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知怎地,祭祀竟找不到影子,搜尋聖女的事宜已是亂的不成樣子,即便神殿的長老接手,也是難以控製眾人人心惶惶,甚是無奈。
隻有浴室,池中的一絲血跡和地上的一處血跡,大家都暗地猜測祭祀繼聖女之後,暗遭毒手。
誰曾想到,那隻是一場春事。
石洞內
夏炎涼的傷口,因昨夜過分用功,以及酗酒又裂了,整個人嘴唇發白。
眼死死的盯著中央被束縛在黃布中的女子。
她猶如作繭待破的蝶。
“如果你想,她隨時可以醒,如果你不想,她永遠都可不必醒!”
不醒吧!這樣會比較好!對你對我都好。
這個山洞是位於地穴的,異常的陰冷,微弱的燭光並沒有一絲溫度。
她的睫,輕顫著。
並沒有如他所說的,她可以永遠不醒,咒文已經失效了。
黃布正如褪去的繭,正一點一點湮滅。
他已經將目光轉向了外麵。
洞外井口一般的天,與這地方相比,顯然是兩個世界。
他輕靠著壁,他在想,是否真的要把她留在這個黑暗的世界。
外麵再不濟,還能看得見太陽。
岩壁的水珠都悄悄的滲進了他的衣服,寒冷寒冷,這不同於冰,似乎能夠將寒束縛起來,隻要你不去碰,你就沒事,它是山間如溪一樣的流水會不斷的湧出來,這是它的本能,就像不幸,不是你躲開,它就找不到你。
這的水太個性,來的沒有人情味。
他的唇又白了幾分。
直至有人從側麵擁住了他。
他卻猶如仍在夢,怔得回頭看她。
她滿眼的淚痕,很努力的壓製著,卻不停的溢出。
“傻瓜!”他輕拍她的頭。
這一刻,全身的冰,似乎已被這滲人的水化開了,他不想再去計較自己為何要這樣,隻覺得自己把自己逼得太久,他決定放心自由,因為這才是它想要的。
為什不對自己好一點?
“你這瘋子!”
她狂暴的吼了,她不是叫他撐不住的時候趕緊走的嗎?
她差點就吃了他!
吃了他啊!
女人或許天生會一種愛的方式,那便是怒罵。
她會比心疼自己更心疼你,情願背上潑婦的名字,她也要罵醒你,即便你醒來,要做的便是離她而去,也無所謂,因為她要繼續感知這世上還有一口氣是你的!
或許女人同時還具有好管閑事的本能,她天真的忘了。
她具不具有這個資格,下意識的自作多情。
從來沒有如此痛苦過,早知道這樣,她不會放任他留下,決不會!
女人有天生避難心理,與其試它有多痛,不如一輩子不知味。
他平靜的笑了,“我不是撐住了嗎?”
她怔住,她不是應該被千萬男人吞了的嗎?
不知為什對於昨天她竟沒有記憶,她隻記到她差點吃了他,之後不是想不想的起來的問題,是她真的不敢想了,她忘不了那一片紅的世界。
他的平靜竟讓她起顫。
不!昨天她失控了。
那他隻是在安慰她,為什提醒她,她髒了,為什他的表情,仿若給她希望,她卻如此絕望,她已經配不上他了。
她下意識的退後了,她沒資格恨他,更沒資格愛他。
她不幹淨了,永遠洗不幹淨。
他任由她退後。
他想知道她離開他的世界,他會怎樣?
她遲早會離開他的世界的。
他靜靜地望著,還好,不至於死掉,然而心卻驀地痛了。他突然猜到她在想什了,可他開不了口,說什呢,即便這次她躲過了,下次呢?
不會再有人救她了。
昨夜下了雨,雨漸漸下著。
他知道,再也不會有人救她,那個人,已經有要守護的東西,即便是用上命,而這一刻,他或許已經死了,為他承諾的愛情。
他說的沒錯,任何的威脅對於一心想死的人都是無用的,求死不能的人,根本不存在,他不是那種他嘴上說著死,心妄想活的人,盡管他與他隻是區區幾麵,然而他知道。
那雨似乎澆醒了他,既然他任由他走開,他就沒資格,繼續奢望他會改變心意,他甚至好像知道他擺脫他,要去做什。
他要去死在他所愛的人手。
是他打斷了,他要命的愛情。
染血的酒瓶,還靜靜置在石床上,到底有什用?
他沒講,而他其實根本不知道。
他唯一確定的便是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良久,他回不過視線。
她僵著,許久,回了些理智,現在她還死不了,死不了。
她手臂的銀蛇還在,她還沒有懷上。既然死不了,日子還得照過。她必須理智,將這世上對不起她的人,在她有機會反擊的時候徹底地摧毀。
她現在應該照顧好這個男人,讓他離開,活著離開。
她拾起地上的碎布,是他扯下的窗簾。
她的睫顫的更凶了。
他摟著她,她咬著他,滿地滿床的血,滿世界的血。
然而她收拾地更好,又沒了半絲表情。
她站在他身後,身體已經用布裹住了,嬌好的身材,仍呼之欲出般,性感而媚骨,隻是這張臉寫著拒人千。
她望向他的視線,酒瓶靜靜而孤立著,拉起斜斜的影,短小卻幽暗。
他要喝酒嗎?
她越過他,欲將之拿起,卻觸見這驚人的紅,想那天一樣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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