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你還記得嗎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李琛李琛 本章:005 你還記得嗎

    回到旅館已經是傍晚了,驚慌恐懼,居然折磨了我大半天的時間。

    錢輝和於小早已經回來,看得出他們滿臉的興奮和愉悅,似乎對今天的行程意猶未盡,兩人靠坐在門外的石頭上,一邊看著天上若隱若現的星星一邊相互打鬧著,兩人的甜蜜更加加深了我的難受,我索xing回到旅館麵,發現話癆子比我還要早到旅館,他還好好的,全然沒有我的這幅狼狽。

    原來當我們倆走散的時候他沒有慌不擇路,而是朝著那條小道往回跑,跑了很久就甩掉了那些蛇的浪chao,他野外經驗豐富,自然不會迷路。後來他回到了一開始我發現小道的那個寶塔旁邊,從上山的大路一直登上了山頂。

    看他的樣子,很顯然對白天的那點小意外沒有放在心上。我心情極差,不想和他廢話,直接找到張興,說自己要走了,就不在這繼續住下去了。

    張興沒話說,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像我這樣倒黴的遊客真是少見。將多餘的房錢退給我之後,他勸誡我明天再回去,再住一個晚上,因為現在天se已晚,離開旅館也沒有到市的車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隻得照他說的辦。

    我忽然想起今天在彎月山上看到的那一幕,張興穿著道服拜鬼的情形還曆曆在目,我沒有問出口,既然明天就要走了,多問可能會遭人反感,既然他以前沒有對我說起,說明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必然是絕密的,不能告訴一般的外人的。

    我心情極差,身體又累,換了一身衣服,躺在客沙發上戴上耳機聽起音樂來。一旁的話癆子正在端詳自己相機的照片,錢輝和於小在旅館外恩愛,我不想跟任何人說話,也拒絕了任何人跟我說話。

    過了一會,樓上傳來腳步聲,昨天半夜那兩個遭到野人追逐的女生下來了,看起來她們的jing神狀態好了很多。兩個女生一個叫呂海婧,一個叫江月,是省城醫學院大二的學生,兩個人都生的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傷感的樣子讓我想起了黛玉葬花。兩人在我對麵的沙發坐下,看了我一眼,就開始聊天,表示明天要去彎月山。

    我是不是該告誡她們一下,叫她們不要去走一些偏路怪路。可我心情沉重,根本沒有聊天的**,我閉著眼聽著音樂,讓她們以為我睡著了。

    兩個閨蜜嘰嘰喳喳的聊個沒完,全然不顧正在“睡覺”的我,直到我實在困意來襲想回房間去睡的時候,耳邊的音樂聲音突然空洞起來,我慌忙下睜開眼睛,就看到她們驚訝的看著我,其中一位手中還拿著我的耳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你睡著了所以幫你把耳機拿下來,沒想到你沒睡著。”她像做了大錯事一樣將耳機還給我,滿臉歉意的看著我,另一旁的江月則在一旁偷笑著。

    我自然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生氣,心情反倒變得比剛才好了些。就坐起來與她們兩位聊了聊,兩人也是典型的學生舉止,本來是想昨天來登山的,因為迷路遇到野人現在隻有明天去了。當她們詢問我山上好不好玩時,我撒了個謊,沒告訴她們我在山上的那些恐怖遭遇,話說完我有些後悔,不知道自己這樣說是對還是錯。

    兩個女生對明天的登山充滿期待,就像我當時的期待一樣,全然將昨晚的驚險拋之腦後。之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寫了一會小說,想想明天就能回到自己的小巢,倒也有些釋懷,死逃生,本來就是一件足夠讓人永生難忘的事了。兩個小時下來,我的靈感不斷,鍵盤上的手指幾乎沒有停止過。以前同學總說我不當作家很可惜,但我明白當作家不僅僅是會寫點東西那簡單。

