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你還在嗎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李琛李琛 本章:006 你還在嗎

    這次就真的要逃出生天了嗎?

    其實那個門離我們還是有一定距離的,離奇的是我們越往前跑,門在眼際的麵積就越來越小,我懷疑是自己的感官出了問題,怎可能越靠近就越小呢。

    這種情況一直在我的眼中上演,直到我完全靠近的時候,竟然發現眼中完全不見了門,門就在我們三雙眼睛的急切注視下,完全消失了。

    我摸著坑窪的陡壁,難道是海市蜃樓?

    沒有多餘的抱怨,我們終究沒有找到門的所在。呂海婧收不住打擊,靠著峭壁暈倒了過去,我感到自己的大腦也嗡嗡作響。

    話嘮子和錢輝於小在那個石頭宮殿中被大群野人追擊的時候他們已經完全亂了陣腳,慌不擇路的往那些樓道狂奔。好在錢輝與於小的手一直是拉在一起的,話癆子則與他們走散了。

    兩人跑的幾乎要將內髒跑了出來。錢輝因為是學體育的體能在這一刻充分的爆發出來了,但他的女朋友就有點受不了了,幾乎是麵se慘白的被錢輝拽著跑,好在她並沒有像影視劇中弱不禁風的女子那樣跑著跑著就摔倒了,她沒有拖錢輝的後腿,當他們跑出建築的時候,因為野人們在那些通道分流,真正追上她們倆的並沒有幾隻。加上兩人逃命的速度,最後衝出建築的那一刻身後的野人實際上已經被他們甩出一定距離了。

    出了那個高大的建築,視野就開始開闊了,能供選擇的逃生路線也多了起來。見追兵被甩開,兩人並未懈怠,依舊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往前衝,直到身後的野人連嘶叫的聲音也聽不見了,兩人的步子才漸漸放慢,直到於小再也跑不動了躺在林間的草地。錢輝也蹲下身來。全身汗如下雨。

    於小哪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大喘了幾口粗氣之後,她的眼淚終於抑製不住了。

    她受傷的樣子讓錢輝心疼不已,趕忙從背後抱住於小。一遍遍的老套安慰。

    於小昂氣的掙脫他,“都是你,要來這個什彎月山,現在好了,我們都要死在這了。”

    錢輝再次摟住她,像憐惜一塊絕世寶玉一樣幫她擦幹眼淚。“不會的我們怎會死呢,我們一定能出去的,就算我死在這,我也一定要讓你出去。”

    “不要。”於小責怪的看著他。“要死我們也死在一起。”

    此時此刻,再多的情話也比不上兩人依靠在一起更為溫暖的了。錢輝坐在一棵樹旁,於小靠著他,兩人的背景在這片荒野中顯得淒涼又浪漫。

    休息夠了,兩人繼續向前走。可是剛才經過慌不擇路的狂奔,誰還記得路在何方呢。錢輝唯一有印象的是當初在東興盛旅館的門口仰望這片樹林的時候。黑森林被一條不深的河環繞著,如果能找到那條河,說不定就能從這逃出去了。

    但以上還僅僅是他的猜測,前方的路如何,誰也不知道。唯一驗證的方法就是一直走下去,直到盡頭。

    兩人手拉手一起同行,這樣走起來顯得沒有那累。於小走累了,錢輝就慷慨的俯下身去背她,如此反反複複,兩人倒有些希望這樣的時光能過的慢一點,好像他們現在身處的不是一個未知的且危機四伏的地方,而是一片伊甸園。

    但身體終究是肉做的,這長時間的行走就算是身子再強的人也會受不了,錢輝的體能消耗比於小大,他已經很餓了,卻強忍著生生打出幾個餓嗝來。

    於小實在看不過去,從口袋拿出一塊巧克力來,命令他:“閉眼,張嘴。”

    錢輝乖乖照做,立刻就感到口中一片甜蜜,他慌張的睜開眼來望著於小,眼神中帶著責備。“你傻啊,你吃什,我的身體還不能扛住這點,萬一你暈倒了我還要背你,連累我。”

    於小不為所動的翻了翻白眼,“反正你到時候也會背我的。”

