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時候起，她變得那愛哭了？沒遇見顧良澤之前她很少哭得，可顧良澤出現的這短短幾，她已經偷偷哭了好幾次。

    地板很涼，戚木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扶著沙發慢慢站起來，她用裙擺勉強蓋住了膝蓋上的淤青，可是手肘上的傷痕卻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她低著頭出了門，在藥店買了一包創可貼。

    今摔成這個樣子，估計晚上也上不成班了，她有些懊惱，耷拉著腦袋。“咚”的一下，她的頭撞上了一堵牆，她捂著腦袋，抬眼看。

    “木，你在怎走路的呀？撞得我胸口好疼。”黃以牧誇張的揉了揉他的胸口，故作可憐的看著她，“你要是不請我吃一頓飯來當做道歉的話，我可是會很生氣的。”

    戚木垂著眸子，繞開他走。

    “哎，木，你怎能就這樣走了啊？”黃以牧攔著她的路，“要不這樣，我請你吃飯吧，你陪我，好不好？”

    黃以牧是她的同班同學，一個富家公子哥，轉專業生，以前學的是經濟學，上學期轉到他們班來還沒一個月不知怎的就看上她了，死纏爛打的要她當他的女朋友。

    那會兒大家都以為高他們一個年級的鄭浩是戚木的男朋友，他們都勸黃以牧死了這條心，可他偏不信，一個勁的纏著她，後來還買通書陽，用了很多零食打開了宋書陽的嘴，這才知道鄭浩是她的好朋友，不是男票。

    “黃以牧，我要回家了，你別擋道。”

    “我送你。”黃以牧閃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笑容純真，一臉陽光的看著她。

    “不用了，謝謝。”戚木很不客氣地拒絕。

    “哎，木，你怎能對你未來的男朋友這冷漠呢？”黃以牧又捂著他的心髒，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戚木抽了抽嘴角，想走，黃以牧一把拉著她的胳膊，想把她往懷拽，可不曾想他的手握住了她的傷口，戚木疼的叫了一聲。

    “怎了？”黃以牧拿著她的手檢查，不禁蹙眉，“你摔跤了？”

    “嗯，傷而已，我沒事。”戚木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從他身邊逃離。黃以牧摸了摸鼻子，對著站在不遠處來接他回家的司機，“怎每次看到我都跑，我有那嚇人嗎？”

    —

    顧良澤從辦公室出來後就後悔了，一個人在校園亂走，煩悶的抽煙。他的那些話是不是重了？他話落地時，姑娘的臉慘白慘白的，他走的時候還把她甩在地上了，她摔疼沒？他走著走著就頓住了，心疼了一下，腳步不由得往回走。

    剛走到樓下，他忽然不動了，掐滅了煙頭，掉頭回家。

    —

    顧良澤冷著臉坐在沙發上抿了一口茶，熱騰騰的清茶入口的瞬間他臉色都變了，但從受過良好教養的他，硬生生的把茶水吞下去了，舌頭火辣辣的疼。他找了一麵鏡子來照，舌尖已經破了，原本俊美的臉泛了一層薄怒。

    他還想起那個女人還用膝蓋在他的腿間狠狠頂了一下，幸好她被他壓著，力氣弱了很多，若是她再用些力氣的話……

    她如今這副抗拒的樣子，又是在為誰守身如玉？，可她還是塊玉嗎？一雙被他穿過的破鞋而已！

    他將茶杯摔在地上，茶水四溢，濺在他的西褲上，樓下的管家聽到聲音慌忙上樓，在門外敲門，“先生，怎了？”

    “沒事。”他壓製住自己的怒火，清冷地了一句。

    顧良澤在家接連吃了兩的清粥，第三去上他們的課時，一張臉陰晴不定。

    教室的學生都屏著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他掃了一眼台下一百多名學生，一眼便看到坐在最後一排的戚木。戚木遙遙的感應到了他的目光，從手機上挪開眼看他，顧良澤卻把視線移到別處。

    上課十多分鍾，他便點名：“請最後一排穿綠裙的女生重複一遍我剛才的問題，並闡述一下自己的觀點。”

    戚木在台下拿著手機打字，不曾注意到他的話。顧良澤走到她的旁邊敲了敲桌子，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戚木站起來，與他對望，茫然的看著他。

    他站在戚木左側，眼尖的發現她的手肘上貼了一張創口貼，視線略微停留了一秒。

    黃以牧哄著書陽，和她交換了位置，恰好坐在戚木的右手邊，他碰了一下戚木的胳膊，聲音不大不，“他‘甲要殺乙，丙也要殺乙，兩人沒有意思聯絡，一日，甲往乙的杯子投下百分之九十的毒藥，以為可以殺死乙，丙不知杯子已有毒藥，往杯子投下百分之十的毒藥，也認為可以殺死乙。最後乙是因為兩人共同投的藥而被毒死的，問甲丙並不構成共同犯罪，但是對於甲丙應該分別按什罪處理？”

    顧良澤看向黃以牧，嚴厲的瞪他。黃以牧則回了他一個無害地微笑，絲毫不懼怕他。

    戚木沉吟了一下，吞吞吐吐地：“均按故意殺人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