    寫完東西,晚飯也做好了。兩個女生單獨坐在一桌吃,錢輝和於小還賴在外麵,吃飯也將碗端了出去。大飯桌上隻有我、話癆子劉殿臣和老板兄弟及其夫婦。除了話癆子,其他人基本上都沒什話,場麵顯得有些滑稽。

    話癆子倒是毫不忌諱,將他的所有經曆都通通報出,最誇張是遇到黑蛇的那一段,足足被他添油加醋修飾了一整遍。我不想聽下去,索xing加快吃飯速度,奇怪的是老板們倒是對他們描述沒有表示過多的驚訝,隻有張興時不時的看著他,做期待下文狀。其他的人都低下頭吃著自己的飯,夾著自己的菜,看來不止我一個人反感他的嘮叨。

    最後餐桌上隻剩下我和張興,我的吃飯速度還真是慢,當我吃完最後一口飯的時候,發現張興正微笑的看著我。

    我一個激靈。他說想陪我喝杯茶,聊聊今天遇到的事情。

    我們就在大廳聊了聊天,我基本上把今天所有的遭遇說了一遍,唯獨沒有告訴他我看到他拜鬼的情形。我看他聽得分外入神,卻看上去有些做作的味道。

    回了房間,我開始洗澡,接著就躺在床上開始玩手機,今天的遭遇足以令我此生難忘,本來以為自己會很快入睡,翻來覆去卻怎也睡不著。直到夜十二點的時候,我實在睡不著,打開房間的電腦,開始上起網來。

    上著上著,我突然發現,桌上放的一杯水的水麵有些輕微的蕩漾。

    這種蕩漾一直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起先我以為是地震,但除了難以察覺的水紋變化並未有其他更為劇烈的運動,就算是地震了,也不會一直持續如此長的時間。

    接下來的幾分鍾內,我看到了又一番奇異的驚險。

    東興盛旅館的夜一片寂靜,眾人幾乎都已經入睡了。在二樓錢輝和於小的房間,原本安睡的錢輝,突然一反常態的開始顫抖。

    起先顫抖的幅度並不大,隻是微微的,但隨著顫抖擴散到整個身體,他的全身開始了一種類似癲癇的運動,直到一旁的於小發現了自己男朋友的異常,慌忙下開了燈,這才發現錢輝全身劇烈的抖動,雙目圓睜,口中迷糊不清的發著聲音。

    於小嚇得不敢動彈,自己的男朋友是體育生,身體一向都是非常健康的,以前也沒見過得過什類似這樣嚴重的症狀。她幾乎快要急哭了,隻得俯下身子摟住錢輝的腦袋,一遍一遍哭喊著他的名字。

    而顫抖的症狀卻顯得越來越嚴重了。於小徹底慌了神,她將錢輝放在床上,出了門去敲對門房間的門。

    “請你們開開門好嗎,我男朋友快不行了,你們可不可以過來看看!”她說話的聲音夾雜哭聲重重的敲著門,直到呂海婧和江月眯著睡眼打開了房門,便直奔到錢輝的床前。

    兩個醫學院的學生見了錢輝這個樣子也是各自皺眉,餘小見她們這幅模樣更加著急了,眼淚開始嘩嘩往下淌。這樣的小女生幾乎是第一次離家到這遠的地方,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她哪能應對的住。

    眼見錢輝的病情愈發嚴重,兩個醫學院的女生也紛紛表示束手無策,於小哭著叫她們無論如何也要再看看,兩人無奈,隻好裝模作樣的在錢輝身上看來看去,大學教育的硬傷開始顯現出來。正當整個房間幾乎亂成一鍋粥時,門外卻出現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人,話癆子劉殿臣。

    話癆子自稱自己以前跟一個親戚學過一點點醫,這樣的症狀,得向這的老板要一點茶葉,咬碎了咽下去,就能遏製。他這還剩了一點,不知道試試看有沒有用。

    兩個女生如釋重負的給話癆子讓開一條道,於小倒是表示有些懷疑。“你學過醫?”

