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璃深吸了一口氣，反問：“難道還要留下她一手一腳不成？”

    “一手一腳都算便宜了她，要知道她可是奔著你們娘倆的命下的手。還自己不是聖母，這心慈手軟。”若平不滿地道。

    “有時候想懲治一個人，不非得要打打殺殺。鈍刀子更疼。”莫璃不急不徐地道。

    若平突然感覺脊梁骨一涼：“你……什意思？”

    莫璃勾了勾唇角，露出譏諷的笑容：“關了三，沒人接觸過她，想必莫錦凝現在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讓她寫一份罪已書，將自己做過的壞事一一羅列清楚。到了這個份上，為了活命，還有什不能做的。”

    “從中摘出咱們想要的部分，即得了證據，又不暴露身份？”若平試探著問道。

    “對，至少暫時不會暴露身份。”莫璃點了點頭，繼續道，“她都失蹤好幾了，季家秘而不宣，甚至都沒派人仔細去找，這明什？把她丟回去，自然有人會懲治她，甚至會讓她生不如死。”

    若平的嘴角抽了抽，這招鈍刀子剌人的確夠狠。她早就打探得知季家不僅沒有報官，還隻派了幾個人象征性地找了找。這足以明莫錦凝在季玉清的心並沒占多大的分量。

    就算人放回去了，一個女人失蹤了好幾，有沒有失節誰又能得清楚？男人最注重的就是女人的名節，尤其是那些官老爺，自己可以花酒地，左擁右抱，但自己的女人稍有不慎，就會被冠上有失婦德的大帽子，更何況是莫錦凝這種情況。

    “姐，我知道該怎做了。”若平起身道，“我這就去找玉明希，讓他盡快放人。”

    莫璃揮了揮手道：“嗯，去吧。順便問問他查沒查到那個神秘女人的底細。”

    ……

    自己被關了幾了？三？還是四？莫錦凝已經算不清楚了。唯一知道的是這幾她隻吃了兩個幹巴巴的冷饅頭，還是不知何時被人從窗戶的空隙中放到窗台上的。她之所以能記得是兩個饅頭，是因為每次發現饅頭時，旁邊都會有半碗涼水。

    有了水，她雖然不至於被噎死，但嗓子還是剌得生疼。現在的她早就不再呼救了，不僅是嗓子早就啞了，還因為嘴唇已經幹裂出了口子，一張嘴就會滲出血絲來。那股帶著微微鐵鏽味的滋味讓她實在是難以忍受。

    又要黑了，今晚倒是沒有起風，寂靜荒涼的院子，隻剩下野貓偶爾發出的如泣般的叫聲。

    莫錦凝抱著肩膀蜷縮在炕角，把自己縮成的一團兒。

    屋外似乎有微微的響動聲，莫錦凝連眼睛都沒睜，這幾不斷產生的幻覺已經讓她對聲音失去了興趣。

    “嘩啦”一聲鎖鏈的響聲之後，粗糙的木板門伴隨著嘎吱聲被推開。一隻燈籠先進了屋，隨後是提著燈籠的人。一身黑衣，大晚上的還戴著個鬥笠，鬥笠下麵的黑布不僅擋了半張臉，更是連脖子都擋上了。

    “想出去就趕緊起來！”黑衣人低沉冰冷的聲音猶如寒冬的冰碴子一般，讓莫錦凝打了個冷顫，睜開眼，盯了黑衣人一會兒，終於意識到真的是來人了。

    她看著洞開著的門猶豫了片刻，終於放棄了越過黑衣人逃出去的想法，從炕上撲奔下來，跪在黑衣人麵前，啞著嗓子哭求道：“求你放我出去吧，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黑衣人嫌惡地避開她，把燈籠掛好，又將另一隻手提著的籃子放到了桌子上，道：“想出去簡單，先寫份罪已書。”

    莫錦凝抬起頭，用一雙無神的眼睛望著黑衣人，顯然是沒聽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