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風塵一路席卷來而，數百騎馬踏著黃沙聲勢浩大。

    馬上之人個個都是身強力壯，麵露凶狠。

    馬蹄聲由遠及近，踏破蓄養牲畜的柵欄，馬匪相互吆喝著抽出砍刀驅趕人群。

    路邊玩耍的孩童被抱回家中，年輕貌美的黃花姑娘深藏柴門。

    豬羊四躥，人群混亂。

    溪穀村一時間喧囂起來。

    馬匪中為首的刀疤男催促著駿馬率領一幹人等將溪穀村東橋頭團團圍住。

    有一隻白兔從人群中孩童手上跳了出來，躥到馬匪附近。

    刀疤男提一口長刀，用力那一擲。

    “當”白兔被剁在地上，刀疤男悠閑策馬取回長刀，就著血淋淋的兔腿便撕咬。

    一邊津津有味的吃一邊饒有興致的觀望著麵前人群。

    孩童想要衝出去卻被母親死死拽緊捂住嘴巴。

    死寂的人群，刀疤男覺得無趣扔掉兔腿大馬金刀道：“老不死的在哪？”

    擁擠的人群分開一條道路。

    老村長李存義顫巍巍的走了出來，身後不少青年少壯簇擁著他。

    “孫二爺什風把您老吹過來了，咱村子可按時上交了糧食。”

    駿馬打了個響鼻，馬背上的孫二爺陰測測道：“可不湊巧，這山風太烈恰恰吹到了你們溪穀村。”

    老村長從懷掏出一串銅錢不經意的丟在馬旁邊，突然道地道：“二爺，你錢掉了。”

    刀疤男不經意地摸了摸荷包煞有介事道：“嗯，勞煩李村長為我取來。”

    “誒！”老村長熱切地答應，麻溜撿起銅錢遞給刀疤男。

    身手敏捷，渾然看不出是個七老八十的人。

    李村長湊近刀疤男諂媚笑道：“老朽上了年紀，許多話聽不明白。勞煩二爺指點一二。”

    刀疤男掂量著銅錢道：“實話告訴你吧，知道為啥這久沒下雨嗎？”

    老村長搖頭。

    “那是山神爺發怒了，為了平複山神爺，每個村頭都得出一個活祭。”

    聽到活祭兩個字，老村長隻覺得一股熱血逆流直衝腦門。

    “嘿，還沒完呢。山神爺指名道姓要你溪穀村的紅衣。”著刀疤男拍了拍老村長的肩膀：“您老可是好福分啊。”

    老村長有些怔怔，嘴角幹澀道：“能否容老朽同鄉親們商量一二。”

    駿馬有些躁動，揚起前蹄，刀疤男勒住韁繩不快道：“不就是送個人，咋還要商量。”

    老村長一時間諾諾不出話來。

    身後一群氣血方剛的年輕人見馬兒撒野，蜂擁而上將村長和刀疤男團團圍住。

    見這陣勢，刀疤男猶豫：“一炷香時間，不交我便自請。”

    老村長隻聽得給了寬限時間，一路渾渾噩噩的走回去，見一群人將他包圍，不禁怒喝道：“你們想幹什？不要命了？”

    屋子中聚滿了人，男女老少都在，唯獨不見紅衣。

    有嘈雜的爭論聲。

    “你們怎辦吧！”老村長無力的癱坐在師爺椅上。

    “咱們不如把紅衣交出去吧。”村中劉寡婦道。

    “不成，這不就是變相的對馬匪屈服了嗎？朝廷律法三十七條：勾結強匪者，發配邊疆。六十三條：迫害婦女，死罪。”那是位文質彬彬的讀書人。

    屠夫張二嘲笑道：“讀書讀傻了吧，這朝廷都沒了還哪來的律法。”

    私塾的何先生搖頭道：“總歸鄰鄉親的，狠不下心來。”

    “那咱們跟那群馬匪拚了，反正忍他們也不是一兩了。”

    “死娃子，不要命啦！你拿什去拚？拿你家麵杖嗎？”

    “就是，不交紅衣難道等那群馬匪進來？那群殺的指不準又幹出點啥別的出格事兒。”

    “可咱這樣未免太冷血了吧。”

    “村長你來決定吧！咱是交還是不交？”

    老村長沉吟：“你們是情大呢還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