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劈啪啦的麻將牌全都掉下來之後, 大廳終於恢複了一片安靜, 隻有汽車帶來的煙塵在無聲彌漫。
眾婦女們站在大廳一邊,北賜和寐無張站在大廳的另一邊, 兩相對峙,顯得停在中間的那輛車格外地礙眼。
北賜掩著鼻子擋住灰塵,問:“羅子, 你沒事吧?”
“沒,沒事……”鼻青臉腫的羅子從駕駛座滾下來。
叼煙大嬸粗聲粗氣地問:“這子又是誰?”
北賜望, 友情提示:“他可能是你們的老子。”
眾婦女聞言哈哈大笑, 像是聽到了什大的笑話一樣。叼煙大嬸突然一聲令下, 她們又繼續抓起麻將牌,準備發起第二輪攻擊。
北賜急道:“你們別不信啊,我是真的。再了,文明人之間, 動口不動手,你們怎……哎???”她還沒完,就被寐無張提著衣領拎到他身後去了。
“關鍵時刻, 少話,多動手。”寐無張擋在她前麵,語調陰柔。北賜扶住額頭,拉著他的衣角聲:“這樣是不行的啊,太暴力了吧?”
寐無張思索了一下, 然後笑眯眯地:“那我下手時溫柔一點。”
“對麵的情侶, 你們到底打不打啊?”叼煙大嬸顯然已經看不下去了, “膩膩歪歪的,打架認真點成不成?”
此言一出,婦女隊中倏然飛出一個麻將牌。羅子正在這時扶著車門站起身,氣都還沒緩過來,後腦勺又猛遭一擊,頓時旋地轉。
此情此景,當真極慘,連黑鳥都替羅子扼腕歎息。
不用,率先扔出麻將牌的一定又是那位‘忍不住’女士,婦女們已經懶得集體抨擊她了。而因為這個麻將牌,雙方迅速呈現劍拔弩張之勢。
羅子摸著後腦勺,勉力支撐道:“……別,別打。萬事都可和平解決。”他轉向婦女們,補充一句:“還有,我可能,真的是你們的老子。”
眾婦女:“我呸!!!”
北賜從寐無張身後探出腦袋,“真的,他也是你們夜郎山莊的人。”
叼煙大嬸冷笑道:“少蒙人了,年輕人。我們山莊的所有人都在這兒了。”顯然,她指的是她身後的所有睡衣婦女。
北賜連忙問:“沒有男的?”
眾人沉默。北賜聲跟寐無張:“看來果然沒有男性,大有問題。”
羅子在這時搬出證據,詳細描述了一遍自己的身世信息和失蹤事件,最後對婦女們:“你們可以去查族譜和宗祠資料,對證一下就知道我的是真是假了。”
於是乎,兩夥人圍著麻將桌坐下來,一起在大廳翻看夜郎山莊的族譜,直到找出“夜羅”這個名字。
北賜抬頭看羅子,略帶驚訝,“你還真的叫夜羅?為什我一直隻記得你叫‘羅子’?”
羅子慢吞吞地:“‘羅子’是我的名,大家都這叫所謂。但是,訂婚的時候,我有跟你過我的全名,隻是你好像忘記了……”
聽到他們的對話,叼煙大嬸不懂了,指著北賜和羅子,納悶道:“敢情你倆還訂過婚??”
羅子看了看寐無張,然後才略微遲疑地點頭。
北賜:“是啊。我們訂過婚,不過已經是三百年前的事了。姐姐我長生不老哈哈哈哈哈哈……”
黑鳥“撲通”一聲從桌上滾下來,望一眼寐無張,然後憂心忡忡地在地上走來走去。
寐無張坐在麻將桌的一角,抱著手臂微微笑。旁邊有位大媽問他:“夥子,你幹嘛這樣笑?皮動肉不動的,太不真誠了。”
寐無張依然微笑,薄唇輕吐:“滾。”大媽連忙閉嘴。
“嗯?”坐在寐無張身旁的北賜湊過來,問他:“你什?”
“沒什。”寐無張垂下眼眸,隻:“我在聽你話。”
“哦,這樣啊。”北賜眉開眼笑,“那我多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地上踱著步子的黑鳥直接倒了下去,艱難地用翅膀捂住鳥臉。
隻有看透了情況的叼煙大嬸犀利發問:“所以這位姑娘,你現在到底是跟誰過日子啊??”
兩桌人們陷入一種極有默契的沉默,北賜後知後覺,指著自己問:“哈?你問我嗎?”
叼煙大嬸:“我可沒看見這屋還有第二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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