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了。”他手掌覆在自己的額頭上,閉起雙眼,想了想,又睜開雙眼,“跟,開慢點,別太近。”
“意思就是不讓他們發現是吧?”
“嗯。”
季容白還是沒能放任陶知之去和別的男人約會,哪怕隻是吃個飯,他也已經受不了了,光是想想,就覺得渾身的毛細血管都在叫囂。
他已經不能忍受陶知之對著他以外的男人巧笑倩兮,有有笑了。
陶知之到達‘爵士’的時候,謝安陽一臉哭喪的表情讓她忍俊不禁,她決定暫時忘掉先前季容白留給她的不愉快,走上去和兩人打了個招呼。
“徐少是吧?”
“徐子騫。”
“桃子,你不用叫他叫得那人模人樣的,這家夥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著謝安陽又開始心疼自己的車了。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徐子騫和陶知之兩人一唱一和,對視一眼,先前因為高子岩的關係,讓徐子騫在陶知之心留下的不好印象渾然煙消雲散,至少陶知之不覺得眼前的徐子騫很討厭,加之又是謝安陽的朋友,她自然會給一些寬待。
“陶姐想吃點兒什?”著徐子騫叫來侍者,給她看菜單。
陶知之抿嘴輕笑,“不用這客氣,既然是安陽的朋友,還是叫我桃子吧。”
“好。”徐子騫靜靜的掃過一眼陶知之,眼眸深處,竟然有著和季容白一樣的占有欲,隻深不淺。
季容白遠遠的跟在陶知之後麵,進入‘爵士’,怎也沒想到居然會是謝安陽和徐子騫約她的,再看看陶知之一入座,就和兩個男人相談甚歡,他心的火氣早已洶湧澎湃起來。
因為是圓形的大廳,季容白特地選了一個轉彎的位置,讓他們幾人看不見他,他坐的位置隔得太遠,根本沒有辦法聽到他們在什,隻能靠唇形判斷,再看看陶知之的表情,似乎心情已經晴朗了不少。
恍然見手的餐布都要被他撕裂了。侍者在旁邊看著這位客人不由得幹笑了一聲,“這位先生,請問您要點什餐……”
“黑椒牛扒。”季容白隨意點了一份,目光依舊看著陶知之的位置。
“桃子,我本來以為你今不會來的……否則我什也不跟騫兒打這個賭,老子的車買了不到一年!”
“那也是二手的了,折價了。”徐子騫啐了一口紅酒,好不悠閑。
陶知之優雅的吃了一塊牛排,“就你那五星級酒店,隨隨便便買個幾輛也不是問題。你幹心疼什呢。”
“那錢也是錢啊!”謝安陽不服氣的拿手的叉子在桌上比劃了幾下,憤憤不平。
“奸商就是奸商,賺錢的同時還不忘摳門。”陶知之笑了兩聲。
“是啊陽少,家不還有幾輛好車。謝安陽的車幾乎可以媲美咱們a市容少的車庫了。”
徐子騫不經意的提起季容白,果不其然,陶知之的臉色在聽到季容白的名字是就是一僵。
謝安陽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直接一腳踢到徐子騫腿上,“騫兒,別再打我車庫麵車的主意啊,我掙大半輩子錢都是為了它們,窮得老婆都討不起了!”
“大半輩子?據我所知……陽少是兩三年前才開始接手家的事業的吧。嗯哼?”
徐子騫毫不留情的拆穿謝安陽,謝安陽鬱悶得要死。
陶知之隻是淡淡的笑了兩聲,談話的興致並沒有太高。
徐子騫猜想,陶知之要是和季容白吵架了,要,就是掰了,正合他意。
“待會兒咱們仨出去兜一圈兒?桃子有沒有興趣?”徐子騫優雅的放下刀叉,擦了擦嘴。
陶知之撥弄了兩下盤子的已經很慘不忍睹的肉,頓時也沒了繼續吃的興致,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桃子今興致不怎高啊,怎了?”謝安陽按捺不住的發問。
“沒事兒,不是去兜風。走。”陶知之跨著步子走在幾人前麵。
等到徐子騫去結賬的時候,侍者,“已經結過賬了。”
“嗯?”徐子騫一抬頭,果不其然看到站在一邊等著他的季容白,看樣子容少的心情極為不好。
“喲,容少,破費了。”徐子騫裝模作樣的跟季容白客氣了幾聲,然後走到季容白跟前,壓低了聲音,“要是桃子知道你一路跟到這兒,還替我們結了賬,不知道她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容少,依你的了解,會如何?”
