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宛如一朵朵淒美妖豔的彼岸花,不斷的在平生和蓐收身上綻放著。
就連爪黃飛電,此刻也是殺紅了雙眼,不斷的張嘴撕咬著蓐收。
當然,這廝並不是如此古道熱腸的幫助平生,而是因為蓐收的大斧,在它身上狠狠的削下了兩塊肉來,疼得這廝都快失去理智了。
平生已然被砍中了七斧,若非身上有龍破城戟的戟魂,幻化出來的鎧甲,幫他擋住了大部分的傷害,此刻他已經被蓐收給徹底的肢解了。
隻是他卻不能,也不敢稍稍的往後退去。
因為在他身後,不但有已經失去了行動力的趙統,更有正在醞釀巫術的解語,隻要他讓開一絲的縫隙,身後的兩人必遭滅頂之災。
肉體的疼痛並非是致命的,那竄入經脈之中,淩厲如刀斧肆虐的真氣,也不能令平生稍皺眉頭,真正令平生感到絕望的,是蓐收此時的狀態。
這廝雖然身上也滿是平生留下的傷口,鮮血淋漓,看似十分的淒慘,隻是那些都是皮肉傷,而且這廝激戰至今,依舊沒有絲毫的疲態。
若是按此繼續發展下去,隻怕三人都得交代在這。
“滾開!”
蓐收焦躁狂暴的怒吼起來,蓋因此刻那徘徊於空中,如同浪濤般,嘩嘩湧動的草木靈氣,已然全部泯滅在解語身上。
而此刻的解語,終於睜開了雙眼,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仿佛有點點寒芒在閃爍著,如同雪花一般,優雅而又美麗。
“冬寒·三友!”
隨著解語發出的一聲嬌喝,枯寂的樹林,似是陡然卷起一陣蕭索冰冷的寒風,仿佛有種凍徹萬物的冷酷,蘊含其中。
地麵陡然呈現一座華麗而又瑰美的法陣,將眾人全部包裹其中。
無盡的符文緩緩蠕動,仿若潺潺流動的溪水,縱橫穿梭。
所過之處,地麵盡皆化為寒冰,凜冽寒意肆意蔓延,逐漸的在蓐收身上結起了淡淡的寒霜。
“想走,沒那容易!”
平生並不受到寒氣的影響,眼見蓐收想脫離法陣,急忙拚卻殘勇,死死的將他攔截了下來。
地麵陡然又震動了起來,平生擔憂的朝著解語看去,隻見此刻的她,麵無血色,渾身疲軟的癱坐在地,似是方才的那一招,已然耗盡了她全部的巫力。
“難道是反噬……”
蓐收驚疑不定,隻是他的話音剛落,便見棵棵高聳筆直、傲然屹立的青鬆,無懼風雪、臨寒獨放的梅樹,四季常青、挺拔秀麗的綠竹,紛紛從雪地的法陣之中破土而出。
鬱鬱蔥蔥的枝椏樹葉,交錯縱橫,仿佛尖刀利矛,密密麻麻,狂風驟雨般,朝著蓐收招呼了過去,看得平生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氣。
“哼!”
攻勢太過密集,且綿延不絕,即便是蓐收也招架不住。
隻見這廝掛在腰間的涯咫尺金輝一閃,便帶動著他的身影,倏然從法陣之中消失。
“老東西,你死定了!”
平生早就料到這廝會來這一招,右眼快速的閉合起來,左眼的重瞳,無視眼前冰雪的阻擋,快速的在周遭的空地巡弋著。
若是蓐收直接退走,他將拿他沒轍,若是蓐收心存妄念,那……
平生無聲的盯著出現在遠方,慢慢朝著自己走來,仿佛獵人一般自信從容的蓐收,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冰冷決絕的笑容。
修為到了蓐收這等境界的人,對於危險的感知最為敏銳,隻是他卻並不清楚,這危險來自何處。
平生此刻已是強弩之末,解語和趙統,更加的不被他放在眼,隻是那股恐懼,卻是如此的清晰明朗,令他不由的遲疑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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