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聖旨,等外麵的人離開,司連熠冷笑兩聲,不再繼續先前的話題。
令狐阡見他臉色不好,亦有想到永安公主快要出嫁這一層,畢竟殿下“心儀”殷家那位,早已不是甚秘密。
“殿下要實在不想去,倒是能夠稱病,可那冀州駐有十五萬兵馬,承平年間,因為各級將領調動頻繁,以至於到現在都是一盤散沙。”令狐阡斟酌著進言。
可既然提到冀州,有些話卻不得不:“當地太平無事還沒什,一旦出了匪亂這種情況,軍隊管理混亂的問題就會凸顯出來。太子此次前往,若能趁機把將領們收服,或者安插咱們的人進去,對將來也是很有幫助的。”
“你這是要我遠離永安公主,以冀州的大事為重了。”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司連熠反而不加掩飾地道。
“微臣食君之祿,不敢替殿下做決定,隻稟明細節,望您能夠權衡利弊,莫要為一時意氣誤了大局。”令狐阡性子耿介,此時不管主子是否生氣,依然老老實實地道。
再則,對於太子殿下過分看重女子這點,他很有些不以為然。
在身為謀士的他看來,隻要江山在握,要什樣的美人沒有,自古溫柔鄉是英雄塚,男女之間的情愛,反而是王權路上的絆腳石。
隻是“一時意氣”?司連熠以指扣桌,想到自己求而不得的種種苦楚。
“如果我一定要選擇留下,而不是去冀州呢?”司連熠知他這位心腹的性格,也就懶得同對方討論感情問題,隻半真半假地試探道。
向來能夠納諫的太子竟然如此固執,令狐阡呆了呆,終是硬著頭發道:“殿下羽翼未豐,留下來,不過螳臂當車而已。”
一口氣將話完,這才忐忑地等待主子降罪。
可是,令狐阡的諫言盡管十分僭越,卻也道出了目前的真實。
是啊,他在東宮,也不過剛剛站穩腳跟,莫與皇權相對抗,就是比之後宮的賀婉,也是略有不及。
這樣的他,拿什來挽留一個同自己離心的女子。
這是一條不歸路啊!
倦意襲來,他終是疲憊地揮揮手,令狐阡識趣地退下。
當夜,司連熠獨自在寢殿坐了半宿,直到明,終是什也沒地點兵出城。
而另一方,自從楚方送來國書以後,那本金冊就被束之高閣,直到中秋過完,大乘這邊才有了回複。
然而,眠玥對此卻一無所知,彼時的她,剛剛得知蘭澤被流放寧州的消息,便認真思索著如何才能不聲不響地相幫與他。
這一次,聖旨剛剛下達,便傳得滿城盡知。
聽世子爺被謫往極西那片靠近沙漠的地帶,綠芹很是抹了幾眼淚,嘴整日念叨著,那樣神仙般的人物,哪遭得了這份大罪。
就連向來沉穩的紫珠,也難過得好多都吃不下飯。
至於藍櫻,則直接將矛頭指向宮那位,罵他假仁假義,翻臉無情。
眠玥雖是比任何人都難過,可她早已不是大變來臨,隻顧著自己傷心的女孩。這種時候,及時對策遠比哀怨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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