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單位，高興跟樂毅交接了工作上的事。

    “你以前有個線人叫胡岸的，還記得？他昨入境了。”高興。

    樂毅眼前浮現出那個卷毛男人的樣子。上一次見麵還是四年前。

    “安全局幾個月前就盯上他了，這個人可能跟淩靖堯的案子有關係。安全局發了協查函。”

    樂毅一驚。無論是前半句還是後半句，都像是一道閃電先後劈中了他。

    “胡岸不是什線人，他是我們的人。”樂毅食指關節抵在嘴唇上，“而且，他不可能變節。”

    “什？胡岸是臥底？怪不得我用你的代碼跟他聯係，他不鳥我。”高興，“你為什這相信他？”

    “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樂毅。

    “你是不是警校待久了，怎變單純了？”高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白局偏你這老流氓有書生氣，王教授這條線點名要你去接手。我現在仔細看看還真有點兒。”

    “好好話。”樂毅看了他一眼。白局在電話跟樂毅，今年進修的名額給他了，讓他去考個研究生。

    “哎，我錯了，樂哥。這麵有王教授的資料，還有其他文件，你先看看。”高興遞給他一個紙袋，“這個王教授我們局盯了快十年了吧。為了盯他，順帶都培養了多少研究生了。”

    樂毅打開了紙袋，“高興，你先回去吧，我看完這些得有一會兒了。”

    “好，白局讓你簽完文件給他打個電話，多晚都行。”

    “知道了。”樂毅坐下來大致瀏覽了下。麵是王教授的資料，還有一份保密協議，以及一份已經確認好的研究生考試報名表，現場確認時間是明後兩。

    樂毅簽完保密協議，就給白局回了電話。然後拿起王教授的資料，仔細看起來。

    收拾完東西離開單位已經是半夜了，樂毅走在路上，想起了和胡岸第一次見麵的情形。

    那是五年前的一個晚上，樂毅去酒吧接情，角落坐著一個卷發的男人，樂毅張望了他一眼，他立刻警覺地抬眼直視樂毅，目光如炬，樂毅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是個警察。

    “兄弟，借個火。”樂毅拿著煙在他對麵坐下。

    “今晚上氣不錯。”男人探過身子，幫樂毅點了煙。

    “明可能會下雨。”樂毅。

    “胡岸。”胡岸從桌上取了煙。

    “樂毅。”樂毅拿了火機也幫他點上了。

    樂毅發現對方夾煙的手勢跟自己一模一樣，都是用無名指和中指。他剛想開口，胡岸：“打牌方便，你呢？”

    “打遊戲方便。”樂毅笑笑。

    “你喜歡這牌子的煙？”胡岸揚了揚下巴，眼神指向樂毅手中的煙。

    “還行吧，朋友出國帶回來的。”樂毅。

    “你那煙，香精味道太重，試試我這個，你應該會喜歡。”胡岸把一整盒玉溪直接扔了過去。

    樂毅掐滅了手的，重新點了一根。第一口並沒有什感覺，幾分鍾後，感覺這煙有種很特別的回味，再後來抽其他煙都不習慣了。

    樂毅停下腳步，拉下口罩，對著牆根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胡岸，應該還會來找他的吧，他心想，畢竟他那盆花兒，還在他那呢。

    這一個禮拜，樂毅一直在加班，警校懶散慣了，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這晚上，樂毅約白薇薇吃飯，聊了胡岸的事。白薇薇胡岸四年前確實加入了國際刑警，從今年開始，由她接任胡岸的聯絡官，胡岸在淩靖堯的案子，可能有未經授權的情報交換行為，這次回來是配合接受安全局調查。然後又：“你約我吃飯，就是為了談工作？”

    樂毅“嗯？”了一聲，像是沒有聽懂。

    “算了，沒什。”白薇薇笑了笑。她這一年來和胡岸都是電話聯絡，她覺得這個人話和思維的方式都和樂毅很像，今上午，她和胡岸見麵了，她驚訝的發現，他們兩個居然抽煙的姿勢和抽的牌子都是一樣的。

    “你知道今是什日子？”白薇薇。

    “嗯？”樂毅正低頭看著手機。胡岸發來了一個約定代碼。樂毅放回手機，抬起了頭，“你剛才什？”

    “沒什。”白薇薇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