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每日心驚膽顫地候著前線消息。西北大捷的戰報不斷傳入上都,慕容雲卻心神恍惚。
“大軍於三日後班師回朝。”
慕容雲看著庭院中一身廣袖白袍的本該是三日後回到上都的雲淺墨男子還有些混沌。隻見那人長身玉立,月光如銀紗般籠罩在雲淺墨身上,那人眉眼朦朧,竟分外柔和。玉笛在月光下泛著瑩瑩微光,雲淺墨晃晃手中的酒壇,溫聲道:“衍行,陪我對飲一杯如何?”
“好。”下意識點頭,腳步輕飄地走到雲淺墨身旁,“阿吟?”
“是我。”雲淺墨抬手用手中玉笛抵著慕容雲的眉心。微涼的觸感使慕容雲打了個機靈,隨即巨大的狂喜襲上心頭,慕容雲仿若置身雲端。
阿吟!
是他的阿吟回來了!
“阿吟這些時日可有受傷?在外可有吃苦?”
雲淺墨轉身坐在院中的矮桌旁,用玉笛指了指對麵座位示意慕容雲坐下,打開酒壇封口,漫不經心道:“未曾。”
略微麻煩的,不過是提著藥材去了一趟宮內,治好了當今皇帝心愛的美人,以此服皇帝同意換人出征的事罷了。
“阿吟,這次回家後從此就莫再出去了吧。”慕容雲接過雲淺墨手中的酒壇,殷切地看著雲淺墨。“像這次,阿吟一聲不吭地便離開,很讓人擔心。”
雲淺墨抬腕飲下一口酒,“下無不散之筵席。衍行既已成家,既該明白這世間有些事,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
慕容雲不禁攥緊了手中酒壇,苦澀笑開,“阿吟,我們是親人。”
雲淺墨不答反道:“衍行不嚐嚐我親手釀的梨花白?”
慕容雲勉強勾起唇畔,“阿吟釀的,自當嚐嚐。”
清冽酒水入喉,略帶甘甜,後韻卻十足。辣意如刮刀般劃過喉嚨,帶出一連串強烈的咳嗽。
雲淺墨見狀朗笑出聲,“衍行既已成家,自當考慮立業。”
“…倒還未曾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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