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麵對眼前的滾滾波濤，葉熙榮再一次地扶著船上的欄杆吐得七葷八素。

    幾張手紙遞到了自己麵前。葉熙榮接過搭檔老林遞來的紙，剛想謝謝，胃又是一陣強烈的痙攣：“嘔——”

    他現在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這多年了，沒想到自己還是暈船。看來自己是注定賺不了水兵的薪水。

    葉熙榮現在是名聯邦陸軍二等兵，因為訓練表現優異，薪酬級別被定為e-1+級，周薪剛好整5元正義幣，比普通e-1級二等兵的46元周薪多了40分。他聽海軍水兵周薪是6元，可到了海上才知道，這錢哪是自己能賺的。

    他算了下，一年下來自己有60元正義幣，能換166英鎊。現在不用交鎊的人頭稅，而且軍營包吃包住，吃的方麵比以前好得太多了。看來當兵這份工作還是很有前途的，尤其是有東方先生和師傅晁鐃的照顧。這些其實還是次要，最令葉熙榮最高興的是，自己不再是寄人籬下的二等公民，也不用再看白人的臉色做人。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希望：賺夠了錢，就能把家鄉的阿媽、老妹、老弟接過來南非一起生活。

    兩前在德班碼頭，葉熙榮隨著其他二等兵登上了這艘開往開普敦的運輸船，即將開始他們軍人生涯的第一次任務。這批二等兵全是徒弟，有黑人有白人，隻有他一個華人。他們在開普的任務比較簡單，就是跟隨聯邦軍進攻的步伐，在後麵維持治安和巡邏。

    聯邦為每名二等兵配了一名警察，搭檔執行巡邏任務。這些警察據以前都是大公正義的老兵，現在退役了就來當警察。和他搭檔的警察就是老林。在碼頭時東方先生、師傅晁鐃和老林熱烈地握手，把葉熙榮交托給他照顧，顯然老林和他們早就很熟了。

    船在海上航行到了第三。除了有時候見到鯨魚和海豚，在經過一個海島時，這群漸漸擺脫暈船困擾的新兵蛋子看到海灘上有無數的海豹在曬太陽，驚訝地哇哇怪叫。這時老林告訴他差不多到了。

    在開普敦下了船，葉熙榮這些新兵還沒從暈船中完全恢複過來，就被眼前的星形城堡鎮住了。老林告訴他這座星形要塞“好望堡”是荷蘭人在兩百多年前建的，結果便宜了英國人。

    東方亦好奇地問：“我們是怎樣攻下這座‘好望堡’的？”

    老林神色古怪地：“‘創造性戰法’唄。趁著夜晚偷偷地溜進城堡……”

    到了開普敦，他們開始了日常巡邏。老林很是健談，經常告訴葉熙榮一些奇聞趣事，聽得他是津津有味。在開普敦葉熙榮見到了各種亂象：布爾人開始公開地圍毆英國人，有的布爾男人還衝進英國人家想要欺辱女性。這種事葉熙榮和老林就阻止了幾起。老林感慨道：“戰爭啊，就是這樣的。”有一次葉熙榮還真實地體驗了生與死的考驗：一個拿著手槍的布爾人要砸搶英國人的店鋪，和他對峙了起來。要不是老林偷偷溜進來拿槍指著那個布爾人的腦袋，葉熙榮真不知道怎樣收場。

    在開普敦巡邏了四，當下一批二等兵從德班過來接替他們後，葉熙榮他們又開始了新的征途，前往下一站金伯利。

    金伯利和開普敦、德班都沒法比，就是一個鎮，據是有鑽石礦藏才發展起來的。讓他意外的是，這竟然有很多華人——廣府人，是來這挖礦的。他們見到葉熙榮和老林後，熱情地圍上來用廣府話打招呼。葉熙榮不會聽也不會，所以由八麵玲瓏的老林來招呼他們。

    “你地係華人啊？”

    “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