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蘭小騷 本章: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我早猜到雪神一族不能完全信任,所以我預先留了另一步棋,我還有雨神一族對我效忠,幾萬年來,雨神一族費盡心機就是為了bi出雪歌,從而喚醒我,曆經了數萬年,終於由哲完成了我交給雨神一族的使命,不愧是曆任雨神中最傑出的一員,我如今覺醒,雨神應當記首功!”創世神的眼神空澈中帶著些許寬容,可是投落在哲那孤落而布滿陰影的身上卻顯得有些殘酷:“雨神一族經過萬年也不曾放棄這份忠誠,哲,你應該也會承接這份忠誠,助我完成滅世重生的大業吧?”

    聽到這,眾人頓覺驚愕,所有目光集聚在哲憂鬱沉默的身影,悲傷的、斥責的、憐憫的、詫異的、憤怒的、失望的……各種情感仿似漫天煙花的恣意綻放,騰空而碎,激起短暫卻耀目的光,而哲始終黯然沉默,沒有辯解,也沒有承認。

    綸眼底的清霜徐徐蕩開千世的漪瀾,冷漠下掩覆的無奈在深深歎息,細微的目光仿佛是一種悵然的心碎,也仿似是一早就知曉一切,卻又無力改變的惋惜。

    所有人都以為過了很久,事實上這種煎熬的等待的確需要勇氣,就這樣沉默了片刻之後,哲輕輕搖頭:“對不起,神君,雨神一族的祖訓隻是喚醒你,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創世神冷峻的臉上遺失了所有的表情,沒有任何神態的流露,反而是那樣可怕,仿似這個結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不喜也不悲:“作為一個聰明人,你應該明白,就算你現在想和他們在一起,他們也不會容納你了,因為你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他們所有人,利用神魔的間隙達到你千方百計喚醒我的目的,你已經回不了頭了!跟我走吧,來我這,你就是新的天界之主,力量也會淩駕雪神一族之上。”

    哲沉默了,不知是在想些什,但他決然的眼中卻始終不曾後悔。

    最終他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也許是已然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創世神輕聲歎息,卻沒有太過失望,也許神原本就固守著孤獨,就連萬世之祖的創世神也不例外:“三日為限,如果你回心轉意就來找我吧,你知道我在哪,三日一過,就是末日降臨之時,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像螻蟻一樣的無能是多悲哀了!”話音猶自餘震在天際,遼遠的夜空迅速流失了彩霞,變回了一片寧靜,夜雲氤氳,淘籮著漫天的星鬥,沉默成一種哭泣的悼念。

    創世神在眾人眼前消失了,但所有人的心中卻依舊被雷鳴般的震顫擊得無以平伏,心如亂絮,不知向誰去,本應隨風起,卻歎長空飄零無所依,妄自逐水流,偏笑一念成癡付秋雨。“你告訴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東的聲音不是以往的霸氣,卻格外懾人,沒有那威嚴的厲斥卻更讓人難以喘息,那甚至有些顫抖的聲音,聽來尤為心碎。

    哲避開東迷茫卻又堅決的眼神,他忽然覺得一個真相可以摧毀一切,哪怕情感,也隻是情之愈深,傷之愈甚。

    他垂墜的眼眸仿佛在緬懷那些已不再屬於他的從前,嘴角無力的淺笑,仿似在強迫自己釋懷:“這是雨神一族世代相傳的古老訓示,也是天書箴言和歲月輪的守護者必須的使命。”他說著說著居然笑了起來,笑得那樣心碎:“也是我從一出生就開始背負著的使命。”

    “而你的使命就是挑起天界內亂,引動魔界入侵,造成不可挽回的頹勢,而bi迫雪神施展雪歌!從而釋放封印下的創世神?”儒知道在這一刻,他不該介入,也不該再說什,可是內心的掙紮讓他無法再完全理智地釋懷,事實上他們都被利用了,囂狂如東,機智如綸,深謀如儒,神勇如尊,都隻是這驚世陰謀的一部分而已,所有人都是被擺布的棋子,而所有人都被擺弄於那掩藏在所有人眼前的一雙手中。

