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磨盤、驢子和鏊子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木土十二 本章:第二十一章 磨盤、驢子和鏊子

    許東再次睜開眼時,是被院子的推磨聲響弄醒的。

    剛微微亮,公雞時不時地打著鳴。

    屋子有些冷,隻有被窩才是這寒冬最好的地方。

    要是擱從前,自己肯定是躺倒做好飯為止,母親炒好菜,而爐子上的米湯也熬好了,然後自己起來,用溫水洗臉、吃飯。

    而今不一樣了!

    許東的心情很急切,他甚至想著一當做兩過!

    轟轟隆隆的推磨的聲音還在想著,許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眷戀被窩的溫暖了,他一個翻身,起了床,拖著一雙破棉鞋,到了爐子邊穿上了襪子和烤得暖暖的鞋子,然後出了堂屋。

    院子的雪已經被掃出了一條道路,母親正在磨糊子,那頭一身黑的驢正被蒙著眼,拖著磨擔搵轉著圈。

    這頭黑驢很精,要是不蒙住它的眼睛,它可不願轉圈;而蒙上它的眼睛,一是這頭驢不會有暈的感覺,而它也不會偷吃糊子。

    所謂的糊子,是用麥和水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在磨眼,隨著磨的轉動,磨好的糊子就出來了,麥一般也是頭一用簸箕簸幹淨的,提前泡好了的。

    母親趙慧蘭想不到兒子居然起得這早,驚訝地問:“東,今怎起得這早?冷,再回去睡一覺去!”

    東扣好襖扣,笑著:“娘,不困了,就起來了!我來給你幫忙!”

    “俺爸呢?下地了?”許東問。

    “剛包的那塊荒地有一些樹疙瘩,你爸去刨樹疙瘩去了!”母親趙慧蘭,“東,洗洗臉,搓點兒雪花膏,別皴了臉……”趙慧蘭囑咐道,“一會兒要是真想幫忙,那就來添磨把。”

    “哎!好!”許東爽快地答應著。

    回到屋,許東兌了一點兒溫水洗了臉,然後找到搓臉油抹在臉上,熟悉的香味。

    那時的護膚霜大多是成包的,總感覺味道差不多,也有成鐵盒的友誼牌的油油,那是防止皴臉的;也就是那年,許東的哥哥,許南從市的學校回來,帶回來一瓶兄妹牌的洗麵奶,許東卻偷偷擠出來一些抹在臉上,當做搓臉油用了。

    許東直到把臉上搓得直掉灰才算完。

    來到院子的西邊,接過了母親的勺子--

    “籲--”趙慧蘭把驢叫停,然後跟許東囑咐:“磨轉三圈,添一勺,注意啊,東,舀麥的時候,要麥占三分之二,水占三分之一,這樣磨出來的糊子才好烙煎餅。”

    “奧,記住了,娘--”許東笑著。

    好久沒有推過磨了!

    許東記得再的時候,自己家還沒有養驢的時候,家都是用人推磨的;許東也推過,磨石得有一百四五十斤,是一塊直徑一米、高二十公分的石頭,推磨的時候,用長約兩米的棍子,用套繩連住磨上的木棍,然後拖著磨轉動。推一下子,還得邊推邊添糧食,推一會兒就得歇一歇,一是累,二是轉圈會頭暈。大概在高一或者高二的時候,由於村都有打糊子機器了,慢慢地,村的磨就不用了,很多家都把磨給拆了,再到後來,又有了專門烙煎餅賣的了,賣得也不貴,人們也就懶得自己烙煎餅了,以至於二十年後,能會烙煎餅的人少之又少了。

    “駕!”許東想不到自己居然還能利落地吆喝起來!

    那頭驢身子顫了一下,覺得聲音不對,母親在一旁笑著:“這頭驢能聽懂聲,你沒使喚慣,它不聽你的話!”

    “嘟兒--駕!”

    母親趙慧蘭喊了一聲,那頭驢忙不迭地推著磨跑起來,鼻孔還冒著熱氣。

    許東樂得直笑。

    “你笑啥呢?”母親一臉的和藹。

    “娘,你還真是厲害來!”許東稱讚不已,同時數著驢轉的圈數添著麥。

    驢子推磨是逆時針的,人在推磨的時候也是,許東從就想不明白這規律是如何形成的。

    是從以前就流傳下來的習慣呢?還是某種道?

    在孩子們看來,這推磨的順序,就跟著公雞打鳴母雞下蛋、老鼠打洞貓上房一樣,是經地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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