    話癆子沒理她,徑直走到錢輝麵前,從口袋掏出一點點茶葉來,弄碎了喂給錢輝吃下去,於小傍他送了一口水咽下去。話癆子起身,煞有介事的觀察著錢輝。

    吃下茶葉的錢輝並沒有轉好的跡象,反倒顫抖的更加劇烈了。於小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有些憤恨的看了一眼話癆子:“你給他吃什了!?”

    話癆子說,這藥效要過個七八分鍾才能顯示的出來,還是先等一會吧。你們等著,我下樓去問老板再要一些茶葉來,要是沒有效果,肯定是因為茶葉不夠。

    眾人焦慮的看著錢輝的劇烈抖動帶動著床吱吱作響,話癆子已經迅速朝樓下走去,的下樓聲回蕩在東興盛旅館。

    話癆子下樓的時候,就看到我呆呆的立在旅館的房門前一動不動,目光注視在窗戶的地方。他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問我怎了。

    我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不需要我多說,他已經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了,整個人也立馬從興奮狀態轉為冷靜。

    耳際剛剛還傳來樓上混亂的聲音。最開始我見屋子麵有不明震動。第一反應以為是地震,就出門來看看外麵,外麵倒是一片安逸,我就下樓去,於是就發現了這奇異的一幕。

    現在是夜十二點,旅館大門旁的窗戶卻是一片明亮,有些光芒從門縫鑽出,倒映在旅館的地上,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光將整個屋子都照亮了,所有的東西都能看清,好像就在白天關上了旅館的大門,麵的東西照樣可以通過外麵的陽光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現在是深夜,哪來的這許多光芒?

    從屋內看,窗戶上的光呈現一種暗se調,不似那種閃耀的金黃se。柔柔的光有一種質感,我很想打開窗戶來看看外麵怎了,身體卻暫時無法動彈了。

    因為眼前的景象太震撼,身體還無法適從。

    話癆子一開始也是發愣,隨即便大呼小叫起來,恨不得讓整個旅館的人都知道,我一個冷顫,終於恢複了正常身體,朝向大門的方向走去,我要打開門看看外麵是怎回事。

    二樓錢輝的病情似乎已經得到了控製,不僅如此,他的jing神也馬上蘇醒。聽到樓下話癆子的呼喊。於小挽著錢輝的手臂往樓下去看,兩個醫學院的女學生也跟了下去。

    “哈哈,沒錯吧,我的藥一定沒錯的,你們還不相信我。”見錢輝生龍活虎的出現,話癆子的臉完全舒展開來了。

    “謝謝你。”錢輝衝話癆子點了點頭,剛想問他出什事了,眼前就一目了然了。

    因為屋內一片亮堂,在場的所有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哇,怎回事,怎會這樣?”

    “難道是ri全食,可是ri全食是變黑而不是變亮,難道世界末ri要到了?”

    就在各種討論此起彼伏的開始時,我已經打開了東興盛旅館的大門,外麵的世界一下子就撲麵而來,讓我和其他人都無法適從了。

    外麵已經變了一個世界。沒有旅館門前的小道,沒有漫天的繁星,沒有周圍的山巒。這個世界的天空閃耀著一種特殊的輕柔銀se,又像混合了一些灰黑se的顏料一起攪拌,顯得沒有那的刺眼。天空沒有太陽,也不知這種顏se的天se從何而來,下麵的世界如同史前時代,一片荒蠻。

    這個世界顯得沒有那遼闊,好像就是光芒照耀下的那一小塊,更遠的四周黑暗的如同沒有邊際。我們正前方成了一個向下的大坡。幾百米的地方有一條比較寬闊的河,河水的激流聲清晰可聞,河上有一座笨重的石橋,通向那邊的黑森林,那片黑森林像一個小島,遠處,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處碉樓一樣的建築聳立在黑森林的zhongyang。