    崴性烈,胸中早有憤意,此刻又怎能按耐:“一開始你的矛頭就指向了雪神和雪歌,所以你暗中幫助雙天之戰,並借機與我們訂立契約,引魔界卷入其中?就是為了你的計劃鋪路?”他雖為魔,但行事也向來磊落,寧求以命相搏也不齒暗算,此刻得知一切皆為陰謀,自是氣憤難平。

    所有的人更加深邃也更加殘酷地投落到哲的身上,哲的瞳孔略泛著冷清的灰色,像一種靈魂的倒影,卻不足以拯救什:“是的,既是事實,我不反駁,也不想辯解什。”也許這一刻,他說什都已經是多餘的了,事實上也無謂在說什。

    可是還有一個聲音,他還是放不下,也正是這個聲音讓他沉淪在七百年的煎熬,可是這個讓他依戀而癡纏的聲音卻說了這樣一句話:“你舍身救綸,隻是因為怕雪歌會從此絕跡,再也無法完成你的任務,所以你才不惜一切地救他!是不是?”

    他徹底喪失了最後的意念,也或許早就該放棄了,這多年來,他知道隻是自己一念成癡,但可惜他還是看不穿這苦海情孽:“如果我說是,你會恨我嗎?”他不知道為什還要問這個無謂的問題,可是他控製不了自己,也許苦海真的無涯,但此生已入苦海,縱是回頭也仍是無涯。

    “我不知道,但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也許決絕的不是東,而是命運,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走向兩個極端的命運。

    哲的眼微微縮攏了一下,似乎一種敏感的情緒還刺激著眼底的淚腺,但他沒有哭,雨神不能哭,這也是宿命,同樣也是身為神的悲哀。

    他的聲音轉為了一種平靜,一種讓人難以置信的平靜,然後,隻剩一個字了:“是。”

    綸的眉心隱隱一跳,仿佛是一種無法察覺的歎息,悠悠地望了哲一眼,卻始終沉默。

    “原來……你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你的使命,為了你們雨神一族的訓示……神和魔都是你的棋子,連我……都是被你擺布的玩偶……是嗎?”東的聲音就像遙遠的波濤,起伏的聲線已經能聽到那種澎湃的翻湧,可是卻被風聲一再地掩蓋。

    哲看著他,所有情感都收攏於嘴角那抹傾斜的弧線中:“是!”還是那個字,但此刻嘴角的笑意,卻是深如附骨的淒涼:“我沒有選擇,我需要一個意義讓我繼續生存下去,在這幾千年寂寞的淩遲下,至少要有一件事讓我覺得自己還有活著的意義,我多希望這個意義是你,可是這從來都是個奢望,我想過為了你而放棄所有的祖訓和使命,可是在我放棄之前,是你先放棄了我……而我根本就沒有選擇……”

    這些話在綸的耳畔是一種心碎的寥落,可是他隻能閉上眼,放棄了感知和思維,在這一刻,他是局外人。

    遺憾的是,此時的東已經被憤怒和懊惱把持了全部思維,像一顆掏空的心:“就因為我放棄了你,所以你就讓整個世界沉淪,從一開始就設下了這個圈套?與魔界的交易、舍身救綸、與火神雷神的爭鬥、與魔界的決戰……這些……這些都是你預先設計好的?為了你的使命、你的意義!”

    哲深吸了一口氣,也許是在極力地隱藏著那些不聞不見的沮喪,望了他最後一眼,悲慟的笑著:“你果然還是一點都不了解我……”原來命運根本沒有開解的說辭,各自不同的命運,本就是無解的,也容不得人反駁:“既然已經是如今這個局麵了,我隻能說……沒錯,全是我為了達成使命故意設計和安排的!今日之事是我一手造成的!”沒有解釋,也不需要任何辯解的言語了,當一切的說辭都是那樣的無力,還需要說些什?言語的悲哀也許就在於此,而在已成的事實麵前,承認也許是最好的方式,至少他不會再為了那些已經逝去的感情而難過,既然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那所有的苦果都應該由自己來承受。

