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後，總經理辦公室。佟子龍聽取迎接秦總各項準備工作的匯報。

    聽完匯報他：“我完全同意你們搞的這個方案，不過我得提醒大家，給下麵打個招呼可以，但千萬不可弄虛作假。秦總不吃那一套。你要真的做出了成績，那是誰也否定不了的。當然，你的工作真要有差距，想掩蓋也是掩蓋不住的。俗話當局者迷，差距在哪兒？咱們也許看不到的。這下好了，秦總他們下來，能指出我們的差距最好，我們好對症下藥，查漏補缺，把工作做得更好。”他掃一眼大家，問，“看，大家還有什要的？”大家沒有了，他問王宏昌，“材料準備得怎樣了？”王宏昌的目光指向彭大鵬，彭大鵬稿子是另外一個同誌寫的，已經出來了，他還沒有顧上看。佟子龍的目光在王宏昌和彭大鵬的臉上掃過，對他倆，“那就辛苦一下，再加加班，最好明趕出來送我這。”

    “好的。”王和彭不約而同道。匯報會很快就結束了。

    給彭大鵬的時間隻有一個晚上，晚飯後，彭大鵬回到辦公室，稿子就靜靜地躺在他的寫字台上。他粗略地瀏覽了一遍，感覺總體框架還不錯，但需要修改的地方也不少。他給自己泡杯濃茶，整理了一下思緒，抖擻起精神，動手修改。

    當他劃下最後一個句號的時候，已到深夜。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家。一回到家，脫去外套，倒頭便睡。章子然給他蓋上被子，歎息道：“這樣成夜成夜地搞下去，還要不要命了？”彭大鵬咕噥了句什，閉了眼微笑了一下，接著便發出輕鬆愜意的鼾聲。章子然搖搖頭，輕輕地躺到他身邊，深情地望著他，既心疼又感覺特別的欣慰。

    秦總來就來了，他輕車簡從，帶著有關部室的負責人，乘坐一輛中巴車，進入永金市的地界。

    省公司經理辦的電話通知很簡單，隻人已經從蘭州出發，不要準備午飯，其他行蹤隻字未提。佟子龍接到通知後，指示王宏昌組織相關部室負責人按計劃分頭行動。一部分人按各自的分工到確定的點上去，與此相關的其他同誌候在賓館，準備接受檢查。

    中午時分，中巴車停在了金河鎮一處市場門口。秦總一行下了車，中巴車在保安的指揮下，停在了大門一側的停車位上。

    秦總一行進了市場，見一家餐館門口豎著一塊牌子，上麵寫著：地方風味，特色吃，秦總征詢了一下大家的意見，就走了進去。老板娘見進來這多有頭有臉的人，臉上一片燦爛。她把客人讓到一個包間坐下，拿著菜單準備點菜。陸秘書把詢問的目光投向秦總，秦總：“不要光看我，你問問大家，誰想吃什就點什。”接著他問老板娘，“你的地方風味，特色吃都是些啥呀？”老板娘有刀削麵、肘子餳麵、黃米麵條、幹拌麵和家常炒等等。秦總，“大家聽清楚了？那就各取所需吧，不過不要浪費，夠吃就行。”

    大家點菜的當兒，秦總站起身走出餐館，陸秘書趕忙跟了出去。他們到蔬菜區看了看各類蔬菜的品種，問了問蔬菜的供應情況以及菜價什的。之後到各功能區看了看，就轉到餐館。就著菜，吃了一碗熱騰騰的刀削麵。他對大家：“你看，大家市場也‘逛’了，吃著也舒服，多好。何必到大酒店，讓人家陪著，觥籌交錯，還沒怎吃，都喝得迷三倒四的了。你們是不是呀！”大家附和著，很隨便很愜意地吃完飯，離開這，信步在金河街頭。因為這是原來的機修廠的所在地，他們中有人多次來過這個鎮，與記憶中的那個灰頭土臉的鎮相比，如今高樓林立，一座現代化城鎮初具規模。不禁對這魔幻般的發展變化發出由衷地讚歎。

    這樣“逛”了一條街，陸秘書問秦總走累了吧，秦總反問他，“你們累了？”大家不累，秦總笑笑，“實話實，累了就上車。”陸秘書長向跟在後麵不遠處的中巴招招手，車開過來，他們上了車，繼續往前駛去。

    車子穿過一條巷子，駛近原來的機修廠如今的永盛電子機械公司門口。他們下了車，陸秘書到門崗那兒，遞上工作證，明來意。門崗看看他的工作證，就拔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出來一位年輕人，問陸秘書有什事。陸秘書省公司的秦總想進去看看。那位年輕人看看沒有一個金穀公司或者本地的領導陪著，就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他們。秦總見他這樣，便上前對他：“我是省公司的秦總，沒別的意思，就想進去隨便看看。”

    年輕人看他一眼，怎看都不像省公司的秦總，於是便輕蔑地戲謔道：“你咋不你是秦始皇，還秦總呢！”

    “哎，你怎話呢！”陸秘書不客氣地對他，“你以為我們是冒充的嗎？”

    “嗨，這有什好奇怪的，”年輕人毫不在乎地，“前一陣子就有一個人冒充中央領導的親戚，公司的領導差一點被他騙了。”

    “你……”

    陸秘書剛要向他發火，秦總製止道：“哎，這是他的職責，你臉上又沒有刻著字，他怎相信你就是省公司來的。”接著他對年輕人，“不讓進就先不進了，過會兒再進。”

    他們這樣著，金穀公司負責這個點的負責人聞訊趕了過來，他二話沒，上前握住秦總的手：“對不起秦總，讓你受委曲了。”著自報了家門，狠狠地瞪了那個年輕人一眼，招呼大家進了廠區，就往辦公樓上帶。

    “隨便走走吧，”秦總，“你看這這好的空氣，窩到房間，真是可惜了。”那位負責人趕忙湊到那年輕人的耳邊吩咐了幾句，年輕人便趕忙跑向辦公樓。而這個負責人則帶著秦總一行“隨便走走”。

    這道路縱橫交錯，新建的廠房和辦公大樓鱗次櫛比。之間的空地，新栽的樹木和新鋪的草坪一片新綠，散發著清新的氣息。秦總邊看邊向這位負責人詢問公司的運行情況，負責人一一回答著，就像拉家常一樣，有什什。

    不知不覺轉了大半個廠區。轉到辦公樓前，秦總征詢似地問，“既然到這了，那就進去看看？”

    “好，好。”

    於是，他們走進了辦公大樓。

    金穀賓館，公司的頭頭腦腦都集中在這。相關部室中，除了守候在點上的人，這隻留下王宏昌、彭大鵬和幾位幹事。佟子龍一直在看材料，看上去那認真，那鎮定自若。王宏昌和彭大鵬守在電話旁，與各點上的守候人員保持著聯絡，點上沒有任何消息。快到中午時分，王宏昌到佟子龍的房間，佟子龍還在批閱文件，他抬頭看一眼王宏昌，王宏昌：“按車程計，他們早就應該到了。”

    佟子龍看看表：“也有可能。”他再一次問道，“省公司明確通知不準備午飯？”

    “是的，很明確。”王宏昌十分肯定地回答。

    “點上沒有什問題吧？”

    “應該沒有問題。”

    “那就等唄，”佟子龍，“秦總不是墨守成規的人，即使到了永金，他也不會跟著你的指揮棒轉。這樣也好，他能了解到真實情況。”

    王宏昌笑笑：“也隻好這樣了。”接著他，“午飯時間到了，領導們總得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