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太陽照在草房前的叔侄兩身上。兩人邊喝茶邊聊。

    “叔，接下來，你準備幹什?”

    “我還沒有想好，但不管怎，我得為兄弟們報仇!”

    “你準備重新組織人馬呢?還是投軍?”

    “重新組織人馬多少有些力不從心了。象我這樣身有殘疾的投軍恐怕人也不會要。”

    “那怎報仇?”

    “我還沒有想好。你也幫我想想。”

    “叔，跟俺講講俺爹吧。”

    “你爹可是個了不起的人。在芒碭山時，他雖然是二當家。可真正他要講話一定比項大少爺要管用。項大少爺一直是個甩手掌櫃，錢糧，隊伍管理等等，他從來不管。這一切瑣事多由你爹管。在山寨幾年從沒鬧過饑荒。你別看這一點，以為帶隊伍就是打打殺殺。別人為什跟著你，為你賣命，對絕大多數人來講無非兩點：一是當兵吃糧，所以有皇上不使餓差的法。二是在隊伍內，當頭的是自己人，關心自己，凡事罩著自己，也就是士為知己者死的意思。而這兩點你爹都做到了，所以從項家莊和芒碭山出來的人都聽你爹的。”

    “如果軍隊缺糧餉，會怎樣?”

    “如果大家都知道是短暫的，而領導人有威望。大家會苦撐過去。如果這是長期的，那就可能會出現散夥的危險。國家的軍隊如缺餉比我們強人的隊伍更容易引起騷亂。因為他們到時就應到得糧餉是經地義的。而強人的隊伍是靠搶或者自籌，到時有沒有這一頓就難了。做強盜，你得有這樣的思想準備，富貴險中求嘛。”

    “叔，俺們做生意，你看好不好?”

    “做生意，為什?”

    “俺曾經碰到過一支不錯的隊伍，因為缺糧，軍士都臉有菜色了，所以喪失了作戰的能力。失去了抗金的最佳時機。所以俺想，如果能幫軍隊籌糧籌物也是一種抗金，報仇，也可解決俺們的生計。”

    “好主意，那俺們到那兒去開寶號呢?”

    “俺想，先到杭州去看一看。這場戰爭沒有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下是很難太平的。”

    “好，俺同你一塊去。”

    第二早上，兩人收拾收拾就上路了。一路向南，到了揚州。晚上在蘆葦蕩找到了條船，多給錢。船家才答應過了子時，才送兩人過江。經約不到兩個時辰才到南岸，兩人一上岸，船家就頭也不回地回北岸而去。

    兩人經潤州，丹陽，金壇，溧陽，宜興一路奔向杭州。到了長興，李涯就去拜訪蔣員外。員外看到李涯，別提多高興了。他沒有食言，李涯的房間還留著呢。

    隔去看了呂莊主，呂大年太高興了，這幾年都是豐收年。孩子們都能吃飽了。蔣員外又同意俺們的娃兒能去蔣家村念書了……

    “有沒有餘糧?”

    “有一些。”

    “想沒有想過去換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