    慢慢的適應了周圍的環境後,我的耳中回蕩著一些鳥獸的聲音,幾乎出自河那邊的那片黑森林。我的拳頭重重的捏住,其他人也呆立著,不知道該怎辦。

    話癆子立馬衝回屋去拿相機,途中還叫了幾聲老板的名字,但老板沒有回應。很奇怪為什他們會睡得這熟。

    無數的猜想開始在我們這個小隊伍產生,這究竟是哪。如果說我們進入的是時空隧道也未必不可能,我們可能穿越了時間回到了史前,也可能穿越了空間來到了地球上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這些在我比較前衛的認知觀中都能夠被我所理解,當然正真發生在自己身上時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們一共六個人開始慢慢的往那河的方向靠近,因為共通的好奇心理,場麵來的過於不真實,使得內心想去觸碰一下以驗證自己的眼睛。從旅館門前到那條河的前麵有好幾百米,我們走的極慢,因為邊走邊上下左右不停的看,恨不能生出八雙眼睛和一隻能夠三百六十度旋轉的頭顱。

    我發現天空的顏se一片渾濁,如同打翻的顏料盤,那些se彩還會慢慢的變動,就像天上的雲朵也會時常變動。仔細一點,還可以看到影影約約有些小物在天上遊來遊去,時而成群,時而單獨,大大小小,令我想起水的魚。

    與此相比地上的景致就有些死氣沉沉了。我們所在的地上是一些灰綠se的矮草,會隨微風輕輕拂動,另就是黑森林了,靠近了我才發現那並不完全是黑se的,隻是在天空的照耀下,林子又十分密集,遠看過去才像黑se。除了樹林和小草隨風拂動,地上看不到任何的生物。草地上散落著一些石頭,摸上去冰涼冰涼的。

    話癆子和錢輝對此感到分外的興奮,當即表示想到那個黑森林去看看,再看看那棟碉樓一樣的建築,反正現在也睡不著了,閑著也是閑著。

    於小表示反對,說太危險了,都不知道這是什地方,我們還是先回旅館叫老板一同過來比較好。

    兩個醫學院女生也戰戰兢兢,滿臉是難以理解的表情,看上去這的所有東西都遠遠超出她們的認知範圍之外了,她們緊緊挽著對方的胳膊,生怕對方會突然之間消失掉。

    錢輝和於小鬥起嘴來。錢輝說上次自己就向他妥協了,這次難道不然聽自己一回的,兩人嘰嘰喳喳了老半天,最終於小妥協了,她同意陪錢輝過橋去看看,但絕不能去那個碉樓。

    還是話癆子好,一身輕鬆無依無靠,想去哪就去哪。他抑製不住滿心的興奮,相機快門聲不絕於耳,直到我聽煩了,索xing離他遠一點,來到兩個醫學院女生的身邊。

    “海婧,我們回去吧。”江月滿臉不高興的說。“我們幹嘛要到這個地方來,這是哪啊,回旅館去吧,去告訴一下老板。”

    看到她快哭的樣子,我的內心忽然產生一種憂傷。

    轉眼間,我們就來到了那條河的旁邊。

    河水清澈見底,讓我感到有些意外。往麵看了看,卻是一條魚也沒有,隻有些亂糟糟的水草在水底隨水遊動著,如鬼魅的頭發,水草時密時疏,有黑se的也有綠se的。河水不深,隻到我的小腿處,寬倒是有個五六米的樣子。

    我在河岸邊蹲下身子,摸了摸河水,靜靜觀察起河水來,想找找麵有沒有小魚小蝦之類的生物。

    話癆子、錢輝和於小最先登上石橋。那石橋很寬闊笨重,有些像古人的傑作,我就認定如果我們真的時光穿梭了,這必然不是遠古,而是古代,遠古不可能造出這樣的石橋來。

    我正在猶豫該不該上橋,兩個醫學院的女生已經開始往回走了,她們說不敢過去了,還是回旅館比較安全一些。我知道她們說的話比較符合自己的想法,這次自己是真的不想再過去冒險了,有了前幾次的教訓,我變得有些小心翼翼。

