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日子，能看出二勇性情煩躁，大概是失去了老婆的原因。白日，二勇照常安排工作，場的工作程序上基本沒有發生混亂。這時候，場長紅中突然宣布開了個會，在會上又突然宣布了個決定，任命二勇為副場長。宣布後就散會了，二勇依然老樣子，我當時憨得很，不明白是紅中想進一步穩住二勇的計謀。可是也沒見二勇高興起來。

    有一個現象，總是發生在夜，當時我隻是和二勇住一間房，並沒有和二勇睡一張床。紅中給我安排了一張折疊床，可以收起來的那種。我瞌睡大，一般是倒頭便睡，忽然在一個夜，我覺得房間的門吱吱響了幾下，睜眼一看，二勇的床上不見人了。可是這也正常，出去撒尿嗎？他尿多。一次、二次……時間久了我覺得狐疑，不對呀？撒尿頂多三分鍾，拉屎最多十分鍾吧！一次我留了心計算，都快一個時了，二勇才躡手躡腳的回來，我佯裝睡得很死。

    又一次，我裝睡著，他一動身，我就穿好了衣，輕輕的跟著他後麵。他全然不知。跟到了車間，我們白工作的一排肉架子前，他到了肉架子跟前，還左右瞅瞅，斷定沒有人了，竟然對一頭刮了毛，還沒有切割分解的死豬揉來弄去的，時而閉上眼，用嘴拱豬的嘴。惡心死了，我好想吐，又憋著不敢出聲，也不敢跑開，隻能靜靜的躲在角處。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呈現在眼前，我不住的揉眼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他是拿殺豬刀，用刀尖在豬屁股上輕輕一點，豬屁股上立即開了個口子，他放下刀，極快地解了褲帶，麵對著掛在肉架子上的半頭死豬，舞弄起來……我再也不敢看，也不敢再呆下去，盡量地輕輕抬腿悄然溜走了，回到房間，倒床上把身子連頭也蒙住了，大氣不敢出呀！過了一會兒，門吱吱一響，我不由得哆嗦了一陣。

    認真想一想，我覺得那個時候二勇是善良的，他隻是為了生存，為了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把精力用在了死豬的身上，隻是他覺得知、地知、他知，死豬與其他人，全然不知。

    但是，有一次，由於他的馬虎，不細心，更主要是當晚灌多了酒，頭昏眼花了吧！他的殺豬刀刀尖點錯了位置，使他的弟弟遭受了罪，掛在了豬的某根脆骨上，疼呀！鑽心的疼。我能體會到他當時的狼狽與痛苦。他，快呀！快呀！秋褲你會騎摩托嗎？你去借紅中的摩托用下，快。他使勁用雙手捂住褲襠處。

    我這個水貨騎摩托車的竟然把他托運到了鎮上衛生院。路上摔了幾次，我們像英勇的戰士，爬起來再跑，好在萬幸的是摩托車並沒有被摔熄火，我還記得，當在衛生院包紮好傷口，返回時，是在大白，還隱約可見返回的路麵上有斑斑血點。當然，他的褲子成了血褲了。

    在衛生院縫合傷口，包紮完後，二勇已不在哼哼，隻是苦逼著臉。我們去了鎮上一個酒店，點了母雞湯，燒豬肝……二勇臉色煞白，需要補一補。

    我和二勇喝湯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酒店正對麵一個熟悉的女人身影，呀！怎是靜，靜就是我初三的女同學，確切的，就是和我一起逃學，到縣城開賓館鬼混的那個靜。

    我當時就衝動地走出了酒店，叫靜，喊她的學名。她對突然的邂逅顯得很惶恐，我們互留下了電話，她就極快地鑽進了一家叫“閔氏發廊”的門店之內。

    我們回到屠宰場後，我加了靜微信，沒事就閑聊，奇怪的是，如果是在上午，或者是晚餐後，無論如何，靜都是不回信息的。後來我問她，她也不回避我，直了，原來閔氏發廊除了剪發洗麵，還兼搞“業務”，還讓我拉些業務去。

    之後的微信聊中，靜的更具體了，原來，閔氏發廊的老板本姓閔，河北人，幾年前過來發展，她有個相好的，是個什老板，辦了個屠宰場，是個有錢人。老板讓她從河北過來，她有剪發洗麵的手藝，就辦了個發廊。生意不錯，一來二住的，有些男人發現閔老板雖四十出頭，但麵容較好，風騷依然。就時常光顧，於是，發廊就拓展了業務，按摩。閔老板又從老家河北招來人馬，三個河北妹子，個個蜂腰翹臀的，讓男人流口水。

    於是，閔氏發廊的一樓用來剪發，洗麵；二樓用來按摩捶背；三樓就直接搞“業務”了。頓時，發廊生意火爆起來。靜是後來才自己應聘來的，是因為她聽了閔氏發廊來錢快，且安全沒有問題，社會上傳，一個開屠宰場的老板是閔氏的後台，這個老板與鎮上派出所長以兄弟相稱，經常一起喝酒，有時還帶上閔老板一起呢！

    當然，我了解的這些，都是在與靜的微信閑聊中知道的。

    文少偉一直在聽秋褲講故事，有意放慢了車速，他是怕跑到了鎮上秋褲還沒講完。少偉把幾個關鍵詞聯係起來了思考，屠宰場、閔老板四十多、河北……少偉想，不會有這巧吧！發現秋褲停頓了，就：

    “秋褲，你繼續。”

    秋褲接著講下去。

    我和靜聊的事，被師傅發現了，師傅從衛生院回來的當就板著臉讓我守口如瓶，：

    “這是塌下來也不可以的！”

    之後，師傅為了掩人耳目，咬牙堅持上班。我是上班精力不集中，才被他發現的。他一直追問，我無奈，也不敢撒謊，一五一十把那喝雞湯時，偶遇靜的事情，包括後來聊的一些內容，如實的都了。我完看師傅的表情，竟然沒有發怒，反之，卻異常興奮的樣子。

    “秋褲，你的那個靜，是和你一起跑過縣城的那個嗎？”

    師傅二勇停下手中的活兒，也不再因為弟弟的疼而呲牙咧嘴了，問我。

    “是呀！是的。”

    “那你既然有她微信朋友圈，就一定有她照片，翻一張我看看。”

    我靠，我敢發誓，這是我認識師傅以來，他對我話最客氣的一次。我受寵若驚，連忙翻找，一張倩女的照片赫然出現。我發現我師傅的眼睛是圓了，瞪好大！我現在覺得，我師傅當時肯定在想，爺呀！這個娘們在閔氏發廊做業務，隻要有錢，肯定能上她，不用好話，她娘的，一手交錢一手就可以上。我現在覺得師傅當時的內心獨白已寫在了他的臉上，也許他的受了傷的弟弟已躍躍欲試了，他的眼要噴出火了。這就是我現在感覺他當時的真時寫照。

    後來的日子，師傅的弟弟一比一好起來，我是和他住在一起的，他的隱私稍不留神就被我看見，剛開始，他按醫囑吃消炎藥，幾後，拆去紗布，見弟弟腫，腫的像個棒槌；再後來，逐漸消腫，慢慢就正常了。我現在分析他當時肯定內心急呀！心，快好吧！好了放你出去耍，去找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