    但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東忽然衝了上去,一拳揮在哲俊美的臉上,重重的拳印深陷在那細致的皮肉上,哲沒有躲,硬挨了那一拳,生生被那一拳擊倒。

    東的胸膛依舊在劇烈的起伏,看著哲的模樣,東的恨意在瘋狂地膨脹,提起哲的衣襟,眼見一拳又要落下去,可是那揮動的拳頭忽然被一隻手生生拉住,是綸。

    東看著綸冷漠的雙眼,愣住了,他仿佛是個挖空的石像,他的一切愛與恨讓他已經什都無法分辨了。哲看了綸一眼,卻沒說什,隻是掙開了東的拉扯,猶自擦去嘴角滲出的血:“現在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所以你不用覺得虧欠我什,而我受了這一拳,也已經不欠你什了,我們彼此再也不欠什了。”

    終於斷了,終究還是斷了,徹徹底底的斷了!卻不知是誰在說這最後的一句,也許是一顆心,但不知是誰的心。

    夜雲翻動,雨絲清揚,雨滴淩空飛舞旋轉,遮住了世人的眼眸,眨眼之後,雨散雲稀,隻是一那,哲的身影便消失於夜色中。

    綸的眼眸黯然的垂落,放開了拉住東的手,冷而決絕地轉身離開,與東擦身而過,但在經過他身邊的那一那,他終究還是停了一下,留下一種淡淡的冷漠掠過東的耳膜:“你的確一點都不了解他,從來都不,也許……你根本就沒有真正去了解一個人……”說罷便抱起霈,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蒼茫的夜色。

    東久久地站在那,想不到這就是綸重生之後對他的第一句話,冷漠而決絕的話別,更像是一種殘酷的告誡……

    所有人都沉默著,是比夜更深邃的沉默,怔怔地站在淒風冷月的大地上,漸漸的,月光將眾人的影子拉長,變成一種孤清而破敗的模樣,仿佛在拚接前世的餘光,也或許在悼念今生的彷徨,像極了一種無奈卻又無解的流觴……夜雪紛揚,肅清天地不解的蒼涼,孤月高懸,輝映世間皎潔的殘光。

    月色迷蒙,雪影皚皚,鋪盡一地的蒼白,塵世間仿佛隻有空白還停留在似曾相識的世界,然後一切的紛繁都變了,孤清如月下飛雪,是清冷也是淒涼。

    雪花旋轉著輕落在掌心,一種涼意在掌中徘徊,清靈的觸覺仿佛鑿擊著封鎖神智的堅冰,一點點喚醒那些忘卻又記起的零零種種。

    “如果心能像雪一樣就好了。”身後是一種蒼涼而戲謔的聲音:“澄空和冷漠也許真能改變很多事,情感澄空、記憶放逐,然後忘了……忘了就不痛了。”

    “可惜就算冷漠如雪,也無法像雪一般自在揮散,來去清靈,這種澄空的冷,是心永遠也達不到的。”綸的聲音還是如雪歿一般清淺而淡然,可是字行間的淒涼卻將這種冷漠升了溫度:“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所以……我在這兒等著。”

    眼眸中零碎的星光隨著轉身的一那,投到了身後那個孤落的身影上,是哲,還有那抹如影隨形的笑意,既悲且喜。

    哲的笑意仿佛是一種頑強的抗爭,也或許隻是自我麻醉,無論為了什,這一刻隻能笑著:“你不恨我嗎?我出賣了你們所有人。”

    冰湖上蕩起了久違的漣漪,綸輕笑了一下,唯美絕倫:“何必這樣說自己呢?在命運麵前你我從來都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沉淪於各自的宿命,況且……這其實根本非你所願。”

    綸的話讓哲的笑容暖和了起來,但卻始終擺脫不了那抹淡淡的憂鬱,也許從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他了,他的笑容也再不是原本的模樣,永遠也回不去了:“說來可笑,我們其實最應該是敵人的,因為他,可是你居然比他更相信我。”“那是因為我還記得你當初對我說過,如果我非殺他不可,我們就是敵人,雖然今天,一切都改變了,我們也變了,但我知道,能說出那樣的話,絕不是因為陰謀,隻能是出於愛。”綸的睫毛上緩緩抖落些零碎的雪,像銀河撲散的星屑,垂落著誰的心:“其實你一直都在守護著他,隻是他忘記了,忘記了你與魔界的兩次交易所要換取的籌碼都是為了他。”