    可是我最終沒有屈服,待兩個女生離去以後,我衝上橋追上了話癆子他們。

    我不知道究竟怎樣的力量驅使我沒有回頭,莫非是與生俱來的冒險jing神,還是寧願死也不願放棄未知地帶的血液。如果是的話,我會感謝自己的祖先,如果不是,我隻能歸結於自己不想丟臉的和兩個女生回旅館,就像什事也沒發生過。

    進入黑森林,除了遮天蔽ri的數目和腳下的枯枝敗葉基本上有沒有什東西了,一些小蟲的鳴叫使空氣不顯得那樣沉悶。好在這片林子樹與樹之間的距離比較大,回過頭去也可以看見遠處的河和上麵的石橋。我們在經過的樹的樹幹上都刻上記號,以防迷路。

    這一路上出奇的順利,我預想中的野獸、鬼怪、機關,通通沒有出現。

    於小緊緊挽著錢輝的胳膊,作為女生還是有些害怕的,但跟男朋友在一起反而有了一種受到保護的依靠感。走在最前麵的是話癆子,他收起了相機,貌似是沒電了。邊左顧右盼邊開始訴說自己以前的那些冒險經曆,並開始用自己的觀點分析這個地方的存在。

    “這個其實說得通的,愛因斯坦有理論說時空是可以扭曲的,如果東興盛旅館正好處在那個扭曲時空的起點,我們來這也沒什奇怪了,這還是地球,隻是我們不知道在哪,這沒什好擔心的。還有一種可能是時光扭曲,如果時光扭曲那就麻煩了,那我們就處在不同的時代中了,可能古代,也可能未來。”

    看他分析的輕鬆神情就好像這件事與他無關似的,我的心卻越來越沉重,如果真的如他所說,上述的任何一種都有可能將我們帶進致命的漩渦。我的腦袋也開始緊緊思索這究竟是怎回事。我思考時不像他那樣將想到的都說出來,我習慣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很快,我們抵達了樹林中那個碉樓一樣建築的麵前。

    我沒有想到會走的如此之快,因為經曆了昨天的事情,我對這樣的荒廢建築有了一定的抵觸情緒。

    眼前這棟建築很高,卻看不出是什。整個建築幾乎用幾根粗大的石柱構成,還有些破敗的巨大石塊配村,沒有那種正規的門和窗戶,很像一個搞祭祀的地方。

    話癆子看了一眼,就徑直的往麵走,錢輝和於小猶豫了一下,也開始往麵走。最後留下我木然的立在它的麵前,它好像長著大口,等待著吞入一切的到訪者。

    “喂。還等什啊,快點進來看看啊,我猜這也是幾千年前的東西了!”話癆子回頭衝我喊道。

    我卻遲遲不肯進來,最終,我選擇了回頭。

    我無法抵抗那種深深的恐懼所帶來的壓力,當我切身來到它的麵前,危機感衝滿了全身,看來我真的長進了。

    我衝著來時的方向往回跑,想盡快回到旅館去。然而,我跑了很久,卻驚訝的發現根本不見河的影子。

    可是我是依照我們刻在樹上的三角形標誌來跑的啊,怎可能迷路呢。我停下腳步自己觀察這些樹木,我身邊的樹木的樹幹上刻上了三角形的標誌,可以說,三角形的標誌從來沒有脫離我的視野。

    當我將視野放開闊,向更遠的樹木舉目四望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幾乎在瞬間變得冰涼。

    這一帶的樹上。幾乎每一棵樹上都刻上了三角形!

    因此我感覺自己是順著做標示的地方跑的,但是現在所有的樹都刻上了標誌,就等於我們來時做的標示完全沒有用處了。

    深深的恐懼第一次在這片森林侵襲了我,如果所有的樹上都刻上了標示,那隻有一個可能:這片樹林除了我們一行人還有另外的人,並且這些人想要加害於我們,我後悔自己不該漠視理智來到這片未知地帶,同時心中的憤怒也被激發而出。

    “你到底是誰!出來啊!”

