷孕，不能給他子嗣，甚至連……”

    她搖了搖頭，擦了擦淚道：“讓你笑話了。”

    宴夕顏盯著代善的麵孔，一字字道：“王妃何必與我這些？”

    “可是你不一樣。”代善仰頭看著宴夕顏，宴夕顏這才發現她的麵孔已經是蠟黃色。這種顏色會讓宴夕顏想起來開敗了的花朵，代善就像是一朵開敗的花一樣，雖然早就已經過了花期，但是卻依舊美豔動人，一舉一動皆是淒美之感。

    “你不一樣。你可以陪他走很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