    哲的眼潸然緊閉,眉心迭起的褶皺仿佛在壓抑著什,許久,一雙空蕩的眼重新緩緩睜開,那笑意似有若無,卻喪失了靈動的神采:“現在說這些又有什用呢?也許那種愛從一開始就隻是一種幻想罷了。”

    “你為什不肯說清楚?你所做的一切明明都是為了他,但你卻選擇承認所有的罪責,獨自背負這一切。”綸的眼中沉默著溫潤的雪,撇開冷漠的充斥,雪也隻是溫潤的一片瑩白。

    “因為沒什好說的。有些事,他誤會了也許對他來說會更好一些。”終於,哲歎了口氣,仿佛花掉了一個世紀來吐出滿腔愁緒:“而且……也許我真的就是為了我自己。”

    “你又何苦非要騙自己呢?”也許是這種黯然的心緒感染了綸,令他也深深歎了口氣:“明明是身不由己,何必裝作不在意?”

    這話卻引得哲笑了起來:“連我自己都不敢肯定,你憑什知道?”

    綸望了他一眼,那絕美的雙瞳中閃著浮現的靈光,轉而又堆砌成一種淡漠的淺笑:“別忘了,你有一脈元神在我這,你心的真正想法我還是知道的。”

    那雙眼中的靈動是如雪花飛旋一樣的輕柔搖曳,不著塵世半點鉛華,反起漫天飛揚颯遝,唯美絕倫:“如果你所做的一切真的隻是為了使創世神蘇醒,那當初救我的時候你就應該bi東將雪魄珠還給我,因為沒有雪魄珠就沒有雪歌,要盡早完成這個任務,就要盡快bi我使用雪歌,而你沒有,你選擇了為他而放棄這個任務,並且廢棄了一脈元神,後來的神魔之戰中,你有很多次的機會可以利用東來bi我使用雪歌,而你也沒有,反而是選擇不顧生死地去為他擋下致命的一擊。”不知道為什,說著說著,綸的心中仿似有什細小的魅影在攢動,讓左胸口泛著隱隱的酸楚。

    而哲的眼卻始終是一片空白,仿佛抽離向了另一個世界,忘記了一切應有的反應,也許或是根本就不敢做過多的回顧,畢竟那胸膛內跳動的脈率是一下又一下真實而清晰的痛。

    但綸傾世的雙眸終究還是鑿開了那層堅冰,破開那空白的遮掩,深深傳遞著那種柔和的溫度,仿佛是一種命運的支點,在開掘著彼此的心:“你與魔界交易,是因為在雙天之戰時一心助東取勝,卻知道東生性高傲倔強,從不肯接受他人幫助,所以在無法正麵出兵的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與火雷二神相爭之時,你隻是想與他並肩作戰、與他生死與共罷了;舍身救我,是怕看到他痛失所愛的悲傷,而寧可自己承擔錯失愛人痛苦;神魔之戰你拚盡全力、放手一搏,甚至一開始就做好了為他而死的準備,因為若未他而死至少可以讓他惦記,並且不用再掙紮於這個使命中,徹底解脫。可惜最後始終逃不開宿命既定的結果,命運終究還是無可抗拒地朝他原定的方向發展著,卻讓命運的守護者背負了一切罪責。”綸的聲音忽然有些生澀,顯得輕而薄,是飛雪隨風一般的無奈:“其實你我都一樣,都是在命運的鋪排下,掙脫不開的糾葛靈魂。”

    哲的唇角顫動了一下,卻倔強地保持著生硬的笑,避開綸那輕盈而又鋒利的深眸,也許那麵具早已烙在臉上,他已經無法再去坦然地證實什了,隻是那戲謔的口吻還保持著冷峻:“你不要以為你猜中了我的想法就是很了解我,這不代表什。”

    綸的笑頓時柔和了許多:“但很可能我是真的了解你才會猜中你的想法。”

    “哈哈哈哈。”哲大笑了起來,眸光隱在漫天雪影中,與月色融成一片華亮的光潔:“和聰明人說話的確是很有意思,可是越聰明的人,往往越容易作繭自縛,你我其實都一樣。”這話驟然牽動了綸腦中最敏感的神經線,他似乎猜到了下一句,但哲已然開口了:“你還要騙他到什時候?”