    我的怒吼聲音回蕩在樹林中,居然激起遠處的一群飛鳥。然後又是一片寂靜。如果真的有那一個人,那他在暗,我在明,我每移動一步都是那樣的艱難,因為那雙監視的眼睛已經埋在心底,腐蝕著我的理智。

    很顯然,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經迷路了,現在想找到來時的路,又談何容易。但如果能找到河也是一條出路,畢竟這片森林被那河所包圍,找到了河,我可以趟過不深的河水,就能徹底擺脫這片黯淡的樹林了。

    想到這,身體再次來了勁,便向著自己選定的一個方向大跨步走去。

    在過了下一棵樹的時候,這一幕再次出現了。

    我看到遠處出現了一個無頭的人,經過昨天的經曆,我很快回過神來認定那不是人而是石像。這石像看上去卻比昨天的要高大很多,足足有兩個我那高,沒有頭的身軀在這林子看上去非常詭異。

    一陣風吹過,樹的枝椏間發出的敲打聲,我一個冷顫,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

    端詳了一會石像,我準備繼續趕路。石像那邊卻好像發出了什聲響,難道這個石像是活的?仔細聽,那聲音噠噠的有一種節奏感,聽起來卻讓人毛骨悚然,因為這種節奏像是隻有人類才能創造出來。

    從那個石像的後麵霍然竄出兩個人來,這兩個家夥黝黑的皮膚**在空氣中,腰圍圍了一圈彩se的遮蓋,遮蓋表麵還覆蓋了一圈像是牙製品的東西,隨著他們的腳步嘩嘩作響著。兩人的手上拿著樹葉形狀的長矛,剛才聽到的節奏聲就是他們的長矛在地上敲擊所產生的。

    兩人猛地竄到石像前,拿著長矛在地上有節奏的敲擊,兩雙畫著誇張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我。我全身呆滯,心說這回死定了,不但迷路,還遇見了這樹林的土著,他們會是食人族嗎。

    兩個土著的身上還掛著弓箭,樣子卻不是很像非洲土著,倒有些像東方的古代先民,雖然我沒有見過,隻是僅憑自己的臆測。難道真如話癆子所說,我們時光穿梭,來到了遠古時代?

    見他們充滿敵意的眼睛,我沒有猶豫立馬朝著一個方向逃了過去。身後的兩個土著口中立刻發出高亢的嚎叫聲,有點像狼的聲音,看來他們已經開始追擊我了。

    在逃亡的途中我最怕的還是他們的弓箭,通常來說土著居民是不乏毒箭之類的凶惡武器。我剛才看到他們的弓箭別在身上,腰間的箭筒放滿了箭,要是刺中了我,就算不死,也必定痛苦不堪。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最深的恐懼還是由人創造的,我從未感到如此恐慌。身後兩人的步伐矯健遠遠高於我,他們整ri在山林間與野獸追逐搏擊,抓我對他們來說就像抓一隻雞那樣簡單。他們蹦蹦跳跳三兩步就追上了我,其中一個將我撲倒在地,我的嘴巴嚐到了泥土苦澀的味道,全身被壓得骨骼作響。

    我的雙手被他們架在後麵,站起身後,便被徹底製服了。他們像押犯人一樣將我押著往前走,一個押著我的手,另一個用長矛指著我的背,隻要我一亂動,立馬就讓我變成肉串。

    也不知道他們要將我帶向何處,一路上兩個人嘰嘰喳喳的說些蠻族語言,很像猴子彼此之間的嚎叫。我萬念俱灰,低著頭,心中想著他們究竟要將我帶向何處,是將我宰了吃,還是拿我去獻祭,我可沒指望這些家夥會是捉我去赴宴。

    我的雙手被他們扭得酸痛,簡直難以忍受。有好幾次都想趁他們不備逃跑,可其中一個土著分外的敏感,隻要我的身子稍稍有異樣的動靜,他就用頂著我背的長矛刺我一下,走了半天,我的背上已經有五六個小小的刺傷了,我的口中漸漸發出急促的粗喘聲。

