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軍遵照紅軍總司令部的命令，再趟草地，從墨窪撤回到了阿壩。9月中旬的一，張國燾在阿壩召開了“中共川康省委擴大會議”，會場上高掛著“反對毛、周、張、博北上逃跑”的橫幅。會議在指斥了北上方針是逃跑主義的同時，提出了在成都西南的全、蘆山、雅安一帶建立根據地，相機向四川全境發展的戰略方針，為激勵部隊，又喊出了“打到全、蘆山吃大米”的口號。隨後部隊移師南下。10月5日，張國燾在鬆岡附近的卓木碉召開了高級幹部會議，在會上，眾人相繼發言，譴責一、三軍團北上是“突然的、秘密的、不顧信義的”行為，是“破壞團結”、“破壞黨紀軍紀”的分裂行動，是“自私、不道德、不名譽”的“陰謀詭計”，是“中共曆史上從未有過的可恥行為”。張國燾煽情地：“他們是洋鬼子，修洋頭，穿西裝，戴眼鏡，提著菜盒子，看不起我們四方麵軍這些‘老土’，不想要我們。”張國燾進而聲稱，“遵義會議是不合法的”。於是宣布成立了以張國燾為主席的新的臨時中央政治局，開除毛澤東、周恩來、張聞、博古黨籍，下令通緝該四人，同時撤消楊尚昆、葉劍英職務。在內部，則對敢於反對張國燾的幹部進行逮捕、殺害。張國燾與中央的矛盾迅速達到頂點。

    就在高級幹部會後的當傍晚，張國燾的秘書長黃超帶著一個連的人，騎著馬，氣勢洶洶地來到了五軍軍部。我一看，這子不是個善主，帶這多人來，明擺著就是來找茬打架的。在四方麵軍，上級隨意打罵、甚至槍擊下級，不是什稀罕事。特別是，一個黃超，一個李特四方麵軍參謀長，更是張國燾身邊的兩個打手，兩隻惡犬，什事他們都可以幹得出來。見黃超來了，我趕緊吩咐南娃子，通知警衛連速到軍部，準備戰鬥。隨後，我打開了手槍保險，子彈上膛，跟了進去。

    黃超見了董軍長，張口就問：“董軍長，我問你，你對高級幹部會是什態度？你今為什在高級幹部會上一言不發？”

    董軍長看了他一眼，轉身坐了下來：“我是什態度？我對你們在會上的東西一概不清楚，我能有什態度啊？你要我發言，我什呀？”

    “毛澤東率兵逃跑，這不是明擺的事情嗎？你怎能不清楚呢？”

    董軍長平心靜氣地道：“毛澤東是不是要逃跑？這還真要。毛澤東、周恩來、張聞、博古，他們都是政治局的常委，他們要到哪去，一定有他們的法。不好是逃跑吧？”

    “那他們的行動為什事先不跟我們？”

    董軍長依然不緊不慢：“是啊，他們為什不跟你們？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呢。”

    “這還用想嗎？他們心有鬼。”

    “是，是心有鬼。我的心也有個鬼呢。為什黨中央要北上，你們要南下？你們為什不跟著黨中央一起走呢？”

    黃超急了：“什黨中央？誰是黨中央？你。”

    “由黨員代表選舉出來的中央委員會，由中央委員會選舉出來的政治局，這就是黨中央。如果這不是黨中央，那你告訴我，什是黨中央？”

    “他們那個中央是偽中央，是不合法的，是沒有經過中央委員會討論通過的，不算數。”

    “他們的不算數，誰的算數？”

    黃超怒道：“誰的算數？我們的算數，張主席的算數！”

    “張主席的中央經過中央委員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