    接下來的路程兩人的話漸漸少了起來。因為他們都太累了。太累的時候誰也不想說太多的話,難熬的是兩個人都很餓了,就連睡一覺的奢望都不能實現。

    錢輝了步子也越來越慢,兩個人緩慢的在林間穿行,方才的甜蜜感以及被困倦饑餓所取代,唯一沒變的是兩人的手始終握在一起,保持情感上的支柱不坍塌。

    “嘿,你聽!”沉默已久的錢輝突然發出比一般時候高出好幾分貝的聲音,把於小嚇了一跳。

    他聽見在草叢中有著不同尋常的聲音,一開始僅僅是他們的腳步聲和野蟲鳴叫的聲音,但這次錢輝聽出了別樣的聲音,那種聲音像是什東西潛行在地上的枯枝敗葉,錢輝想起了土遁,如果他的聽覺沒有出問題的話,眼下能想到的動物隻有一種。

    蛇。

    隻有蛇的穿行能發出這樣連貫而又悠長的摩擦聲,它們柔韌的身體能夠ziyou穿梭,在很多複雜的地形中暢行無阻。

    錢輝偏偏又是很怕蛇的,他在十歲那年被一條蛇咬傷過,好在蛇沒有毒,但那恐怖的記憶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剛剛他在聽到蛇在樹葉間穿行的第一反應就是全身寒毛直豎。那種危險感能伴隨他的一生,因此他對蛇的敏銳程度要高於常人。

    他很怕。也知道自己很怕。如果是一個人,他哪怕是餓死,他也不會靠近那些惡心的長蟲一步。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身邊的那個女生已經成為他生命中的幾乎全部,有的時候一種能量會驅使一個人做出他以前認為絕對做不到的事情,那種能量便是一個人的第二靈魂。

    錢輝沒有驚動於小,他叫於小坐在一棵樹邊,說自己要去後麵解個小手。實際上他是去捉蛇去了,他順著自己的聽覺一路跟蹤,終於在那蛇從樹葉中冒出來的時刻猛地扣住了它的尖頭,用事先準備好的石塊毫不猶豫的往上麵猛砸,可憐的蛇,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一回事,頭就被砸了個稀巴爛。

    錢輝生怕那條蛇突然活過來,直到將它的頭砸的不成形狀,腦袋崩裂,這才罷手,直到扔下那塊石頭的很長時間,他的手還是顫抖不止的。

    於小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還以為是錢輝出了什事。當她看見眼前的一幕時,忍不住驚叫了一聲,呆呆的和錢輝肩並肩看著這條被殘殺的蛇。

    這蛇通身成黑se,沒有任何花紋,按照一般的常識來講這樣的蛇是無毒的。蛇的塊頭很大,足足有差不多一米長,算是蛇中的健將。可能錢輝有了這次殺蛇的經曆,以後必然不會再怕蛇了,也可能不會再吃蛇了。

    錢輝的身上帶著打火機。兩人用一些枯枝敗葉在一片沒有落葉的空地上弄了個火堆,錢輝用樹枝將蛇串起來,就那在火上烤。

    於小看著一陣惡心,可當錢輝用小刀將烤的熟透的蛇肉切開一個小口子的時候,她竟然發現這味道是她從小到大聞到的最香的味道。隨後口水泛濫,加之錢輝吃的風卷殘雲,不知不覺她已經在咀嚼著那些肥美的蛇肉了。

    這蛇的分量很足,兩個人最後將蛇吃到隻剩一副骨架。這是錢輝也不曾想到的。

    吃完了蛇,兩人相視而笑。錢輝踩滅了火,一臉開心。或許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無論多不堪的事都能讓人覺得開心。

    二人的體力因為蛇肉恢複不少,就慢慢的朝向同一個方向走去,死逃生給人的感覺是最有希望的,然而接下來的一件事情,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象到的。

    他們在林間穿行的時候一直都在注意身邊的風吹草動。唯獨沒留意腳下的路。當錢輝和於小手牽著手在林子大跨步前行的時候,就在下一步即將邁下大地,突然心髒失調腳下踩空,進而整個人也立馬失去了重心。

    誰知道那些厚厚的枯枝敗葉下麵,會藏有這樣一個隱秘的陷阱!