徐子騫帶著勾起嘴角笑了笑,拍了拍季容白的肩。
季容白狠狠握住徐子騫的手腕兒,眼帶著暴戾,他壓低了聲音,“騫兒,你別忘了高子岩的下場。”
“我跟那種人渣可不一樣。容白,你忘了……咱倆不僅性情相投,連看女人的眼光也差不多。”
季容白陡然間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雄獅,擰著徐子騫的手腕更加用力,徐子騫卻絲毫不服輸的反手擒住他的另一隻手。
季容白發怒,不是因為徐子騫言語行為中透露出來的挑釁,而是他提起‘看女人的眼光’這件事情,對,原本他和徐子騫是大學同學,又是好友,卻因為當年看上了同一個女人……瞿思思,而變得疏遠起來。
直到瞿思思離開季容白,徐子騫都沒有再跟季容白有什過深的交往,兩人儼然變成了點頭之交。沒辦法,他們都不是那種可以故作不在意繼續當好友的性格。
“騫兒,你還在為瞿思思的事情記恨我。”季容白鬆了手上的力度,冷冷的從口中吐出這句話。
徐子騫輕笑了一聲,撣了撣他胸膛上的灰塵,“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為了女人傷了咱倆的和氣不劃算。不過容少,桃子我也看上了,如果你不好好看著,難保下一秒我就接收了。”
“騫兒!”季容白凜著眉,看著徐子騫緩緩走過。
徐子騫一轉身,臉上掛著的笑便煙消雲散,他和季容白本就是有過命的交情,隻是兩人心中有了個結,就再也無法打開了,至少現在,是這樣。
不出到底是為什,陶知之就是有些吸引他。
等到他走到了大門口,謝安陽猶猶豫豫又有些舍不得的把車鑰匙拿給他,“騫兒,你掉馬桶了結個賬這久?喏,車鑰匙!”
“謝謝陽少的忍痛割愛,啊。”徐子騫沒有回答他前半句的問話,隻是悠悠的打開車門,往駕駛座一坐,“贏來的車子,開著就是舒坦。”
“廢話!老子的車!”謝安陽坐在副駕駛上麵還在持續肉痛中。
陶知之摁下所有的車窗,任由冰冷的寒風刮在她精致的臉上。
徐子騫笑著偏頭,“冬風大,不怕感冒?”
“怕鬼難道就不走夜路了?”陶知之難得俏皮的眨眨眼,勾得徐子騫呼吸一頓。
徐子騫爽朗一笑,“坐穩了!”
“噢……”
幾乎是同時的,謝安陽和陶知之兩人對著車窗外尖叫出聲,一路上引來了眾多行人的觀望,但是大家也隻看到了一個飛馳過去的車影子,這樣的事情在a市並不少見,不少人都已經習以為常。
季容白看著前麵一閃而過的車燈,指甲蓋嵌進肉,陶知之……你就是這樣有本事,把我的心抓得又疼又狠。
撥了易東的電話。
“東子,打電話給謝安陽,問他們現在去哪。”
“你自己不知道打?”易東在電話那頭,口氣不善。
“打。”季容白同樣口氣不善。
易東一陣無語。
過了一會兒才撥過來,“你又把桃子給怎了?她居然和謝安陽還有騫兒一起飆車?去了郊外環城路。”
季容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冬季的空氣都帶著雪一般的寒氣,從鼻子涼到心口,他的聲音聽不出息怒,“東子,我問你,知之是個死心眼的人嗎。”
“你和她處了挺久了的吧,還不知道?”
季容白握著手機的指尖有些發白。
他怎可能不知道!?陶知之有多依賴於她自己的習慣。她習慣用右手拿電視遙控器,睡覺的時候習慣睡右半邊,吃飯的時候總要先吃一口白米飯才肯吃菜……這些習慣,都是季容白敏感的察覺到的,可就是這樣,他才覺得整顆心都揪起來。
“她……對梁輝的感情,還剩下多少?”
季容白不得不去承認這個事實,即便陶知之不,他也能看出來。如果一個男人,隻要一出現,就打破了他和陶知之之間的平衡,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好。你也看出來了吧,當年桃子真的是死心塌地,你以為一個人能三年過去就忘了處了四年的初戀?你也知道不可能。是不是梁輝找上她了?”
“是。”季容白回答出這個字,倍感無力。
“那你先問問你自己,你難道就對你的初戀做到了完全遺忘?人非草木,季二,你別忘了,當年你對瞿思思有多瘋狂,桃子對梁輝就有多瘋狂,其實你們倆挺相配,都敢為了初戀,淨身出戶,真是巧了。”
起這個,易東也像是突然發現一個笑點一樣,笑了兩聲。
季容白眼眸一沉,他甚至有些站不穩。身體都是恣意衝撞的嫉妒和怒火。
“不,不對,季二,不是我殺你銳氣,是桃子這個人本來就很偏執。被梁輝那擺了一道,再熱情的女孩兒,也會成長成她現在那樣兒。都這時候了你難道要跟老子一句,你要放棄?”