    淡不可見的一縷眸光在綸的眼底黯然沉落的一瞬間,一種冷漠像忽起的大雪,把一個世界推向了銀裝素裹:“騙他?恐怕不一定吧。也許這次你猜錯了,或許我隻是沉沉地睡了一覺之後,把一切情愛的事都看透了,那些從前的刻骨銘心就讓它過去吧,我已經不在乎了。”悠悠轉身,仿佛在拋棄或努力遺忘什,也或許,是隻想背對著那些流光飛舞的曾經滄海。

    綸冷漠的背影就要與這月下飛雪融為一色了,可終究遮不住哲那雙洞悉世界的眼。

    嘴角的弧度重新勾起,卻有些倦懶,又或者是感同身受的憐憫和偽裝:“不要忘了,你身體有我一脈元神,你心怎想,我也是知道的,你若不是還深愛著他,怎會一感應到他有危險,便不等元神徹底複蘇,強行破冰而出趕來救他。”

    綸的眉梢輕盈地挑動了一下,佯裝成一種不經意的笑,轉過頭來:“你又知道?你憑什這肯定?”

    哲的笑意仿佛更深了一層,帶著一點似是而非的味道:“別忘了,是我救了你,你當時的情況,沒人比我更清楚。”

    綸忽而朗笑起來,仿似就在苦心等待著哲的這一句,那笑容下浮現的神秘讓人心馳卻又不敢神往,猶自迷離:“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救我的,隻是我很奇怪,你怎知道溯霜冰泉是雪之遠古極地?”

    “因為雪之遠古禁咒。”哲故意停頓了一下,綸的眼也不經意地閃動了一下,似乎兩人已經彼此洞穿了什。

    “之前你多次遇險也未見你施展禁咒,可見遠古禁咒一開始並不在你手上,但在你隻身殺進魔界的時候卻拿出了禁咒,可見是剛剛才到手的,而在此之前你隻去過一個地方,就是溯霜冰泉,所以我斷定溯霜冰泉就是雪之遠古禁咒的所在地——雪之遠古極地。”哲的眸光有時比這飛雪來得還要銳利,都說雨的翩然比起雪的清寒要溫柔的多,但那也許隻是不曾去了解雨罷了,雨的銳利和滂沱不是誰都能輕易看穿的。

    聽著哲一句句清晰的講述,綸的瞳孔漸漸褪去了黑色的幽暗,泛著濃重的銀色,微露的光猶如星屑,不辨喜悲:“所以你故意讓東把我沉下冰泉,再用萬載冰魄與玄光寒鐵兩件極寒之物引動極地寒氣,以遠古雪神之力替我重塑元神,讓我得以重生?”

    “是。”哲的笑容不經意綻露了些許孱弱的思憶,卻被掩蓋地極好:“其實最重要的還是當初在你彌留之際東將雪魄珠還給了你,使元神歸位,神識得以不散,並依附在雪魄珠上,我才能使你活過來。”

    “但這跟我破冰似乎沒什關係。”綸的口吻忽然變得強硬,也許是以為哲似乎已經觸及到他心底的什了。但哲恍若不知,仿佛是為了什而要執意說下去一般:“既然雪魄珠已經回到了你那,以你真正的力量要掃平已經激戰至強弩之末的魔界,何須出動雪歌?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沒等時辰到就提前強行破冰,以雄厚的靈氣撐破了禁錮,無上神力是恢複了,但你卻因為破冰時消耗了極大的力道而不能施展,所以才唯有在緊要關頭施放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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