    每一次當我覺得即將要倒下去的時候,雙腿卻還支配我向前走去。目前的形勢隻允許我任由他們的擺布,一切的異樣動作隻能讓我死得更快。就這樣跌跌撞撞,當他們終於停下腳步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石洞,目的地到了。

    這個石洞的洞口在一處高出來的地勢。洞口半個人高,為石頭堆成,洞口上麵生滿了雜草,很利於偽裝。這石洞的門口還站了兩個土著守兵,打扮和押我的這兩位一個樣,看來是一夥人。

    押我的兩位中的其中一位丟下我前來和門口這兩個哥們聊起天來,守門兩位其中一位大胡子拿出鑰匙打開了洞門,向我這邊招了招手,用矛指著我的這位大哥就將我我洞趕,等我進了洞,一開始押我的兩個人離開了。我被現在這個石洞的看守人接管。

    大胡子找了一根很粗的麻繩利索的將我綁在一個石椅上,鎖上洞門就消失了,看來他們不會立刻處死我,我的心稍稍安了些。

    環顧這個洞,比外麵看起來要大很多。圓形的洞壁被一塊塊大的石磚砌成,洞壁上粗大的蠟燭照亮了整個洞。

    洞的東西很多。比如果子,拴在鏈子上的猴子,籠子的蛇,一些兵器,一些旗幟,一些竹片,看來這是一個儲物室。而最令我驚訝的是,綁在我對麵的還有兩個人,兩個人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了,靠在一起。細看之下,居然是那兩個醫學院的女學生呂海婧和江月!

    洞的猴子被鐵鏈拴在洞壁上的枝椏上,或許是酋長的寵物吧。猴子下麵是一個植物編成的筐子,蠻族的手藝差,編出來的形狀怪怪氣的,麵嘶嘶作響,起碼五條大蛇在它們的暖巢相互纏繞。

    蛇相互纏繞發出皮膚摩擦的滑膩聲音,偶爾蛇嘶嘶一叫,上麵的猴子就煩躁了起來,用它們的爪子在身上撓來撓去,蹦蹦跳跳。這些猴子的個頭比動物園的要大很多,且全身通黑。我有些懷疑昨天碰到的那個野人是這種猴子基因突變產生的。

    我對麵的呂海婧和江月也像我一樣的被綁著,由於洞的光線yin暗,我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那是她們倆。她們倆被綁在一起。相互依靠著對方,或許這才是在這危險環境中唯一的溫暖吧。

    難過的是我沒有這種溫暖,隻能歪著頭靠在後麵的一塊石頭上,真怕石頭有小蟲爬到我的脖子上。

    而離我最近的一個東西是一個圓柱形的鐵器,這鐵器製作的倒比較jing致。最上方鑄造了一個小人雙臂伸直,拿著漏鬥形狀的東西,那漏鬥的水正一滴一滴往下麵的大容器滴。這鐵器的外表看上去很像商周時代的青銅器,毫無疑問,這是個計時器。

    計時器的水滴落在下麵很有規律,我大概數了數,滴下一滴水的間隔大概是三秒鍾。沒想到這樣的荒蠻部落也有這樣的比較jing確的儀器,但聽著那水滴一滴一滴往下擊打的聲音,我的身心都越來越沉重,沒有什比囚禁更讓人絕望的事情了。

    呂海清的肩膀動了動,見兩人快醒了,我放大聲音叫了過去。

    洞的黑猴子嘶啞的嚎了一聲,滿眼仇恨的向我看過來。這家夥還真是容易暴躁,怪不得放在這和我一同關了禁閉。

    兩個女生醒來見我也在,滿臉驚異。隨即眼淚再度模糊了雙眼。

    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也沒說什,等著她們她們哭完。

    兩人哭著喊著說這輩子再也不去登山了,詛咒著彎月山的一切。經過這次的經曆我想我在短時間內也不會再去旅遊了,甚至好幾年都不會,如果我真的能活著回去的話。同時一個疑問冒出腦際,她們當時不是在橋那邊就回去了嗎,怎還是被抓到這來了。

