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看著尉遲絕離開，永寧還是開了口，“您不去看看永安公主嗎。”

    原本尉遲絕以為永寧叫住自己是有什事情，可當永寧這樣的話出口，尉遲絕身邊的氣息便驟然變冷，他大手一揮經過衣袍，衣袍便蕩開絕美弧度，他就這毫不留情地離開了，殘存的風帶著他的話語到達她的耳邊，他：“秦芷綰，本王學你，給不了的就絕情著。”

    永寧眼角瞬間濕潤，他的背影就這模糊在她的眼麵。

    從一開始，秦芷綰便明白，他不願回頭，而她自己是不能回頭。

    收斂好心神，永寧轉身踏入安馨殿。永安此刻正臥坐在軟榻之上，她亮閃閃的雙眸在看見永寧一人入內的時候就暗淡了下去，“你來了。”

    “永安姐姐。”永寧沒有錯過永安眼底的落寞，不過她也沒有那殘忍，她揚起一個適當的笑容，然後近乎輕柔地：“尉遲王爺因有事不得不去處理，所以……”

    “所以兄長你絕表哥很忙，閑下來就回來看你，你要相信。”永歌接過永寧的話，雙手捏著永安的雙肩，溫柔地看著她，“要相信哥哥，懂？”

    永安收回視線，轉而看著永歌，然後點點頭：“都聽哥哥的。”

    “那便是極好的。”永歌扶著永安睡倒，再幫她掖掖薄被角，繼而才轉向永寧，“你來了，絕弟可有什。”

    “不曾留下隻言片語。”永寧直視著永歌，光打在永寧身後，使得永歌根本看不清她的神情：“尉遲王爺走得很匆忙。”

    “想必是又有什事情要著手去做的吧。”永歌起身離開床軟榻，走到房間中央的梨花木圓桌旁，端起一杯水淺嚐一口後擱置桌角，卻不慎因衣袖而將茶杯帶落，杯中茶水四濺，碎片四散。永寧與永安的視線同時聚焦在那堆碎片上，永歌詭異地沉默著。

    躺在軟榻之上的永安迅速收攏細眉，不安在她的心中擴大，驚得她趕忙撐起身子輕喚：“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心神歸一的永歌揚起與往日無異的笑容，“不過為兄打碎了你的杯子，明兒個就給你賠個新的，如何。”

    永安鬆了一口氣，半是斥半是好笑地開口：“哥哥何時這般，竟想來嚇我。”

    “若是嚇到你了，明日再多賠你一套茶具。不過現在，為兄有些事情要去忙，你就和永寧聊聊，困乏了就睡睡覺，如何。”永歌眉眼彎彎，麵對著永安，他永遠是好脾氣。

    “哥哥有事就去忙吧，我沒事。”為了讓永歌的的確確放心，永安還提及到永寧：“這不是有寧兒在這陪我。”

    永歌最後瞥了一眼永安，然後抬腳離開了安馨殿。

    永安撐著身子目送永歌離去，直到永歌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她才又縮回薄被麵，然後睜著眼睛看著屋頂，“你，兄長是不是變了。”

    永寧隨便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目光停留在永安身上，“三皇子一直都是極為愛護姐姐。”

    “我就是怕兄長保護過激了。”大概是嗓子太過幹涸，永安聽了一會，閉上眼睛換了一會才又開口：“和親不成，父皇怕是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信任兄長了，畢竟那一隊的人可就隻有我與兄長活著回來了。”

    “我不懂，姐姐在什。也不懂，姐姐為何跟我。”永寧自顧自地斟滿一杯茶，舉杯灌入嗓子，“永寧不過一介女兒，最懂女工識曲而已。”

    “你我之間又何須隱瞞。”永安雙眸終於轉向永寧，眸光中的清冷，第一次讓永寧覺得永安不僅僅是嬌縱之女，“想必你也知道自己是被人送回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