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重歸於好

    按照上次與老向見麵時和約定，今天是張薔薇與老向單獨談話的日期，上次老向身體過於疲勞，沒到房間倒地就睡，是張薔薇硬拖拉進臥室休息。當時，老向還未醒來，薔薇隻能在床身沙發上陪過二小時，見無大礙。就留下紙條先行回公司辦公室了。

    自從章小怡出現後，打破了原先二人間的平衡，“需要重新約定規則“，這是薔薇近幾天一直想要找老向談的話題。不處理好這種三者之間的關係，我們還能維護多久，公司的業務會受非常大的影響，這也是老向一直擔心的問題，張薔薇已是老向和左膀右臂，公司內務管理，包括現金管理都在張薔薇哪，這也是老向不敢輕易調整人選的主要原因。

    選擇在咖啡館談話是張薔薇的主意，薔薇知道這個地方距離公司區域比較遠，一般不會引起他人注意，他們二人有私下談話，都是選擇較遠的地方，在公司老向是老大，公司董事長。在外麵、特別是與張薔薇二人在一起時，活脫脫就象一個大男孩，薔薇享受著與大男孩交談分享的樂趣，無話不談，既有公司業務討論，也有人事研究、還能二情相依。

    薔薇提前了二十分種到咖啡館，選了大廳靠的一個位置坐下，這是一個歐洲風格裝修的咖啡館，地麵是黑色大岩石型的地板、設計師特意做地有起伏輪廓的外觀，車箱座位置邊上放著酒水單，樓下就是一條寬闊的交通要道，車水馬龍、人流量非常大。馬路對麵是一條步行街。保納服裝城就在那。

    薔薇一人默默地坐著，看到老向從大門處進來，用眼神找過招呼。二人都沒說話，沉默了良久，她知道他的眼神表達著什，他的溫暖的手緊握傳遞著什，他對薔薇充滿愛意，一刻者不會消失，薔薇覺得跟他在一起時很溫暖、很安全，會感覺的完全自己的未來和新生活。但是，薔薇咬著嘴唇，輕鬆地抽離了老向的手，望著窗外馬路上的車流。

    “有些人要來、有些事也已經無法挽回。我也想琮放棄，有時候覺得這樣對她不公平。薔薇……”她抬起了頭，已經淚眼汪汪，楚楚動人。

    老向的性格卻沒有放棄：“薔薇，既然已經來了，就不必回頭；無法挽回就重新開始，珍惜眼前的一切。你不要這樣，就放開一些吧。薔薇，人生沒有幾件如意之事，隻是看我們要怎樣活著……”。

    薔薇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矛盾的心情。

    “對不起，向總，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知道你對我好，我知道……”她想說無數感激的語言來表達內心的愧疚。老向卻一把把她的手拉住，情深意重：“薔薇，我想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我們以後一起走過每個春夏秋冬”。

    這時，張薔薇哭了，哭得更傷心了，她搖頭說：“向總，對不起，是我不夠格”。

    “那今天我們說好，隻能保持友情關係”。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去見老爺子，好嗎？“好好考慮一下，我不要你衝動行事”。

    張薔薇是想向老爺子當麵談清楚。

    翌日，張薔薇向往常一樣，一大早就起來。吃了幾口東西就往門處竄，後麵留下一竄關門聲。

    調整好情緒後，張薔薇來到位於三十層樓的老爺子辦公室。

    來到公司工作兩三年，從來沒有踏進過這，因為老爺子他人一直在美國，這也就一直空著。

    萬萬想不到，她會是公司主管層第一個和老爺子親近的主管。

    當章小怡知道送鞋又送花給她的人就是老爺子本人後，極度懊惱當天沒留在公司等著和老爺子“巧遇”。

    難怪他會送花給她，還寫上“日轉千階”，原來這不是惡作劇，是他早就要宣布她升遷一事。

    偌大的老爺子辦公室，空無一人，她心中暗自叫苦，會不會因為她來得太晚，老爺子等得不耐煩，先走人了？

    都怪章小怡，死拉活拉，硬要她“報答”她在接機那天讓她有機會留在公司和老爺子巧遇，今天才會當上萊茵時尚大酒店的總經理一職，她說什都要跟著一起到萊茵時尚大酒店去當領班經理。

    和章小怡在辦公室耗了半小時，加上陸續有其他下屬來道賀，一拖延，就遲了一個多鍾頭才上來。

    “老爺子，你在嗎？”

    老向還在總經理辦公室和總經理聊天，她猜想他應該還沒走，可能在休息室內。

    等了半天沒有回應，她再喊了一次。

    “老爺子，你在嗎？”

    好半晌，還是沒人。

    走近他的辦公桌一看，桌上有張紙條，上頭寫著：

    你來遲了，我不等人的，想找我，除非你能做到下列十項……

    細細看著紙條上寫的十項，張薔薇莞爾一笑。

    他在考驗她？

    體育競賽有鐵人三項，他竟然給她出了十項！

    不過，他太低估她張薔薇了，她在學校時，曾經還是田徑選手呢！

    這十項，小意思！

    看著紙條上的指令，張薔薇立即步出集團大樓，依照第一個指令，搭乘計程車往前走，經過第一個紅綠燈往右邊走，過了三個紅綠燈，立刻下車。

    第二個指令，下車徒步走，經過一間肯德基

    過馬路，再往前走一公，接著，站在公車站牌下等車，開始執行第三個指令。

    搭乘公車到指定站牌下車，接著轉搭地鐵，進入第四個指令，一樣在指定站下，出了捷運站，往右走三公，完成第五個指令。

    接著進入超商，買一本他指定的雜誌，在跳上計程車後，開始第七個指令。

    計程車依照指定路線左轉彎、右轉彎後，她在一家百貨公司前下車，進入百貨公司，前往他指定的專櫃，買了一條領帶，出了百貨公司，接著，往左邊方向小跑三百步，越過馬路，再搭乘計程車，執行最後一項指令。