    兩人一股腦的跌入那個陷阱,伴隨著兩聲歇斯底的尖叫和一身沉悶的落地聲,一場新的噩夢再度掩蓋了兩人。

    這下錢輝也忍不住了,低頭啜泣起來,倒是於小顯得鎮定了,靠在他的肩膀上,麵無表情。

    兩人陷入了一個大且深的陷阱,這個陷阱像是人為布置的,洞口圓形,足足有五六米高。這樣的高度。對於兩個城市小生來說,簡直如同黑洞般不可逾越。

    這些洞的內壁雖然坑窪,但基本上沒有什落腳點,越往上爬,摔下來的危險也就越高。

    好在陷阱的底下蓋了厚厚好幾層枯葉,兩人摔下去隻覺得**脹痛,像小時候去醫院打青黴素覺得痛卻抓狂的無法釋放出來。

    好在沒有重傷,但困在這樣一個絕望的囚籠之中,又能有多少喜悅呢。兩個人默默無聲,隻是靠在一起默默哭泣。

    於小困了,睡在錢輝的大腿上。錢輝靠在洞壁上。沒多久也睡著了。

    他們實在是太累了。

    朦朦朧朧中,沉睡的錢輝被一陣喧嘩吵醒,他驚得渾身一抖,也弄醒了於小。兩人疑惑的看著頭頂上的洞口,因為躁動是從那傳來的。

    “喂喂,我放下繩子把你們拉上來,快點快點,我已經找到回去的路了!”

    洞口那邊的臉赫然是話癆子劉殿臣,他的手中垂下一根麻繩,困在洞中兩人的表情就好似遇到了活神仙。

    兩人抓緊繩子,加上話癆子的幫助,很快就逃出生天了。雖然望著頭頂上廣闊的大地,兩人卻已經被疲憊和險境弄得身心麻木了,脫了險,全然沒有之前的狂喜之情了。

    至於話癆子與他們走散後的情況,他自稱自己常年在外探險,跑步早就是輕車熟路的事情,加上自己強健的體格,擺脫那些畜生的追擊不算難事。之後在不遠的地方他發現了環繞著黑森林的那條河的所在。剛想越過去,就聽到兩人跌落陷阱的叫聲,找了半天才找到他們,幸好身為一個野外工作者。繩子基本上是隨身必備的。

    那就是說,河就在離這不遠的地方?錢輝和於小聽到這個信息才立馬恢複滿臉渴望的神情,如果是那樣的話,逃離這就很有希望了。

    話癆子笑著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帶著兩人往河水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話癆子依然耐不住寂寞的絮絮叨叨,貌似現在對這片黑森林還保持熱情的隻有他一個人了。他說根據自己對這的考擦,我們是穿越了空間隧道來到了彎月王的陵墓之中,這片已經廢棄千年的陵墓可能是千年以來第一次遇到現代人造訪。話癆子越說越興奮,錢輝和於小手拉著手麵麵相覷,他們不明白一個跟他們一樣被困在險境的人為什還保持這樣獵奇的心態。

    錢輝終於將自己那ri在廢棄建築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如果這真的是彎月王的陵寢,那隻有一種可能,我們現在就在整個彎月山的內部!

    此話一出兩人皆驚,如同看瘋子一樣的看著錢輝。

    “真沒想到學體育的也這有想象力。”於小靶歎道。

    話癆子也覺得難以相信,在一座山的內部,怎可能形成一個duli的空間和世界。就算山中是彎月王的陵墓,設計者有必要將一個陵墓修建的這大費周折。

    戰國傳說說過,彎月王的陵墓是彎月王身邊的一個謀士設計建造的,那個謀士極為聰明,後來彎月王死後他在戰敗後就神秘失蹤,後人猜測他後來去一個國家當王去了,因為他在彎月王死後就放棄了這個無力回天的政權,投靠了新的主人,並反客為主最終成為了那個國的王。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那個有天人之才的謀士,如果這個陵墓是他設計的,那就連現在的科技無法創造的事情,幾千年前,他就已經將其變為現實,並留給了現在到訪這的現代人。

    一切都超乎尋常的匪夷所思。於小慢慢的想了想事情的經過,他們正在在彎月山旅遊,恰巧又遇到了彎月王的陵墓,加上那段離奇的傳說,怎說他們都是來到了山的肚子。

    話癆子對這個觀點是全然不信的,他將自己表現成一副高覺悟的唯物主義者姿態,說那簡直就是胡說,即便那個彎月王的陵墓就在山的內部,我們又是怎進來的,總不會從那個旅館的大門一出來就到了山的麵吧,這怎都說不通啊。

