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nd和sphia跟著白族女人朝破舊階梯走去，ere和雲海攙著老人，拐向另一個方向。

    曲折坎坷的石板路，蜿蜒起伏，拐過幾個巷口，中年女人推開破敗木門，sphia跟著進去。

    院子依海而建，洱海一側是簡易的柵欄，斑駁破舊的民居，看上去清貧困苦。

    “姐，先生。請坐坐，我去拿來給二位挑選。”蹩腳普通話在這種地區，已經是很有文化的體現了。

    她用補丁重疊的衣袖，擦擦低矮木凳，放在他們麵前，sphia笑著點頭，並不嫌棄的大方坐下。

    白族女人又去廚房撿了兩隻碗，仔細衝洗幹淨，給他們倒水端來，然後羞澀笑笑，請他們喝水，她轉身進屋，屋內想起翻動聲音。

    sphia看著麵對洱海的破敗民居，沒想到，讓她驚豔的針腳紋飾，竟出於這樣貧窮的日常生活。

    十多分鍾後，白族女人用竹簸箕，裝了一堆繡品出來，她憨厚笑著，“我沒舍得被收走的都在這了，姐慢慢挑選，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姐喜歡，隨便給個價錢就好。我去後院給姐打幾顆石榴壓水喝。”罷，她轉身朝屋後去。

    sphia被眼前的繡品嚇到，她仔細翻看，嘴不可思議的感歎，“我的啊，這多，她繡了多久，好精致的針腳，果真民間出高人啊……”

    rnd並不是很懂這些，應和笑笑，“看來我帶你來對了。”

    “rnd，你超厲害的，讓我找到寶貝了。”吱呀聲響後，木門被推開，兩人攙著頭發花白的老人進來。

    rnd起身，把位子讓出來給老人坐，雲海懷捧著幾十張繡品。“嫂子，都給你拿來了，一路上跟老人聊了不少。”

    “都聊什了？”sphia掩飾不住眼底的驚豔，老人的繡品堪稱藝術，針腳功夫更甚一籌。

    紋飾相對古老，沒有白族大姐的創新感，但針腳，足夠明老人歲月累積的驚人繡功。

    “奶奶，白族大姐是外族嫁進來的，丈夫是孤兒，她過門還沒生孩子，丈夫就在外麵打工意外過世了，沒拿到賠償。”

    “這些年，白族大姐就靠繡品度日，早些年做繡品的就幾家，都是世代傳下來的手藝，收購價格還能果腹。”

    “近年女娃多了，手藝層次不齊，量卻大了，收購方就不分好壞，壓低價格統一收購，每次收購都雞飛狗跳。”

    “老人和靦腆的女人都擠不進去，價格又很低，很多人都已經放棄了這門手藝，能收購到的，大多是為了賺零花錢的年輕人趕出來。”

    sphia點點頭，白族大姐從後院來，心翼翼的捧著幾個果子，她拿出簡易壓榨工具，洗幹淨手，仔細撥開後，依次放進去，片刻色澤鮮豔的果汁流入碗中。

    她遞給sphia，自己將壓榨的遺留果實放在碗，一顆顆嚼著殘留的汁水。

    sphia眼眶紅了紅，粗糙的指尖讓人心疼，一雙創造藝術的巧手，卻被生活磨勵的如此滄桑。

    “姐姐，你多大年紀了？”

    “我三十一歲了。”幾人微微詫異，跟sphia相差不大的真實年紀，看上去卻像四十多歲。

    “姐姐的繡品一般能賣多少？”

    “幾毛錢一張，現在好多年輕女娃針腳都不齊，但年輕人速度快。”

    “閑聊嬉笑的一都能出十多張，收購人看量大了，就沒心思挑了，都是統一價格。”

    “姐姐對繡品成色很了解啊。”

    “讓姐見笑了，我們家祖上都是寨子做喜服的。”

    “我時候學了這門手藝，平，鎖，打，挑，盤，各有各的特點，我在縣上讀了高中，作為大姐，隻有回寨子外嫁了，給弟妹賺些口糧。”

    “可惜命苦，還好有些技藝壓著，不過這幾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