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該死。”皇後雙手置於雙膝前麵，額頭貼地，“臣妾愧對皇上的信任，愧對死去的右相。”

    “究竟是怎回事。”皇帝一聽見右相，麵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繼而很快消失，怒斥皇後：“至於該不該死，這得等朕弄明白事情的緣由，才能決定。”

    “皇上，臣妾該死！”皇後著著又磕了一個頭，再抬頭便是滿目淚光：“永寧那丫頭不見了！”

    “什叫不見了。”皇帝微眯著眼睛，仔仔細細看著皇後，不放過皇後臉上變幻的表情：“不見了就去找，來朕這哭哭啼啼有什用。”

    “臣妾到處找啊，可就是找不到那丫頭。”皇後聲淚俱下，倒是演足了慈母，“臣妾好擔心！”

    皇帝就任由著皇後在那哭哭啼啼，語氣麵的森然更甚：“朕怎沒見著皇後怎擔心。”

    “皇上冤枉臣妾！”皇後竟掩麵起來：“雖然那丫頭不是臣妾的親生女兒，可她自就是養在臣妾身邊，這些年的感情可都是真的。永寧不見了，臣妾是真的擔心！”

    “擔心還不快去找！”皇帝猛地拍向桌子，“朕還有那多的折子需要處理，沒空在這理你。”

    “可是，皇上啊！”皇後像是下了決心一樣，咬著牙：“臣妾到處都找不到永寧，臣妾是擔心那丫頭是真的自個兒跑去給安兒替嫁了！”

    “你什！”皇帝猛地從龍椅上麵站了起來，怒拍龍案，“尉遲蕊，你給朕把話清楚！”

    皇後貌似真的是被皇帝陡然淩厲的氣息和不善的口氣嚇到，她幾乎是顫抖著身子，回話也是斷斷續續的，“臣妾……也……隻是猜測……猜測，之前……永寧知道安兒……要去遠嫁，就……曾提及要……要……自己替安兒遠……嫁，臣妾當時……隻以為她是舍……舍不得安兒，才……出這樣的話，也就沒放在心上……可是現在臣妾到處……到處……都找不到永寧那丫頭。”

    “什叫做到處都找不到！”很顯然，皇帝並不滿意皇後的回答，他抓起龍案上的奏折，就砸向皇後，“身為六宮之首，僅憑猜測就來到朕這哭哭啼啼成何體統，若是你覺得自己無法勝任皇後，朕不介意換個人來當皇後。”皇帝繞過龍案，來到皇後身邊，皇後下意識地往後躲。

    之前皇帝用奏折砸皇後，皇後不敢閃躲，就生生挨了那一下，額角都出了血，此刻皇帝帶著駭人氣息來到皇後麵前，皇後真的有幾分害怕，她驚覺自己閃躲不合時宜，於是立即再磕頭：“皇上息怒，臣妾該死。”至於皇帝的下半句，皇後是提都沒提，雖然她知道皇帝暫時是不敢動她，但是她也不敢篤定皇帝就不敢廢後。

    皇帝不管皇後的求饒，他隻清清楚楚看見了皇後的閃躲，於是他順勢蹲在皇後麵前，然後伸手捏住皇後的下顎，逼著皇後與自己對視，“尉遲蕊，你該知道你究竟是因為什才穩坐皇後寶座而不倒，不是因為朕的寵愛。”皇後顯得有些呆愣，皇帝便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皇後的臉，接著：“尉遲蕊，不要讓你的手段因為你那點齷蹉的心思而變得一無是處，不要試圖在朕的眼皮底下玩些花樣。朕之所以把你留在身邊，不過就是看中你那為了上位親生哥哥都能算計的薄情寡義。不過，要是朕對你，情誼還是有的，不然朕怎在太上皇的眾多皇子麵成為勝利的那一個，所以隻要你不觸及朕的底線，你這一生隻會榮華富貴。”

    皇後眼睛麵的光，明明又滅滅，再無亮色。

    “但是，你應該知道的，你在朕心的那點分量，抵不過秦芷綰那丫頭背後右相遺留的秘密，所以，趁早將永寧給朕找回來。”皇帝鬆開手，皇後的下顎已經泛起淤青，可皇帝視而不見，“懂？”

    “是，皇上。”皇後將頭低了下去，直至貼於地麵，“臣妾這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