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齊冉今選的這地兒還真地道。張沐遠和何佳念在的時候都去過一兩次九十年代風頭很勁的新疆村，尤其在春的沙塵暴，中午去，頗有大漠黃沙樓蘭古之感。但那條街沒幾年就全都拆了。

    再後來，擼串兒喝啤酒吃毛豆好像就成了金鏈子大哥鞋帶一個扒蒜妹兒專門在夜十一二點坐在路邊而的專屬宵夜了。除了打台球的那一撥兒，生人勿進。

    張沐遠和何佳念這樣常年學校和家兩點一線的乖寶寶自然也慢慢對這種美食生疏了。

    可今這地兒，好像穿越了十幾年的光景，絲毫未曾老去，從新疆村平移了一個飯館到這條運河後麵平房破破落落的胡同，生生躲過了歲月所有的寢室，獨自一飲一啄，生存得悠閑又古舊。

    一看見齊冉，老板娘熱情地打招呼：“好久不來了，還帶新朋友了啊！”濃濃的異域口音，也是兒時記憶的專屬。

    “那必須。今多虧這二位哥哥姐姐，要不然我要來不了了。”齊冉學人家話？學得還有點兒像！

    “啊呀！這嚴重，大媽給你烤肉吃啊一會兒！”這老板娘一副認真申請，著就進到廚房麵去了。

    “隨便點啊！今哥，哦不，弟弟請客啊！”齊冉的口音還在，可突然謙遜地伏低做，也讓人怪不適應的。

    “那我要點貴的。”張沐遠假意認真起菜單來。

    何佳念以為他是認真的，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

    張沐遠被何佳念的單純給逗笑了，直揮手：“念念，咱們不能便宜了他，跟著他今擔多大驚受多少怕呢！要不是我機智，現在兩個都得躺醫院。”

    “他們也不敢真動手，再你不是安排我姐去找大爺了。”

    “大爺來一看是你還管嗎？大爺以前哪次不是從你手救別人的？嗯？？”張沐遠這一通揶揄，不但讓齊冉語塞，也讓何佳念一晚上緊張的神經都放鬆下來，繼而咯咯地笑出聲來。

    齊冉一看何佳念笑，也跟著沒了脾氣：“得得！今你有功，我不跟你爭！你什我都不還嘴，我姐麵前我給你點兒麵子。”

    “要你給？！”張沐遠也笑了。

    “上菜了！”確實是熟人，老板娘親自上菜，烤肉，拉條子，抓飯，酸奶一應俱全。

    張沐遠和何佳念一嚐，還是時候的配方，時候的味道！

    “你怎找到這家店的？”張沐遠覺得應該讓何佳念專心吃，自己負責和齊冉嘮嗑的任務，但他也不是沒話耷拉話，他也真是好奇這家如此正宗卻又如此隱蔽的飯館的來曆。

    “嗨，我爸媽以前都是去新疆的知青，和好多來這邊兒的少數民族兄弟姐妹都很熟，正經館子搬哪兒，他倆都門兒清。”提起爸媽，齊冉的眼睛有少有的光彩。

    “那挺好。他倆現在幹嘛啊？”可能是飯菜太好吃，張沐遠跟著問，也沒走腦子。

    “他倆啊，回新疆了。是到底還是適合那邊兒，大山大水地待慣了。”齊冉眼的光，隻一秒，又滅了。

    “喲，不……不好意思啊。”往嘴扒飯的手停了下來，張沐遠有點尷尬。

    “這有啥，倆人開心不就得了。過年過節也都回來看我和我奶奶，行了。”齊冉將手的磚茶一飲而盡，看樣子也是妄圖借茶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