“不會。”季容白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我先掛了。”
“喂?喂?”
易東沒好氣的看著已經被掛斷的手機屏幕,繼續窩著他老婆,睡覺。
季容白回自己原本住的區地下車庫取了車,然後徑直往郊外開去,他比誰都清楚他現在愛的是誰,要的是誰。
或許陶知之是很偏執,可他季容白也是如此,不會放手,更不會讓給徐子騫。
徐子騫很快就注意到後麵跟上來了一輛跑車,再看看車牌號和車型,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可不就是容少。不過他卻沒有出來。
“後麵有車,看樣子要跟咱們比一比。”
“安全嗎?”陶知之看都沒看鏡子一眼,喊了一路,嗓子都有些啞了。
“當然,a市幾個好手之一啊。”謝安陽拍了拍徐子騫的肩,知道陶知之今心情不好,大概是因為季容白,所以可以不去提季容白的名字。
陶知之看謝安陽那樣兒也知道他要季容白也是開車的好手。隻是沒戳破。
著著,兩輛車子就開始並駕齊驅起來,與此同時,很有默契的開始比賽。
寬敞的郊外公路上,到了晚上已經沒有多少車了,所以常常作為他們賽車的路段,安全而暢快。
“嗚嗚嗚……”始終並駕齊驅的兩輛車子齊齊發出劇烈的響聲,一時間充斥了整個空氣。
季容白心中煩悶不已,他當然知道徐子騫也是認真的。索性便扭了方向盤,眼看著就要撞上去。徐子騫一個激靈,立刻轉動方向盤,然後一個漂移調了頭急車下來,刺耳的車聲讓幾人振聾發聵,緊接著是另一輛車的急車聲音。
徐子騫有些氣惱,直接拉開車門衝季容白的車子低吼,“季容白你不要命了?!”
剛才季容白分明就是要撞上去的架勢。
徐子騫開車從來沒出過事,一來他穩重二來他其實不爭,所以季容白剛才突然轉向讓他嚇了一跳,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冷靜下來一向,他才緩緩勾唇,原來是為了他車的那個妙人兒。
季容白幽幽的從車上下來,明明滅滅的路燈下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看到他手掐著的煙。
他淡淡的,“抱歉,剛才點了支煙,不心鬆了手。”
徐子騫倒抽一口氣,誰他媽不長眼的飆車時候點煙?行,他是看出來了,季容白就是故意的。
陶知之這才知道剛才仿佛已經是經曆了一場生死劫難。謝安陽臉色也有些不好。
“容少,你再怎著,也得顧及著車人的安全吧。”謝安陽擋住季容白看向陶知之的目光,橫在兩人中間。
季容白嗤笑了一聲,看著一言不發的徐子騫,笑而不語。他和徐子騫的技術他們倆心知肚明,剛才那一點點弧度,徐子騫完全躲得開,徐子騫不過是做做樣子,要捉弄一下他罷了。
行,誰讓他倆又看上同一個女人呢,偏偏還是他先到手的。
季容白認了,他隻是緩緩的走到陶知之麵前,話不急不緩,“知之,我怎舍得你出事呢。”
陶知之看見他的那一刻表情就又沉了下來,迅速的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季容白扔掉抽了三分之一的煙,用腳底摁滅,冰涼的空氣都帶著凝重的味道,“跟我回去。”
“回哪兒?季容白,你鬧夠了沒有?一路跟到這兒,跟得可開心?”
鬧夠了沒有。
季容白深吸了一口氣殘留在肺部,自嘲一笑,“你以為我是在鬧?”
陶知之退了一步走到謝安陽和徐子騫兩人的身後,得輕描淡寫,“不然呢。”
季容白隻覺得自己的心被她如同針尖一般的話語狠狠的紮過。
他大步流星的跨過去就想擒住陶知之,卻被徐子騫截了下來,徐子騫悠閑的,“我倒是不知道,容少現在對女孩子這粗魯了。”
“徐子騫!”季容白低吼了他的名字,寂靜的夜色把陶知之嚇了一跳。
陶知之沒有見過盛怒之下的季容白,他從來沒有用過這種凶惡的語氣過話,一時間有些怔怔的。
徐子騫見狀不由得笑意更甚,他就知道這兩人是有問題了。
季容白見狀更是後悔,為什現在他一麵對陶知之,就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了?他深呼吸了一次,按捺下自己心的焦躁不安和嫉妒得發狂,軟下聲音來,“知之,過來。”
他伸了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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