    錢輝的臉愈發冷峻,他一直在沉思,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那個東興盛旅館,一定有鬼。

    一路上三人議論紛紛,感覺時間過得很快,但當錢輝和於小發現時間已經過去很久的時候,說好的河水卻還不見蹤影,不僅如此,連一點點流水的聲音都完全聽不見。

    “我說你是不是帶錯了路啊,怎走了這久還沒到,你不說就在我們那個陷阱的附近嗎。”錢輝開始抱怨起話癆子來了。

    “別急嘛,就快到了,我自己本來就是受害者,幹嘛騙你們,不然我幹嘛要花那大力拉你們上來。你真是咬了呂洞賓的心,不知好人心。”

    錢輝懶得跟他囉嗦,低著頭跟著他繼續走。越往前走,身邊樹林就越密集,他們感到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了,稍微不小心,就會被那些樹木**在外麵的根莖絆到腳。

    “哎呀,你這是什破路啊,怎越走越難走啊。”於小終於忍不住也開始抱怨起來。

    錢輝隱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看到前麵那個話癆子邊走邊雙肩聳動的背影,他感覺這個家夥有些古怪,不管遭遇了怎樣的危險都不會對情緒造成多大影響,反倒當做一次jing彩的閱曆講給別人聽,這種超級樂天的xing格,總給錢輝一種不安全感,他抓著於小的手更緊了。

    “說了叫你們別急嘛,一個個的,還是學生呢,這都不知道,因為靠近水源,植物自然生長的就比較茂盛咯。放心好了,還有最多十分鍾就到了,要是沒到我就蹲地上給你們學狗叫。”

    話癆子的玩笑另兩人反感,主要是因為憂心忡忡,玩笑在這種時候非但不能引起樂趣,還會使內心更加不安。兩人無奈,都到了這一步了,隻能跟著他慢慢的在林間穿梭。

    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犀利的鳥叫,將眾人都嚇了一跳。

    錢輝抬頭望去,隻見一隻灰se的叫不出名字的大鳥朝遠方飛過去。

    悲涼的氣氛越來越重,身邊的樹林已經茂盛到兩個人並肩都無法通過的狀態。錢輝和於小卻愈發的感到壓抑,隻有最前頭的話癆子蹦蹦跳跳樂此不疲。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許多歡樂。

    話癆子突然在樹林中間轉了個彎,兩人跟上去,眼前就是一番恐怖的情景了。

    出現在兩人麵前的,不是河水,而是那座他們不久前就曾造訪,聳立在黑森林zhongyang的高大的廢墟建築!兩人在那的大廳遇上了野人,現在怎看。那的入口都有種要吞噬一切活物的感覺。

    錢輝氣急敗壞的對話癆子大吼:“你這是幹嘛?河呢,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話癆子轉過頭來,笑盈盈的看著兩人:“你們不是想回去嗎,現在不用擔心了,以後這就是你們的家了,你們將千千萬萬年的留在這,陪伴著我們偉大的王。”

    錢輝沒有意會到話癆子話中的意思,隻是見他換了一種笑,那一刻便飛速的拉起於小,往相反的方向逃去。

    “快跑快跑!”錢輝口中不斷重複,於小反應很快,當即跟上了他的步子。錢輝明白,現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那個話癆子是個危險人物,一直以來他都在假裝遊客混在他們的隊伍,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這又是哪?這跟那個話癆子又有什關係?一個個的問題在錢輝的腦中掠過,交織成一段混亂的思維。

    因為茂密的樹木的羈絆,兩人的逃跑十分不易。沒有多久,兩人就聽到了周圍的樹林中傳出了“咿咿呀呀”的聲音,這聲音不像是動物叫聲,一定是人類發出的!