    連續幾個左轉彎後，計程車停在一間正在掛上招牌的萊茵時尚大酒店前。

    計程車司機抬頭一看，發出驚歎的恍悟聲：

    “原來這間是時尚旅館，我還以為是哪個大官的住處。”

    張薔薇莞爾一笑。原來繞了一圈，他就是要她來這見他。

    “看起來，花了不少錢的樣子喔！”

    “總預算十三億元。”

    這個案子是直接由美國總公司那邊決定的，當初她聽到總預算十三億元，還一度覺得董事會通過這個案子，實在是太過豬頭，沒想到，今天她卻是回收這十三億元的掌舵者。

    “十三億？夭壽喔，會不會花太多了？”

    “改天有空，你進來住一晚，就會知道它花的錢很值得。”她和總經理來看過一次，她一直以為總公司會派美國那邊的主管來當總經理的。

    “我沒那個閑錢，這住一晚肯定要花很多錢。”收過她遞上的車錢，計程車司機謹慎的把錢收好，這年頭，錢難賺。

    “你如果真的想來住，第一次來我給你打對折。”下車前，張薔薇微笑道：“我是這家時尚旅館的總經理，隨時歡迎你來。”

    下了車，關上車門，張薔薇站在車外，欠身一笑，旋即拿著她在路上買的雜誌和領帶，走進旅館。

    才進旅館，就有兩位女服務生等著她，她們帶領她到總經理辦公室，並對她說道：

    “總經理，老爺子晚上七點會過來，他請你先休息一下。”

    “這衣櫥所有的衣服，都是依你的尺寸去購買的，希望你會喜歡。”

    聽兩位女服務生說完後，張薔薇兩眼瞪著比她兩手攤開還寬的衣櫥，那頭至少有二十套衣服。

    “好，我知道了。”

    兩位女服務生恭敬的先退出去，張薔薇則是漫不經心地撥著衣服看，大都是一些極簡風格，剪裁大方的套裝，挺適合她的。

    看看腕表，時間還早，方才在外頭繞了一圈，沾了一身臭塵煙，頭發也淩亂，她還是先洗個澡，以免顯得太狼狽。

    她告訴自己，她隻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整齊幹淨一些，絕不是想博得他的好感……

    但心口那一絲期待，為的是什？

    低著頭，唇邊浮現笑容。

    七點整，他會來。

    在向家大宅，老向緊皺眉頭，試著挽留即將出門赴約的少主人。

    “少爺，娜沙小姐應該馬上會到，你不去機場接她嗎？”

    “派個人去接她，我沒空。”

    “少爺，你可以改天再約郝經理……”

    “那你何不叫娜沙改天再來，或者告訴她我很忙，叫她別來了？”老向一臉冷然。

    “這……”

    老向一臉為難。他當然知道少主人不喜歡娜沙小姐，但老爺可是很喜歡娜沙小姐這個義孫女，甚至不排除讓她和少爺結婚，成為他的孫媳婦。

    娜沙小姐要來台灣，還是老爺特準的，如果少爺不去接機，以娜沙小姐嬌蠻的個性，肯定在機場鬧得天翻地覆。

    “外頭那些人是怎回事？”從監視畫麵中看到大門口擠了一大堆人，兩道濃眉不悅的豎起。

    “都是一些想采訪的媒體記者。”老向也很無奈，他去勸導不下十回，他們還是不走。“要不要我打電話給警政署，請他們來幫忙驅散這些記者？”

    “用不著那做。”向矢忽地揚起一抹笑容。“去告訴他們，我已經出門了，記得再告訴他們，今晚有向家人要回台灣來，請他們一大批人不要堵在大門口，影響車輛進出。”

    聽了向矢所說的話，老向知道他是想讓大批媒體記者誤以為他去接機了。

    “雷叔，去吧！”

    “是，少爺。”

    唇角的笑紋加深，這些媒體記者其實也挺可愛的，至少今晚他們一定會無怨無悔的幫他一個大忙——

    有一堆媒體記者采訪，雷娜沙可有得忙了，哪還有時間搞撒野那一套？

    今晚，他的時間，屬於人在時尚旅館等他的張薔薇。

    挑了一套簡單俐落的褲裝穿上，把長發隨意紮成一束馬尾，鏡子的張薔薇，和平常上班的裝扮沒什兩樣，可是她的心卻撲通撲通的狂跳。

    做了幾次深呼吸的動作，她的手緩緩地移向鏡台前擺的口紅。

    選了紫色的口紅塗上，抿抿嘴的當兒，卻發現鏡的自己不知道在害羞個什勁，看了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過是擦口紅嘛，有什好害羞的！

    整整裝，快七點了，她得趕快到門口去迎接她的上司。

    對，沒錯，把他當上司看，也許她的心能平靜些，不會像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一樣，心兒蹦蹦亂跳。