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年麥子返青的季節，夫子廟學校處於緊張的建設之中。根據馬奔騰的建議，漢向陽命令漢向明賣部從學校搬了出來。賣部搬到夫子廟以北的田間路旁邊。

    這一，農校學員去大槐樹下上課，漢向明借此機會出售花生品種。大槐鎮很少有種植花生的習慣，隻是去年在河西的荒漠，大胡子試種了幾畝花生獲得成功。前去上課的龜蒙山村的學員們處於好奇，被漢向明攔在了賣部。經漢向明的介紹，都覺得在龜蒙山村種植花生是一件好事，但都沒有合適的地塊。

    “要想富，就大膽種花生，一畝花生的收入是麥收入的四五倍。”漢向明從蒙香蓮手借來一塊煙板掛在門旁給顧客講座，“往年的春麥，到現在這個時候，早膝蓋深了。你們看看我們的冬麥，還沒有半尺高。因為去年秋冬大旱，等禦龍湖放了水，已過了霜降。雖然學校也培訓了冬麥的播種技術，但聰明人也有失誤的地方。即使春夏雨水調和，或上遊放水澆上灌漿水，照現在麥的長勢畝產最多一二百斤的樣子。按畝產二百斤，每斤市場價6角計算，每畝最多收入10元。而花生的產量在地北1000斤。假設畝產500斤，每市斤元計算，那是1000元啊！拋去種子、農藥、化肥和用水，至少每畝收人700元左右。我們不要疼幾棵麥苗，現在把麥地抄了，麥苗我可以推薦給蝗蟲養殖場，養殖場答應每畝100元收購麥苗。時不可待，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希望父老鄉親把麥苗賣了，地耕了，抓緊種上花生。”

    藏大槐和白雲鶴站在不遠處，相互推諉。他們知道農校上課的時間到了，但怕得罪了漢向明。

    王金山大大方方地走到大槐樹下，拽響了上課鈴。

    一陣悠揚的鍾聲響過，學員們戀戀不舍地離開賣部跟著王金山去一座帳篷上課。

    “今上課的內容是冬麥灌漿期的田間管理。”王金山在煙板上寫上授課的主題，然後講到：

    “去年秋冬大旱，冬麥播種推遲到了霜降，有的還要晚一些。今年開春，我過我們的冬麥長勢很好，大家也澆了返青水。”

    方圓舉手問道：“王校長，今年的麥長勢很好。為什往年膝蓋深，今年沒有半尺深，現在還沒有抽穗。是不是要造成很大的減產啊？”

    “造成麥矮的原因除了播種尚晚之外，是因為我們去年種的冬麥是新品種。這種麥子苗矮，但粗壯，不僅穗大，而且易抗倒伏。至於會不會減產，我明確地告訴大家，減產是不可避免的，最多一成的樣子。絕不是有人畝產一二百斤。”

    “看來把麥子抄了種花生太可惜。”

    “不種花生，要是畝產真的一二百斤也沒大出息，不如割了麥苗送蝗蟲養殖場還幾個錢。”

    “這花生就能豐收嗎？”

    ……

    “大家靜一靜。”王金山及時控製住學員的議論，接著講：“麥地抄不抄，種不種花生，大家自己了算。但我要告訴大家，冬麥絕不是最高一二百斤，沒有特殊情況，應該在畝產500至斤之間。推廣一種花生之前，需要擴大麵積試種成功。如果沒有通過試種檢驗，大麵積種植新品種，可能產量極低，甚至絕產。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大豐收。誰願意拿地冒險，沒有誰阻攔你！”

    看來王金山已經公開向漢向明叫板了。

    放學後，沒有誰再光顧漢向明的店。漢向明隻好將花生種子搬回店鋪，策劃著下一步的行動。

    沒過兩，藏大槐把聽到的消息傳達給正在臥室批改作文的王金山：“聽，蒙家四兄弟深翻閑置的土地的時候，發現了好多異樣的土塊，上麵長者許多蟲子，漢向明拿給農業專家看，是蝗蟲卵，還去年秋冬大旱，給蝗蟲產卵創造了條件。村民惶惶不可終日，是麥子沒有保證了，都要把麥田耕了，是種春紅薯和早茬花生。”

    “怎會有蝗蟲卵呢？蒙家四兄弟的地塊，是我們學校租用的，有沒有蝗蟲卵我們讀不知道！簡直是危言聳聽！”王金山放下紅筆站起來分析：“退一步，夏蝗果真滋生，從乳化完畢到蛻皮成蟲，至少需要40。40後麥也收成了。如果真的像他們蝗蟲來了，即使現在毀掉麥田改種花生，7出苗後，不也造成蝗災嗎？”

    “蒙氏兄弟可都是農民啊！學校把他們開除了，隻要有人點火，就有人跟著忽悠。”藏大槐。

    “你去完成一項任務。”王金山安排，“寫一張告示貼到龜蒙山村的村口。內容是：雌蝗蟲秋時將卵產在土，蟲卵在良好保護下越冬，次年春孵化。剛出生的若蟲隻會跳，要蛻皮5次才長齊翅膀，成為會飛的成蟲。種卵需要10至15卵化完畢，每次蛻皮需要5，從出殼到成年需要0左右。這期間，冬麥已經收獲歸倉。如果這期間換了花生，不也保不住嗎？”

    藏大槐去完成任務，王金山端著筆盒和作文本去上課。

    藏大槐回來傳來一個更壞的消息，蝗蟲大軍幾百的昏煙地遮住了附近好幾個縣區，良田、果園、河流和樹林被遮蓋了，別一些動物們，就是蘆葦蕩的狼狐都被嚇得慌忙躲了起來。於是蝗蟲們更肆無忌憚，用鋒利的如鐮刀的口器，瘋狂地地啃食著麥、菜園和草地。他們啃啊、咬啊、嚼啊、咽啊，還美滋滋地發出巨大的呼呼的聲響。

    如果這消息可靠，不過幾日蝗群順時會襲擊大槐鎮，眼看百姓和農校的勞動果實就要被蝗蟲們破壞殆盡，王金山來一邊踱步一邊問：“消息可靠嗎？”

    藏大槐回答：“村子都這，還有人從臨縣帶回來一些蝗蟲炸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