    呂海婧告訴了我一個驚人的事實,她說當她們從橋那邊往回走的時候,一直走到了盡頭,都沒有發現東興盛旅館的房門,也就是說,門消失了。盡頭是一處向上的懸崖,高不見頂,她們順著懸崖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來時的門。

    後來,兩人心中非常害怕,於是就往黑森林中走希望找到我們,卻在半路上就被這些原始人抓到了這個洞,當時兩人又怕又累,就昏睡了過去。

    我靜靜的聽著她們的描述,覺得這件事的詭異程度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除了話癆子所說的我們是穿梭了時間或者空間的隧道來到了這個異界,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解釋。聽到她們的訴說我變得更加沮喪,原本高昂著的頭低了下去,現在就想好好的哭一場。

    我可不想上演什英雄救美的橋段,眼下隻有祈禱那些原始人在打開洞門的一瞬間我能有機會從這個地方逃出去,即使是一線生機我也要爭取,我現在有些後悔當初在看到那兩個土著人的時候怎沒有拚盡全力的跑。

    事實上那時我已經盡力了,但摸著自己抽筋的雙腿,還是無法原諒自己,恨自己就是個路癡的命。

    惆悵了好久,我重新抬起頭。呂海婧和江月都不想多說話,靠在一起時而有聲時而無聲的哭著,在她們的感染下我的眼眶也熱了,正值大好青chun年華,根本不知道一切是怎回事,如此殞命的確太過淒涼。

    我生就是個悲傷的人,從小就愛哭,時常因為一些小的**創傷或是父母的責怪而抑製不住眼淚,長大雖然不會那輕易哭了,但遇到難過的事還是會在心中幽暗很久,因此我有抑鬱的潛質,遇到事情會先想到壞的那一方麵。可這次的旅程的幽暗程度太大了,以至於我現在還不能緩過神來。

    兩個女學生也是很可憐的,兩人正值青chun年華,放在哪都肯定會有一些追逐者,搞不懂她們為什要跑來這個地方旅遊,或許我們的選擇都是錯的吧,這個世界上的錯誤永遠要多於正確。

    在洞我們都沒有時間的概念了,除了滴水計時器的滴答可以證明時間還在流逝。強大的空虛一點點的侵蝕著我們,那種壓力壓得我越來越嚴重的窒息,最後還是我忍不住開口了,在這樣的地方搭訕,也算是一種幽默吧。

    聊著聊著,時間過得就沒有那壓抑了。不知不覺我們的話題就聊到了本次的旅程上。自從我來到東興盛旅館時,就隱隱感覺這有些不尋常的味道。而這些不尋常恰恰是一些細節。

    比如,從那天晚上我被張叔家的小雲追逐,旅館兄弟不知從哪來將我接了回去,荒郊野外出現一個旅館,這本來就很令人生疑,我住在這的幾天也沒有看到兄弟倆開車出去買些菜類,並且這樣的旅館寢室還有網上,他們的供給從何而來?

    另外張興張盛兩個兄弟也非常讓人懷疑,我與張興比較親近,通過這幾天的經曆我深知他不像表麵上看上去那樣溫文爾雅,昨天他的拜鬼活動和他看的那些書籍我就能想象他遠非我想的那簡單。張盛自從我來了以後臉就像見了瘟神一樣yin沉沉不見一點陽光。還有話癆子,那天我在蛇群麵險些喪命,他卻幾乎毫發無損的回來,更可疑的是他在晚上居然治好了錢輝的突發症狀,他話那多。以前怎沒聽過他學過醫。

    兩個女生都靜靜的聽著我的懷疑,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恐慌。直到我說話結束了幾分鍾場麵還一直沉默。呂海婧驚訝的說:“這些我們還真沒發現,因為跟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今天晚上我覺得那個錢輝有問題。”

    “錢輝,為什?”我還沒有懷疑到他的身上。

    “你不覺得很可疑嗎?”一直話都不多的江月說話了,看來對他的懷疑應該是她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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