    兩人麵前赫然跳出一個又高又黑的大漢來,那大漢全身**,隻有腰間圍了一圈彩se的遮蓋,遮蓋表麵還覆蓋了一圈像是牙製品的東西。這人手握著樹葉尖形的長矛,腰上別著一筒箭,身上戴著一張弓。完全就是一個森林土著的形象。

    那個土著攔住了兩人的去路,就在這僵持的幾秒鍾,周圍的地方越來越多同樣裝飾的土著已經將二人團團圍住,人人都中發出咿咿呀呀的土著語言。

    最開始攔住他們的那個人從衣服中掏出麻繩,將兩個人捆在一起,押往剛才那個高大建築的方向。

    兩人心如死灰,沒想到於小竟然一語成讖,兩人到了到了這個關頭,真的是要死在一塊了。

    話癆子已經換了一個人,表情變得沉著穩重。他已然是這群土著人的領袖,用咿咿呀呀的語言指揮著這些原始人將捆綁著的錢輝和於小帶入高大建築之中。

    兩人被押到了上次逃亡時的那個廣闊的大廳,依舊是斑駁的壁畫,奇異的懸空石,唯一不同的是,這已經不再是一個空曠寂寥的場所了。

    因為就在正對著巨石的那個方向,已經站了方方正正的好幾個方陣。這些方陣由一些身著不同顏se的寬袖黑帽的人和一些土著構成,前者有些像中國古代的文臣,那些黝黑的土著站在這些文臣前麵身佩長矛弓箭,赫然就是一隊威武的武將。

    那個放置懸空石的高台周圍,堆了高高的一大堆樹木枝椏,那些枝椏都已經堆到石台的上麵。懸空石就立在上麵巍然不動,看上去神秘而詭異。

    兩人在眾人的喝叫聲中被押上了懸空石所在的高台,原來這個高台的後麵,有一座小樓梯,可以通過那到達高台。

    錢輝也於小被押到高台之上,眾人再度發出隻有他們自己才能聽懂的喝叫。

    錢輝緊緊握住於小的手,身邊的她已經發出絕望的啜泣了。當錢輝仔細觀察高台周圍高高堆起的木頭,那個詞語再度竄上他的心間:

    祭祀。

    我終於相信不管有多大的疑雲,真相總是會浮現的。

    很幸運,我們已經找到了彎月山的秘密,上天眷顧,給了我一個偶然,使我一步一步的走向真相。

    我和那兩個女大學生:呂海婧和江月,已經裝扮成土著模樣,混在彎月王祭祀廳中的土著方陣中,我們三人肩並肩站在一起,目光死死盯著放置懸空石的高台上,錢輝和於小這對情侶被話癆子劉殿臣指揮著幾個土著押上台子,狼狽不堪。

    兩人的手卻還抓在一起,他們現在身處堆滿了樹枝的高台上,即將被燒死,以祭奠死去千年的彎月王。

    看來我們的想法沒錯,這個話癆子的確是整個旅行團的內鬼。

    待錢輝和於小被固定在高台上之後,他們身旁的土著士兵開始往下走,整個高台上隻剩下話癆子和他們一對人,話癆子威風凜凜的站在高台的前方,傲視著大廳的一切,他應該就是這些人中的領軍人物了。

    他從下麵一個土著的手接過一個卷軸,緩緩打開,開始抑揚頓挫的念些什東西,像是咒語一樣完全聽不懂。我不免想起了中國上古時代,據說那時候的語言跟現在差別很大,基本上現代人完全聽不懂,還好在文字上這種傳承從未間斷過。

    我和兩個女生混在那些土著隊伍中,人人都十分緊張,生怕被這些野蠻人認出來,我們不僅相互之間不敢說話,幾乎連身體都是紋絲不動,基本上全身上下隻有眼皮在眨動,眼睛則緊緊盯著台上即將被當做祭祀品的兩人。

    我們來這的計劃就是要營救這對情侶出去,因此我們扮成土著,可是當我們來到這個祭祀大廳的時候,才發現這還有這多雙眼睛,要在這多雙眼睛下救出這對情侶,簡直就像水滴撞石頭。我明白她們倆也一定後悔來到這了。

    於是我們現在想的是如何全身而退,現在連自己都保不住了,哪管得了他們呢,如果他們真的死了,也不算我們的過錯。

    還是老老實實的混在土著隊伍,等這個儀式搞完了,人群解散,我們就有機會脫逃了。

    終於,話癆子那冗長的“詔書”念完了,他熟練的合上卷軸,滿麵威嚴的注視著底下的人,這看來也頗有些統治者的味道。

    “嗷呀嗷呀吞無”,他發出一串奇怪的口號。我們身邊的那些原本站成方陣的土著們像是接到了口令,一個接一個朝著高台的方向走過去。

    我有點慌了,他們這是在幹什?我回頭望了望呂海婧和江月,發現她們的臉比我還要驚恐,我們的眼神將彼此的心態完全告知了對方,我眼神示意她們不要慌,他們幹嘛我們也幹嘛,靜觀其變,關鍵是全身而退,千萬別露出什破綻來了。

