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琳急忙轉身跟著司機一道辦行李托運去了。
“你混得真不錯,都跟領導出差了”,司機,“咱們報社多少人眼巴巴等一輩子也等不來這種機會”。
戴琳低個頭,不話。
“哥哥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想什你就吧。”
“妹妹出去可要長個心眼兒,聽這次市宣傳部常務副部長也一道兒去,妹妹多動動腦筋,如果,萬一有什情況,你也可以用副部長當當擋箭牌”,話的時候,司機看了戴琳一眼。
戴琳感覺司機的眼神好複雜。
“哥哥,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你問吧。”
“你給頭兒開車有幾年了?”
“八年了吧。”
“那你確定頭兒有情人不?”
“不能確定”,司機,“至少,我沒有親眼見過。可是現在這社會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能無啊,妹妹一個漂亮女人,出門還是心點兒的好。”
“謝謝哥,我會的”,戴琳拿著總編的杯子去接開水的地方找開水了,自己是下屬,給領導接杯水,表示對領導的尊敬,是應該的。
這時司機卸下最後一包行李,並把行李放在推車上,然後轉身對戴琳,“這次對妹子來意義不一般,報社從來沒有一個臨時工,能這樣被一把手帶著,陪上級領導一起去外省考察,或許真的能直接決定一輩子的命運。珍惜機會!我要走了,機場我進不去!”
戴琳低著頭,不知道該什好。她看著司機複雜的眼神,想著,假如真的自己這次真的解決了編製的問題,那報社的人會怎看自己和領導的關係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領導帶自己去海南,自己心打著鼓。可是如果自己真的解決了指標問題,估計自己也洗不清跟領導的關係了。肯定會有一大堆人閑得沒事兒幹,來嚼舌兒根子。
戴琳心怕,這還沒上飛機呢,就有人看出端倪了,這要是回來,拿上了正式工的指標,自己還不得被別人戳死?
“要不不去了吧!”戴琳抬頭看了司機一眼。
“哎哎哎,戴琳,你可不能這樣,決不能這樣。你要是出去對領導你不去,領導還不定猜我給你了什呢?哥哥不容易拖家帶口的,你可不能害哥。”
戴琳看見司機的慌亂,神情的緊張。
戴琳覺得挺可笑的,本來就是想看自己笑話的,還想充個好人,虛模假勢地安慰自己一下,自己一不去,就嚇得屁滾尿流,生怕自己惹著一丁點兒事兒,裝什大餡兒包子。
戴琳沒二話,轉身往回走。
司機急忙追上來,“妹妹,你可不能不去,你這要是一回去,我就沒法交待了。”
“我回去幹嗎?我要把領導陪好,領導能給我一次機會不容易,我不去,想去的人多了去了!”
“是的,是的”,司機。
戴琳瞪了司機一眼。
司機艱難地笑了笑,“妹子,你放心,哥不會把你的任何事情告訴任何人的。你放心,你放心。”
“笑話,你知道什事兒,我有什事兒?”
司機一愣,隨即:“是的,是的,我什也不知道,我什也不知道,什事兒都沒有。”
戴琳從司機的手接過行李車,推著走進去,行李托完。戴琳拐進了機場的衛生間,在衛生間,戴琳的眼淚撲漱漱地落下來,像是黃河決了堤似的。
戴琳沒有哭太長的時間,領導還在外麵呢。自己不能讓人家看出來自己不高興。戴琳想自己是記者,講求證據,可以那些造閑話、扯閑篇的人呢,他們要的隻是噱頭,他們沒有興趣看證據,看整體事件的經過和聯係性。
戴琳穩定了自己的情緒,洗了把臉,用紙巾擦了擦,然後從包拿出口紅,淡淡地塗了一些。
在走了衛生間的路上,自己低低地唱著鄭智化的《水手》:
……長大以後為了理想而努力
漸漸的忽略了父親母親和故鄉的消息
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戲
著言不由衷的話戴著偽善的麵具
總是拿著微不足道的成就來騙自己
總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陣的空虛
總是靠一點酒精的麻醉才能夠睡去
他風雨中這點痛算什
擦幹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他風雨中這點痛算什
擦幹淚不要問為什……
這是一首多老的歌呀,戴琳還在用他勵誌。
“戴琳!”總編再向戴琳招手了。
戴琳向總編那去過去。
“戴琳,快過來,給你介紹一下。”
戴琳看見一個三十六七的男人站在總編的身旁,跟總編在聊。
“這是市宣傳部常務王副部長,是市最年輕的正處級幹部,前途無量啊!”
“哪,哪,總編您就是能誇大弟。幸會,幸會”,王副部長話間向戴琳伸過了友好的雙手。
戴琳伸出自己細白雅致的手,感覺著王副部長纖長的手指,那手和袁散的手的反差是那大,手掌中是那樣的柔軟和溫暖。
“一塊坐吧”,總編和王副部長分別落座。
戴琳等兩位領導坐定,選了王副部長的一側坐下了,但她跟王副部長隔了一張椅子,中間空了一個位子。
王副部長,“大記者,為什留那大距離,這又不是開會。”
戴琳,“王部長是上級領導,我們總編是我的領導,我隻能做這,又不能跟總編坐一樣的位子,所以得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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