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想起了龍軍師曾經的話，最熟悉也是最陌生的人，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

    惡魔突如其來的揭開了自己的謎底，又這措不及防的離開了我，盡管我心中還有好多好多的疑問，如今一切都已是枉然。

    我抬頭看了眼惡魔消失的方向，陽光明媚，隨後深深的歎了口氣後，轉身準備飛向烏托城。

    結果我剛飛到一半距離，我突然感覺體內有股氣息在晃動，似乎要脫離開我的身體。

    我連忙停下了腳步，這又是怎回事？

    現在風平浪靜，身邊沒有任何危險威脅，我也沒有亂動任何靈力，這股氣息到底是什……

    隻感覺腦中嗡嗡響了幾聲，整個人瞬間像是被抽走了什東西般，變得輕鬆了大半。

    我不知所以的抬起雙手看了看，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不痛不癢，自己的身體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可就在此時，腳下城頭站著的暗鋒神衛，突然齊刷刷的半跪在地，統一高聲喊道：

    “末將參見鎮北南大將軍！”

    不止是暗鋒神衛，連周邊的許多高手，也都紛紛驚詫的喊道：

    “真是……鎮北南大將軍？”

    “大將軍回來了……”

    ……

    我摸了摸腦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上身，白靈戰甲已經被眼破損，一時半會兒根本恢複不了，而無鋒劍更是因為封印三界，沒收回來。

    可他們怎突然對我跪拜了起來？

    難道是因為剛剛封印了三界，他們都以為是我的功勞？其實功勞是大家的，我隻是盡了其中自己的一份力，這途中幫助我而犧牲的眾人，才是真正的功臣。

    我不好意思的開口解釋道：

    “大家不必……”

    “將軍不好當吧。”

    我話隻了一半，就被一道聲音給打斷，我以為自己聽錯了，還愣在原地想了想。

    直到聲音再次傳來：

    “不過，你比我想象中要優秀的多。”

    這次我總算是完全的聽清楚，我心中一震，猛然轉頭看去。

    隻見我身後，站著一名穿著白色長袍，黑發飄飄，麵容英俊如雕刻般精致，懸在半空的身體，如若神明下凡，配上被陽光灑照在肌膚上的流光閃動，這等不凡氣質，下絕有。

    而我偏偏還見過，幾乎脫口而出的喊道：

    “鎮北南大將軍！”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任誰都知道，鎮北南大將軍早已死去，可當下眼前站著的，就是他。

    不等我再提問，鎮北南大將軍直接輕輕一笑，瞬間如冰雪融化般讓我安定，他道：

    “不要驚訝……”

    他著，抬頭看了眼空，繼續道：

    “你父親剛剛忘記告訴你我的事，我怕以後沒機會，幹脆趁著現在一起告訴你好了。”

    “是我騙了所有人，甚至騙過了紅鯉。”

    “不過，我的確已死，但魂魄卻被你父親救走，為了今這一切，我自願把自己剩下的魂魄分成了九縷，今你看到的我，是最後一縷。”

    我回想起之前的每次經曆，問道：

    “我腦中的每次碎片記憶，以及我每次做的夢境，都是你的所作所為？”

    “是！”

    “我第一次在荒島墳墓得到的白靈戰甲，那也是你其中一縷魂魄？”

    “是！”

    “在龍虎山懸棺，怒殺幾師，救走紅鯉的也是你？”

    “是！”

    “我有好幾次身在絕境，身體突然不受控製，想必也是你？”

    “沒錯！”

    ……

    我一口氣問了很多平時的疑問，他全都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也豁然開朗的笑了笑，依舊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

    我總在想，我自己到底算是什？

    鎮北南將軍似乎看出來我的想法，他抬手拍了拍我肩膀，笑著道：

    “向南，如你父親所，真的委屈你了……”

    “我相信沒有任何人會願意自己的青春，被操控著渡過。”

    “但你的付出以及你身邊的人付出，事實證明是對的。”

    他指了指空，點頭道：

    “千年一次的聖戰，至少以後再也不會有，盡管你沒有殺最多的人，沒有達到最強的狀態，可你依舊是最大的功臣，是你父親，也是我鎮北南心中的英雄！”

    當他道這時，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身體從腳跟開始，和我父親當時一模一樣，竟然變成被飛吹散的沙子般，在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