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琳是領教了那個王副部長的眼光呢,年青女人哪有一個不敏感的,從那眼光也能捕捉點什信息。
王副部長戴了一幅金絲邊的眼鏡,顯得斯文,長得也算高大帥氣。那是自然,再怎也是跟過市高官的人,當過一秘。在中國無論哪個地區,能當一秘的人,自然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人。
王副部長發現戴琳放慢了登機的腳步,便顯得十分高興,他看著戴琳前凸後翹、錯落有致的身材,心就放射了一股雄性的溫暖,此時他也拎起自己的包袱,緊緊跟在戴琳的身後。他心翻湧起自己這多年來,一直把心思放在事業上,為了起草好領導的講話稿,為了辦好領導們雞毛蒜皮的事兒,累得沒日沒夜,直到透支人生,就覺得自己虧得慌。
好了,現在上司到省任職了,自己也算少年有成,功成名就,該放鬆一下了吧。
整個登機的人中就他們三人最後上的。一進通道,戴琳第一次受到了空姐空哥日本式的禮儀問候,有點怪不好意思的。
飛機起飛了,第一次坐飛機的好奇衝淡了戴琳對自己前途的擔憂,戴琳隻顧了從波音747的圓窗口向外眺望,曾經在地上走過得多寬闊平坦的大道,從空中的高處俯視的時候,原來都是那渺,崎嶇不平,山巒疊嶂。
此時,這些平日不能算得上風景的山脈、道路,在戴琳的眼都成了一道絕色的風景,正應了那一句話:山遠始為容。
戴琳對窗外風景的迷戀就像王副部長對她的迷戀,隻是戴琳沒時間顧及這些。
後來戴琳明白了,什是風景,新鮮的,自己從未見過的,能給自己的感官以新的刺激的。
對戴琳來窗外的一切都是風景,而對於一路枯燥無味的旅途,王副部長戴琳就是風景。
你坐在飛機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飛機上看你。大地山川被你俯視,你裝飾了別人的春夢。
王副部長和戴琳在旅途中各取所需,而老總編反倒像個外人了。老總編看看戴琳,再看看王副部長,不好什,隻好感歎歲月無情,時光流逝,自己是老了,跟這些年輕有著代差呢。
老總編看著王副部長,自言自語:行,再過幾年,再過幾年荷爾蒙不分泌了,你也就不蹦達了!
老總想想自己王副部長的這話吧,也有吃不到葡萄葡萄酸的成份在邊呢!
上飛了三個多時以後,三人下榻了府假日賓館。
二男一女,房間怎安排?戴琳不敢吭聲。
在賓館總台前,戴琳的表情就像一隻待宰羔羊,左看看王副部長,又看看禿頭總編。
她不知道該怎訂房間,十分不好意思。
顯然,老總編是此行老手,深悉官場規則,他衝著服務員大聲,“訂三間房,兩個豪華套間,一個單間。”
“先生,開在一個樓層嗎?”
“一個豪華套間和那個單間放在一層,另外一個豪華套間放在另一層。”
戴琳聽著老總編的話,覺得人家的安排與情與理都得通。兩位領導都是處級領導,自然應該住套間,而戴琳一個即將被裁掉的臨時工,能有個下榻的地方不就不錯了。
可偏有人不願意了。
“姐,能不能放在一層啊?”王副部長對巴台姐話了。
“能!”
“那就放一層吧,不用分開。我們都是一起來的,一路上方便有個照應”,王副部長轉頭對總編和戴琳。
“那怎好,你是上級領導,不好跟我們在一起住吧。我和戴琳住一層樓就行了”,總編。
“幹嗎那見外,出門在外,就算鬥個地主兒,打個牌不是在一起也方便嗎?”王副部長轉向巴台的服務員,“就給我們開到一起吧。”
王副部長話就要從包掏錢。
總編顧不得計較房間安排的樓層了,隻匆忙跟王副部長爭著付錢。
總編一邊跟著王副部長推搡,一邊,“你可不能這樣,沒有這樣的道理,報社雖然不是什富單位,也不能壞了規矩。”
總編雖然已經不年輕了,那動作還是迅捷有力的,用身體死死把王副部長擋在了身後。
辦完手續,總編把一張房卡遞給王副部長,“走走走,先回房休息吧。”
王副部長笑笑搖搖頭,沒做計較。
一頓文明的爭執,三人終於上了台階,進了自己的房門。
一進門戴琳就長出一口氣,唉!終於能歇歇了。
戴琳一頓洗瀨,把自己洗了個粉白。
晚上話到了,王副部長來敲了戴琳的門,戴琳問是誰,王副部長想請報社的領導們一起去逛逛夜景,吃吃夜市。
戴琳哪能不給麵子,隻好隔著門問總編叫了沒。
王副部長就去叫。
戴琳問怎沒去叫總編就叫自己。
王副部長是何等精明的人,戴琳這樣的追問豈是能難了他的。
王副部長,請男女去遊玩赴宴一定是要先請女人的,因為女人得打扮化妝,而男人大可不必。王副部長不信戴琳不打扮一下就出門吃飯逛夜景。
戴琳無語,上級領導得沒錯,有水平的人是不一樣的,戴琳隻有細心收拾,不能丟麵子。
那晚的夜市逛得也的確沒什勁兒,時代已然這樣,哪個城市也都大差不差,全都是夜晚不懂夜晚的黑,到處一片燈火通明。
戴琳陪著領導們在夜市上閑吃,王副部長也毫不客氣,十分大放,從包帶了一瓶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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