    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往高台方向走去,我也跟上了我前麵那個土著的後麵,直到我走近那個高台的時候,這才發現,他們是在排列成一個大大的圓圈,將那個高台圍在zhongyang。我走過去站在了自己的那個點上,成為圓的一部分。

    所有的土著都往前走,圍繞著高台繞了好幾個圈,將那個高台團團圍住,形成幾個同心圓,現在別說是我想要救出這對情侶了,就算是救出自己,我也難有幾成把握。

    眼前的形勢跟我所想差不多,那些荒蠻部落在舉行一些大型的事宜,例如生死、祭祀、戰爭等,都會在之前展開過程或簡單或繁瑣的儀式,這種儀式通常是祈禱xing的,或是與神的通話,以此保證這件事宜的順利進行。

    隨著靠近高台,我更清楚的看到了話癆子那張威風八麵的臉,因為極為害怕他會認出我,我瞟了他一眼就立刻將視線拿開。

    還好兩個女生在危機關頭並未亂了陣腳,順利跟隨前麵的土著圍成圓形。我用眼角觀察的身邊人的一舉一動,稍有動靜,我都會一陣膽戰心驚,誰知道那個死話癆子又會發出什怪聲導致這些蠻人做出什動作來。

    等了一會兒,似乎是最外圈的那個圓圈也圍完了,整個大廳一片寂靜。除卻土著外大廳另外一些文臣打扮的人已經還保持著當初的方陣,一動不動,微低著腦袋麵朝高台。高台上的高大懸空石注視著整個大廳的所有人,如同一個人在觀看一群小醜的表演。

    這些戰國彎月王時代的遺老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與世隔絕,光是這樣的說法聽來就讓人覺得詭異,況且是親眼見到,現場難言的氣氛深深壓在我鮮活的心髒上。

    終於,我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台上的話癆子抑揚頓挫,再次發出一次新的口令,那些土著們聽了之後仰頭長呼,頓時呼聲整天,我及時反映過來,也像他們那樣仰頭長呼。

    我們的呼聲剛剛結束,身後的文臣也開始仰頭長呼,喊的是和我們一樣的口號。就在他們的喊聲結束的時候,身邊的人卻開始了一連串富有節奏和動作的運動,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已經開始邊跳邊唱,圍著那個石台跳起舞來。

    我瞬間頭皮發麻,隻好生疏的跟隨那些土著的舞步蹦蹦跳跳的跳起原始舞來。這套舞蹈居然特別複雜,不但動作多沒有重複,節奏還異常的快。他們跳的越歡,我的心就越低沉。

    由於這套舞蹈動作複雜卻又整齊劃一,如果誰是混在麵打醬油隨便跳跳,站在高台上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現在隻祈禱話癆子千萬別朝我這邊看過來,這大一個圈,他隨便看其他哪都好,或者他對這樣的舞蹈全然沒有興致,滿心都放在錢輝和於小這兩個意外捕獲的獵物上。

    當我瞥了一眼高台上的話癆子,發現他的眼睛正死死的看著我和兩個女生所在的這一塊,我的奢望瞬間化為了妄想。

    這個危險的人物,終究是發現了我們。

    他跑下高台,通過正在跳舞的人群來到了我的麵前,死死打量了我好久,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你們還真有意思,我沒去找你們,你們自己倒自己送上門來了,不錯不錯,人越多越好,我至上的彎月大王啊,您是上天的寵兒。”

    我的第一感覺:這家夥原來還會講人話。

    我們三人毫無懸念的被周圍的土著困住雙手,送往那個放置懸空石頭的高台,與錢輝和於小押在了一起。我們被他們用繩子困住雙手,連接雙手的繩子死死綁住斑台台麵上一個巨大的鐵鎖上,一下都掙脫不了,被掠去ziyou的感覺相當難受。

    就算我們掙脫了繩子,今天也在劫難逃了。我不知道在最後的生死關頭自己究竟在想什,除了耳邊的哭聲,我穿過台下無數雙注視著的眼睛,將視線在這個空曠的大廳中來回掃視,可能這就是我這輩子最後看見的風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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